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努力……不变成他的……累赘……可是……直到今天,我突然……发现……我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是个……累赘……我是个……累赘……在那么……重要的时候,还被人……利用……嗝……放跑了……放跑了……凶手……”

“累赘”两个字狠狠地扎到了飞天心里。

许是产生了共鸣。

前一刻还在想着一定不能喝醉的飞天,此时倒是想像储灵儿一样,不清醒一会。

储灵儿说她是雍楼尹的累赘。

而她自己呢?又何尝不是楚飞云的累赘?

不过,即便自己是楚飞云的累赘,她也没有办法原谅楚飞云这样把她直接赶出楚家。没有一句话哪怕一个字的交待……

她不是没有想过,楚飞云将她赶出楚家的原因。

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想嫁给凌昊的心愿……

也许,是为了让他和凌昊的交易能正常进行……

也许,是有其它什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

也许……

她给自己想了无数个也许,最终发现,不论找的理由多么充分,多么正当,多么地理所当然,她都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再生气,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面对楚飞云。

曾经他就是她的世界,他就是她的所有,她的生命里只有他。前世,在得到他死讯的时候,它的世界就轰塌了,它的生命就没了意义,它的所有都化为虚无,世间所有的色彩,都化为了灰白……

可是……再遇到他,一切都和过去不同了……

她想要告诉他,凌昊会杀他,想要告诉他,他会有危险……

可她也清楚,这种前世今生的事情,他不会相信,说出来,反而会被人当成异类。

异类……

似乎,她本来就是异类。

半个月来的委屈和压在心底的酸楚一时间突破了压制,喷涌而出。

一眨眼,泪如雨下。

片刻之前还在告诉自己不要喝酒的飞天,突然就抓起了储灵儿面前的一壶酒,也不找杯子,就这么就着壶口灌了下去。

香醇甜美的佳酿,喝在飞天嘴里,却觉得苦涩难咽,呛鼻刺喉。

恍惚间,想起在国宴上那次,储灵儿一面抹眼泪,一面灌酒,一面还在埋怨着这酒真烈……当时,她还以为她喝的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她才突然明白了,她那时,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苦涩。再甜美的酒,都喝出不好的滋味。

……*……

飞天没有想到不过是与储灵儿共一桌吃饭的小事,最后会演变成自己与她都宿醉一场。

宿醉的结果是,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古朴低调的装潢……

哦……不……

飞天郁闷地揪了揪自己的发尾,仔细回想醉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好像……她与储灵儿越聊越欢脱,至于聊了些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又似乎见到了什么人。

一张张脸,臭得……比鸡蛋还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