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梁山的老大宋江就是出身山东的另一个盐枭世家,虽然因为他老子的原因,宋家已经沉沦了好些年。但是这些年在新一代家主宋清的经营下,宋家又在私盐这条道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宋家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淡出江湖,损失最多的就是他们好几代建立起来的关系网络。要不是这样,以宋清的手段,窦家现在能不能保住山东最大盐枭的地位还很难说。
要是自己将窦家的那些关系网透露给朱明,他转手送给宋家,窦家立马就要有大麻烦了。这样自己就是夺回窦家又有什么意思?
朱明一眼看出了的心思,当时就笑道:“窦掌柜莫要多心。青龙寨需要与那些大商联系,只不过想要买得粮食,皮货,铜铁之类的物资,并不会踏足私盐。如果窦掌柜有需要,青龙寨还可以帮助窦家打击其他盐枭,让窦家成为山东唯一的大盐枭。”
窦雄面露喜色,随即又一敛,道:“周寨主可知山东还有一家的实力可以和.....”
朱明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窦掌柜莫要担忧,不管是谁,只要妨碍你我两家的合作,就是青龙寨打击的对象。”
窦雄听后,不在迟疑,马上答应了朱明的条件,同意将与窦家有生意往来的大商家与青龙寨牵线。
前面两个基本条件谈妥后,其他的细节就好说了,双方很快就协议。两天后的今天,窦雄引着盐船离开土山岛继续向东京进,只不过船队中又多了数十人。这些人就是青龙寨先期派出的人,由杜兴带领。
“三弟,我看这个窦雄野心不小,以后只怕难以控制啊。”李应的声音打断了朱明的思绪。
朱明望着远方的点点船影,笑道:“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如今我们需要借助窦家的私盐利润和商路获得青龙寨展的物资;窦雄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取得窦家的控制权。至于以后,只要青龙寨能不断展,以我们的实力还会怕他一个私盐贩子反了天去。”
李应点头道:“也是。”
朱明又道:“如今寨中只有杜总管精通江湖门道,又在大哥庄中掌管财物多年,是出去与窦家周旋的最好人选,小弟不得已才将他派出去。还望大哥不要见怪。”
李应道:“这是什么么话!如今我等都是青龙寨的人。三弟是山寨之主,所有人的职分理应有三弟你来分配,愚兄岂能不明事理。”
朱明道:“小弟非是这个意思。现在山寨人马每日俱增,辎重营事务繁杂,本来就只有大哥,二哥和杜总管你们掌管,如今又调走杜总管,二位哥哥岂不是更加繁忙。”
李应颔道:“这倒是。前些天你嫂子还抱怨呐,说我常年不着家,全是因为你自己躲在这里而降寨中事物都压在我和二弟身上,还说要来找你讨个说法。”
朱明听了这话,身子不禁一颤。他们三个结义兄弟,朱明与扈成的年纪差不多,但大哥李应的却不他们大出十多岁。朱明在这个世界没有长辈,当年与扈三娘成亲就是李家大嫂和孙立家的乐大娘子一力操持,那是朱明可被这两个嫂子给折腾惨了,以至于以后看到她们就怵。再加上李应和李大嫂没有子嗣,李大嫂平日对朱明这个三弟还真有几分长嫂为母的派头,对他几位照顾。朱明也就对她几位尊敬。她要来唠叨几句,朱明再头大也只能听着。
李应见状笑道:呵呵!三弟,你在此替晁天王守陵已过百日,我看你还是早日下山回到寨中主持大寨的好。当初宋公明已晁天王新丧,不宜动用兵刀为由,压下了众头领出兵曾头市报仇雪恨的意见。曾说为晁天王做足一百天法事,再议报仇事宜。如今百日已过,他再也没有理由推脱,近期必会兵为晁天王报仇。这次我们青龙寨无论如何不能错过啊,三弟,你可记得晁天王的遗言,捉得史文恭者为山寨之主,你若错过这此机会,今后如何与宋江相争?”
朱明摇头道:“大哥你放心,如果要梁山要对曾头市用兵,小弟一定会为青龙寨争取到机会。可是我断定,宋江不会轻易出兵曾头市的。如今他的威望还不能完全压服山上的所有头领,一旦有人在曾头市擒住了史文恭,他就麻烦了。因此宋江定会在出兵曾头市之前,先确立他在梁山的绝对威信,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人即使擒住了史文恭,也不敢坐那忠义堂上的第一把交椅。这也给了青龙寨机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借助窦家的商路,快增加自身的实力,也要寻找机会树立青龙寨在梁山的威信。”
李应道:“何时会有机会?”
朱明神秘的笑了笑,道:“不要急,快了。大哥,你可知道,五天前有一个人离开了梁山向大名府去了”
“卢俊义!”金风习习,满岛的树叶开始泛黄,眼前唯美的景象让朱明的心情无比的舒畅。杜兴与窦雄东京一行所获甚丰,一次就买回了三百斤精铁和稻米数十石,让青龙寨上下看到了打通私盐通道的好处。随后窦雄离开土山岛回登州时,与他一同离去的已经是杜兴,扈平率领的五百青龙寨精干士卒。这些人主要是去帮助窦雄彻底掌握窦家在登州的势力,然后再展开更大规模的合作。窦雄倒也知趣,主动将亲弟弟窦猛留在了青龙寨,当作双方联络人,当然也有人质的意思。
有了这么一个财源,青龙寨的经济危机总算暂时得到了缓解,朱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将心神放到梁山上来。
卢俊义在梁山呆了两个多月,终于告辞下山回大名府去了。不料这次回去却是物是人非,富甲一方的北京卢府早在月前换了主人。原先卢府的主管李固李主管跟着东家出行,独自一人回到府中后,突然与卢俊义的夫人到官府出东家卢俊义与梁山反贼勾结,已然在梁山上坐了第二把交椅,并有卢俊义房间墙壁上的反诗为证。卢府一夜之间变成了李府,卢夫人也成了李夫人。
“芦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乱必无忧。”一手拙劣的打油诗,却藏着“卢俊义反”的四字玄机。
公堂之上,卢俊义面对梁中书拿出的从他家墙壁上的那诗,看着白纸上用朱笔圈出来“卢俊义反”四个黑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梁中书将他打入监牢。从卢大员外到囚犯,卢俊义只能在监牢内忍受那刺鼻的霉臭味的同时后悔自己不该将燕青的金玉良言当作耳边风。
卢俊义不知道,他前脚下山,后脚梁山上有下来了两个人,也朝大名府方向行来。宋江和吴用设下这么大一个圈套来钓卢俊义上钩,当然不也能让他被害死了。卢俊义一下山,立即就派了小旋风柴进和神行太保戴宗紧跟着下山到大名府打听情况。二人甚至比卢俊义还先进入大名府,把卢府的变故一一看在眼里。直到李固出金买通北京两员押牢节级兼刽子手铁壁蔡福时才出手,拿出一千两黄金收买蔡福让他在牢中看顾卢俊义。事成之后,柴进继续留在大名府观察情况,戴宗飞奔回梁山报信。
宋江,吴用得到戴宗的回报,皆面露喜色。吴用更是拍手叫道:“吾计成矣。”随后又道:“有柴大官人在北京打点,小可料定那北京官府将对卢员外做出脊杖数十,刺配远州的判决。哥哥只需派出数个兄弟到北京周遭的要道处守候,待押送的公人到了,兄弟们劫了卢员外便回山。”宋江点头道:“山寨精明强干的兄弟无有胜过杨雄,石秀两位兄弟的。当即刻请这二位下山,定能成事。”吴用也不反对,只是说:“卢员外乃是四海盛名之事,怠慢不得。杨雄,石秀去后,小弟当与戴院长再带些兄弟下山迎接,也好让卢员外安心。”宋江道:“学究所言甚是。”
没多久,杨雄和石秀就来到忠义厅。寒暄几句之后,宋江就将准备排他二人下山去解救卢俊义上山的事说与他们知道。杨,石二人欣然领命,当即告辞回到左军寨内,先与同寨的头领林冲,刘唐道别,然后收拾好行装便施施然下得山来。二人下了山却没有直赴北京,而是先到土山岛见了朱明一面,然后才在李应的相送下上岸奔向北京。
李应送走杨雄,石秀回岛,又找上朱明,道:“据样,石二人所说,段景住与石勇已经到北方买马去了,暂时无法从他口中得知那些刺客的下落。那些刺客隐在暗中,始终是个威胁,我们应当早日将他们抓出来才是啊。”
朱明笑道:“无妨。他们的头都露出来了,其余部分还能潜藏多久。”
李应点了点头道:“也是。我们只要盯紧那主使之人,他们迟早要现形,到时雷霆一击,将之一举清除,也好过打草惊蛇。”
朱明道:“正该如此。不过段景住还是要与之接触,此人熟悉北方,精通相马之术的情况,是不可多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