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花拂柳,嗅着花香,仿佛是不小心踏入了仙境一般。
有悠扬的琴声被风带来,那琴声空灵,倒像是不染俗世的烟火。
“看来哥哥今日心情不错,难得听他抚琴的。”颜诗蕊笑着和谢祎说道。
“颜公子的琴弹的真好。”谢祎有些艳羡。她倒是一直想要学一学古琴的,只是始终无这样的机会。
“是啊!哥哥自小学什么都比我快,只是他身子不好,倒是不能太费神。”颜诗蕊带着谢祎去看蔷薇。
满架蔷薇一院香,正值蔷薇花期,一眼看去,满目都是怒放的蔷薇,灼灼艳冶,动人心魄。
仿佛铺天盖地都是蔷薇花,鼻尖萦绕的也全是蔷薇的花香,让人沉醉不已。
“这可真美。”谢祎感慨着,“都让人舍不得采摘了做茶呢!”这样美好的景色,让人觉得破坏了都是有罪的。
“这一架架的蔷薇开的并不长久,以其开完后寂静凋零,做成花茶慢慢品岂不是更好?”颜诗蕊含笑说道,“花虽难道,谢姐姐的花茶却又更是难得呢!”
看过了花后,颜诗蕊便又带着谢祎去看给她准备好了做茶的房屋。
房屋的空间很大,谢祎先前所说需要的一切用具都已经备好了,可见颜诗蕊之用心。
“谢姐姐你可需要找人来帮忙?”
“不必了,让人帮着采摘花就是了。茶并不多,我自己窨制便好。”
颜诗蕊也并不多说,许多精妙的手艺自然都是不传之秘,不喜欢有外人在场观看也是寻常。
“今日谢姐姐便先歇息吧!明日再说。”颜诗蕊又带着谢祎去看了安排给她住的屋子,“我让人简单布置了一番,若有不满意的,谢姐姐只管说。”
谢祎打量着屋子几眼,布置的很用心,其间还有不少价值不菲的摆设。粉嫩的装饰颜色,年轻姑娘闺房的样子。
“你费心了,我不过是一粗人罢了,不必如此费心的。”还
“谢姐姐也难得来一趟呢!如何能不费心,何况我可不觉得谢姐姐是粗人。”颜诗蕊掩唇轻笑着。
颜诗蕊还安排了一个叫荷香的丫鬟照顾谢祎,自己便先去处理事情了。
荷香也就带着谢祎在庄子上转转,庄子上的主子也就颜家兄妹二人,倒是并无什么特别需要避忌的。
“那边是兰苑,里面的兰花都是大公子的心爱之物,寻常时候就是大公子一人照管。大公子的兰花是不许旁人随便触碰的。”荷香指着前面的一个院子,“这算是唯一要避忌的。”
“可以进去看看吗?”
“看是可以看的,夫人是小姐的客人,公子必然不会多说什么。”荷香引着谢祎往兰苑走。
推开门便可见满目的兰,或者附生在树木上的,或是挂在屋檐下,还有栽种在地上的,仿佛是个兰花博览会现场。
倒并非都是名贵品种,也有些是山中很常见的,各有特色风骨,肆意生长,仿佛怡然自乐。
“他是真的很喜欢兰花呢!”谢祎微微笑着。那个兰花一般清丽淡雅的男子,也真的是和兰花最配。
“夫人已经来了?”颜灏抱着琴走进了院子。
“一直无缘观赏公子所种的兰花,今日倒是能来看看,真是有幸。”谢祎笑着和颜灏打招呼,“公子的琴也弹得极好。”说着便打量着颜灏环抱的琴。
琴似乎有些年头了,透着幽幽的古韵,仿佛将流年都一一镌刻其中。
“这琴是我母亲的遗物,名叫‘空山’。”
“音色很空灵。”
“夫人也懂琴?”
“说不上懂,曾经想过要学,却始终忙忙碌碌,倒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谢祎颇有些遗憾的说着。
“若是夫人有心学,在下还勉强可做得夫人的先生。”
谢祎眼中闪过喜色,“当真?”
“从不诳语。”
“这话怎么倒像是出家人说的?”
颜灏将“空山”收好,让人去库房重新寻张琴来。他则带着谢祎先品赏兰花。
颜灏对兰花的研究的确颇深,几乎能说出每一种兰花的习性和如何栽培。倒不像是个年轻的公子,反倒像是研究此道多年的老花匠。
年少轻狂,少年人的心都浮躁,很少有人能耐着性子去学这些。
没过多会儿,丫鬟便送来了琴,颜灏便先讲解一番,让谢祎也仔细了解一下琴。
谢祎拨弄着琴弦,手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弹奏了起来,乐曲缠绵,仿佛在幽幽诉说着谁的爱恋。颜灏惊诧的望着谢祎,谢祎却仿佛着了魔一般弹奏着。
“夫人明显是学过的。”颜灏打量着谢祎。
“我不记得了,只怕是曾经学过。”谢祎愣愣的看着她自己的手,只怕这是属于原身的本能。
原身必然是我学过琴的,只是记忆的封存,很多东西都无法想起了。
“那夫人重新学琴,或许能想起些过去的事来。”颜灏手把手的开始教谢祎弹琴。
谢祎倒也用心起来,不过她是真的想要好好学琴,并非为了恢复什么记忆。
原身失落了的记忆,记得或者不记得,似乎并没有很重要。原身的灵魂都不复存在了,记忆又还有什么重要的。
“那曲子名为‘鸾凤和鸣’,许多年轻男女都会,算是互诉衷肠的曲子。曲子还曾有个动人的故事,当年一对恋人才定下亲事便遭逢战乱,百姓们流离失所,两人便也因此分开。
“女子貌美,在乱世中为保清白,自毁容颜。因有一技傍身,便辗转于富贵人家做琴师。战乱结束之后,那户人家邀请了年轻将军到府中做客,有意将家中女儿许配。
“宴中琴师弹奏的小调让将军认出毁容的亲事便是当年未过门的妻,失散多年,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成婚之后琴瑟和鸣,便共同谱写了这曲子。”颜灏说道。
“确实是个动人的故事。”谢祎笑笑。前程似锦的将军却依然还肯履行婚约,娶一个容颜尽毁的琴师。
比起旧婚约,他本可以寻一门更好的亲事,娶一个如花的女子。这般不辜负旧情的男子,也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