当晚离渊去紫阳殿找帝九的时候,就发现殿里空荡荡的。

“国师大人。”韩逾行礼。

离渊心里有点不安,“大皇子呢?”

韩逾挑眉道:“大皇子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您不知道吗?”

“不住在这里?”离渊呼吸一紧,“他去哪了?”

“搬出宫了啊,今后都要居住在宫外了,国……”

韩逾奇怪的看着他刚说完就跑出去的离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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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大步流星的来到宫里的政殿。

“桁容!”

正在吃晚膳的桁容吓得筷子都掉了,“怎么了这是?”

“帝九搬哪去了?嗯?”

离渊的身上还染着雪花,他一进来伴随着一股寒风也吹进殿中。

桁容捕捉到男人眼中的焦急,只觉得离渊是真的陷进去了。

“他是帝都的大皇子,他就是搬个住处而已,你急什么?”

话落,离渊的眼眸轻闪,旋即墨眸变成紫红色,浑身的气息也变的无比阴暗,衣袍随着目光演变成深红色,异常骇人。

男人低吼:“我在问你他搬去哪里了?”

桁容小心脏一抖,“他宫外有一处府邸,叫九冗府邸。”

声落,眼前哪里还有离渊的影子。

桁容跌坐回椅子上,嘟囔道:“完了,他这是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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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冗府邸。

帝九正在整理她的贴身衣物,可忽然的,一股阴风吹来,房间的门吱呀的一声被吹开!

离渊喘着粗气站在那,眼神是帝九从未见过的冷,像是黑暗中蛰伏着的危险物,死死的盯着你不动。

帝九反应极快的把肚兜塞到柜子里,挡住柜门,“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

离渊的声音很是沙哑,隐约透着一抹无力,他的眼神深邃如夜空,飞眉蹙着,目光如炬。

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房间的门敞开着,被寒风吹的来回晃荡,寒风呼啸,屋内的两人四目相对。

“我谁都没告诉。”

“你指的谁,是指不熟悉的人吗?你父皇母后应该知道吧?你的奴仆也知道,桁容也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离渊胸口不停地起伏,可想见他以多快的速度飞来的。

他的质问让帝九有点哑口无言,其实临走前她想过告诉离渊一声的,可想到迟早也会知道也就没有再去说。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要尽量拉开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

离渊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闪躲,突然就笑了,“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帝九的心忽然不踏实的跳起来,“迟早也会知道,更何况今后还要一同共事,我没理由故意不告诉你。”

男人没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任由灌进来的寒风吹打着他的身子。

帝九有点愣。

她从来没有见过离渊露出这种神色,当真是面无表情,就连目光都那么平静,可越是平静帝九就越觉得不对劲。

“离渊,你怎么了?”

离渊薄唇抿成一条缝儿,他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外走。

男人的声音很沉:“没事,不早了,你休息吧。”

不等帝九再说什么,离渊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冰天雪地里,连一丝余温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