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谷把依依从被窝里拉出来,穿了厚实的兔毛斗篷,小依依小手扯着兔毛,咿咿呀呀的想要说话。

秀谷笑了,捏着女儿胖乎乎的小脸蛋:“依依想说什么呀?”

依依想表达又表达不出来急的的啊啊地叫着。

“好了好了,过了这个年,明年你就能够学说话了。”秀谷抱起依依出了卧室,交给秀龙虎牙看着,她去厨房端饭。

天阴沉沉的,似乎想要下雪。

“好冷,姐姐是不是要下雪呀?”秀龙抱着依依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秀谷给他们盛好饭,抱过依依坐到自己腿上,嘱咐秀龙和虎牙趁热赶紧吃。

秀龙和虎牙也就埋头吃起来。

晌午时,虎子从城里回来。

这样一来,书院又可以继续了,但是由于大旱,村里的孩子都被家人赶去挖野菜找食物了,没有人跑来读书。

虎子的书院里只有秀龙和虎牙。

“要是继续大旱下去,只怕没有人来读书了。”虎子满心忧虑。

秀龙双手托腮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开口:“姐姐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求雨呢?”

“不要这样说!”虎牙不喜欢秀龙说这些话,“娘亲也不是什么都能做的,你这样别人回来找娘亲的。”

虎牙很不喜欢那些人围着娘亲说那些他不能懂的话,但是从他们那些人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没有什么好心眼。

秀龙挠着后脑勺有些讪讪:“我只是想让三妞来读书。”

“哼!”虎牙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理会秀龙。

为了他的三妞居然可以这样出卖娘亲,真是一个坏舅舅!

酒肆的生意特别好,来吃滋补汤的人还是很多,大旱只能让一些穷苦人家饥寒交迫,却丝毫不能让富贵之人有任何忧患。

秀谷收拾桌面时发现门口站着一群蓬头垢面的孩子,他们衣衫褴褛,大冬天的脚上还穿着草扎的鞋子,一个个面黄肌瘦,手里拿着脏兮兮的碗,满眼期待地站着门口。

秀谷看了看回头对大勇小勇说:“给这些孩子盛些鲫鱼汤。”

大勇小勇应了一声便端着一木桶的鲫鱼汤出来,这群孩子如狼似虎地冲过来。

“别急别急,都有,再挤我就不给你们喝了。”大勇咋呼着。

孩子们吸溜着碗里的鲫鱼汤,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开心。

“你们都是那个村的?”秀谷问。

其中一个孩子回道:“我们是唐县曹家村的。”

“爹娘呢?”秀谷望着这群孩子,最大的不过八九岁,最小的大概四五岁的模样。

“家里穷,弟妹太多,爹娘就赶我们出来讨饭。”其中大一点的那个女娃子说着眼泪汪汪的。

“你们从曹家村跑到这里要多久?”

“不知道,天不亮就朝这里来,走了很久才到这里的。”女娃回答。

秀谷叹口气。

孩子们吃饱喝足一窝蜂散开了。

收拾好了酒肆,秀谷抱着依依回家,酒肆交给中宝等人关门。

回到家见虎子在东厢房里读书,秀龙和虎牙跟着学习,推开门走进屋子。

“是不是书院太冷了?”秀谷问。

秀龙摇头:“姐姐,没有人去书院读书了。”

虎子也唉声叹气:“大旱之年,只怕穷苦人读书就更难了。”

他穷过自然知道这穷的滋味。

秀谷没有说什么只是喊虎子多加一些炭,而后回房去了。

暖阁里热烘烘的,小依依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床上走来走去的,秀谷只是转身去拿了床被褥,依依就从床上掉了下来。

“哇——”清脆的哭声传出多远。

秀谷急忙抱起依依,揉着她额头:“宝宝不哭,都是妈妈不好。”

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薛景恒沉着脸色冲进暖阁,一把抱过依依搂在怀里:“依依不哭,依依不哭。”

许是见到薛景恒的缘故,依依居然不哭了,小手在薛景恒的脸上摸了摸,小嘴巴委屈地撇着,似乎在向老爹告状,娘亲她没有照看好我。

秀谷愣神了片刻,扑上前伸手抱着薛景恒,哽咽难言。

“不管做什么都要照顾好依依!”这个女人还真是粗心大意。

秀谷松开他:“我只是去拿了床被褥。”

谁会料到依依摔下来呀。

薛景恒揉着依依的额头,感觉到依依头顶上起了包,脸色更沉:“李秀谷,你不是说离开谁都能活的好好的吗?你看看现在,我才走几天,你就把依依的额头给磕到了,都气包了。”

他的心肝宝贝,心疼死他了。

秀谷撇嘴抬手狠狠捶了他一下:“我又不是故意的。”

薛景恒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心疼呀,也就只能责怪这个女人了。

哄依依睡着了,轻轻将孩子放在床上,薛景恒回身将秀谷搂紧怀里,低头亲吻着她:“想我了吗?”

秀谷嘴硬:“不想。”

薛景恒淡笑,扯起她下巴粗鲁地咬上去。

秀谷抡起双拳不轻不重地打着他,“薛景恒,你什么意思呀?要走你就走得彻底好不好?”

薛景恒听完这话很是愤怒,抱着她坐到翘头案上粗鲁地撕开她衣服探手进了她衣内:“李秀谷,你还是这么口是心非是吗?”

秀谷抓着他作乱的手,仰着红扑扑的脸蛋怒视着他:“反正早晚都要习惯的不是吗?”

薛景恒俯首在她脖颈间啃着:“我说过我不会和你分开太久,最长也不会超过一月。”

“你骗人!”秀谷扬手推搡被他抓着 扭到身后,“我骗你做什么?几天没有在一起,你又耍起性子来了。”

秀谷被他吻的七荤八素的,瘫软在他怀里指着床上的依依说:“你要当着依依的面吗?”

“依依睡着了。”薛景恒太过思念不肯收手。

秀谷揽着他脖子,烛光映在她满是春色的脸上更加妖媚动人,令人欲罢不能。

薛景恒自是看不见,却也十分感觉得到。

秀谷将床幔放下来遮着睡着的依依,才回身和薛景恒纠缠在一起。都说小别胜新婚,果真不假,几日不在一起,两人情意更浓,桌面翘头案都成了战场,屋里的旖旎和屋外的严寒俨然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