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村里的里正聚在一起口诛当初修建水渠的事情。

薛景恒和辛轲陪着秀谷一起来到里正的家里,见到辛轲,众里正急忙下跪。

辛轲摆手:“起来吧,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水渠的事情,不为查案。”“辛大人,这件事您可是要给我们主持公道的。当初秀谷要修建水渠,我们也是不赞成的,后来实在是因为干旱太紧迫,大家毫无办法才同意了她的主张,如今这水渠断流,秀谷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领头的发言的是孙家里正,年龄最长。秀谷淡淡一笑,淡然地站着,扫了一眼众位里正不怯不惧地开口:“各位里正大叔,关于水渠断流这件事我实在是没有预料到。但是修建水渠这件事,我责无旁贷。不过,你们要我给你们说法,是不是有些

过河拆桥了?当初我提议修建水渠也是为了方圆几十里的百姓,最重要的是这是太子体恤黎民疾苦,大力支持我这样做的。”

众人沉默不语。“很多事情都是不能预料,我没有料到水渠断流的问题是我的不对,但是各位,你们扪心自问,因为水渠你们的田地免于了干旱,暂时缓解了旱情,得益的时候你们有谁跑来感谢我?没有吧?我倒不是那种

喜欢居功自傲的人,更不喜欢拿自己的功劳说事。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你们得益的时候不曾说过什么,水渠断流到跑来问我要说法,觉得合适吗?”秀谷朗朗说完,大眼扫过众人。

大家面露羞惭之色。

王里正也开口了:“秀谷的话很对,水渠断流是谁也想不到的,但是咱们大家不能这样没有良心吧,炒下豆子众人吃,打破了砂锅却让一个人赔。是不是太过分了?”

各个里正面面相觑,实在惭愧。中宝怒气走到前面,狠狠一拍桌子,怒色说道:“这是什么道理?当初秀谷给你修建水渠的时候,你们不念她的好,现在水渠断流了你们一个个跑来问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我中宝出生草蜢尚知道感恩戴

德,没想到你们这帮饱读诗书的人居然不念旧恩,真真让人心寒!”

一番话更叫这些里正无地自容,纷纷垂首惭愧地离开。

王里正看了秀谷一眼:“也是大家伙心急才会跑来,秀谷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水渠断流,要是天不下雨,只怕来年的麦子就歉收了。”

“歉收就歉收!反正这些人也不知道好歹!”中宝直言快语地说。

王里正讪讪。

回去的路上,中宝愤愤然:“秀谷,以后不管这些了,都是一些吃饱了就骂娘的东西,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秀谷笑笑,对中宝的仗义执言很感动。

回到家里,谦谦抱着依依站在院子里在看美人蕉。

扭头见秀谷薛景恒和辛轲愁眉苦脸地走进院子,急忙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秀谷伸手抱过依依:“水渠的源泉断流了。”

“是这样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谦谦倒是无所谓的。

“可是各个村的里正跑来问责向秀谷要说法。”辛轲对这些里正的行为不齿。

谦谦冷哼一声:“这些人就是这样,对他们有利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遇到一点问题就找你指责。”

见惯了这样的嘴脸,谦谦习以为常。

秀谷上辈子也没少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也早习惯了,只是担心源泉断流,如果天真的不下雨,农人还能维持多久。倒不是她太善良,而是她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大槐里的人都饿死了,那么就留下她秀谷一家有什么意思?只怕圣上也会降纸查抄她们家,说不定还能给她罗织一些什么可笑的罪名把她们一家也给干

掉。

“夫人忧愁什么?”谦谦不解。

秀谷看了几人一眼:“就算天大旱,咱们也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果真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你觉得我们能够独善其身吗?”

辛轲点头:“太子来富杨是同皇上立了军令状的,说好的三年内一定解决富杨的问题,如果大旱继续,太子只怕很难向皇上交差,到时候说不定会想出更加惨烈的想法也说不定。”

自古圣君难测,为了粉饰太平,这些人是会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屠城。

然后上达天庭,这里富饶千倾,没有朱门酒肉臭更没有路有冻死骨。

谦谦握着身上的宝剑:“那我就先宰了太子!”

“放肆!”薛景恒厉声呵斥。

谦谦只好闭嘴不语。

“现在想这么多都是徒劳的,静观其变,说不定过几日就下雨了呢。再说,天灾人祸的难以预料,倘若太子果真要做到最绝,咱们也不会让他得手。”薛景恒平淡地说。

几个人点头。

一声马的嘶鸣,乔辉勒住马缰绳:“吁——”翻身下马走进院子,急忙施礼:“辛大人,太子庙发生人命案。”

辛轲搓了搓手,对乔辉说:“走,立马出发。”

“据属下分析,可能牵涉到江湖人士。”乔辉告知。

辛轲闻言眉头皱了几下,回头对薛景恒说:“阿槊,我向你求借一人。”

薛景恒嘴角抽抽,对辛轲这个狡猾的狐狸感到无语,不就是想和谦谦近一步吗?还要打着这么光明正大的幌子,明知道却又不能拒绝,只好点头。

“谦谦,你协同辛大人一起去办案!”

主子发话了,谦谦只能领命随着辛轲一同赶往太子庙。

几个人走后,薛景恒安慰秀谷:“尽人事听天命,你已经做到了,无须自责。”

“我不是自责,我也不是为这些人的讨伐心酸,我只是觉得想过个安慰的日子怎么这么难?”

薛景恒淡淡笑起来:“人生本来就是这样麻烦,何必这么介怀?该来的终究会来,不该来的终究盼不来的。”

薛景恒如此说秀谷才算心里好过一些。

水渠断流,大槐里的村民惶惶不安。

二婶又开始蠢蠢欲动。“秀兰,咱们又有机会了,这一次一定整死秀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