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的雷声如炸弹爆裂般发出剧大的声响,一道道亮色的闪电让漆黑的夜空在光明与黑暗间交错着,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冲刷着平整的柏油路。

‘吱呀’一声,黑色的大铁门在雷雨中缓缓敞开,一辆绿色的军用越野车从中慢慢驶出。

铁门边,一名少女正躲在墙边的角落里,上身的纯白T恤衫早已湿透,湿漉漉的贴着,衬着那瘦削的身形。

眼看着车辆转弯,没有丝毫停留的加速前进。

她从怔愣中回神,没有任何犹豫,长腿一迈,向着越野车的方向追了出去,晶亮的如琉璃珠般的黑眸透着一股决然的坚定。

‘等了整整一天了,苏月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少女想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直接拦在了越野车的前方,整个人如同竹竿般直直的挺立着。

然而,狭窄的柏油路上,越野车的速度却越来越快,仿佛要直接冲过去,将她的身体彻底碾成肉泥。

昏黄的灯光越来越近,刺激得苏月阳的双眼。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心中的痛来得刺激。

‘苏月阳,最后一个机会,哪怕是惨重的代价。’她缓缓闭上眼,想着,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兹~~’尖锐的摩擦声响起,越野车擦着那双白色的球鞋端停下,紧接着‘哐当’一声,一绿色的身影从车内走出,凌厉的眸光如刀子般射向那抹瘦弱的白影。

黑暗中,借着车灯,苏月阳望着站在三米开外的男人,身着高级定制的绿色军装,身形挺拔,五官棱角分明,俊朗又有气质。

“御苍,我只想问你,你信我吗?”她珉着唇开口道,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浑身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只因这是她给自己,也是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

男人嗤笑一声,举着纯黑的高端雨伞,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呵,苏月阳,信你?真是笑话,骗我骗得还不够?”

霹雳拍啦的雨水冲刷着,苏月阳有些冷,可男人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却一直冷到了她的心口处,脖间忽的一紧,一种窒息般的疼痛紧随而来。

“御苍……我可以……解释。”她艰难的启唇道,琉璃般的黑眸紧紧盯着近前的面容,没有任何退缩。

“哼,解释?!”男人冷哼一声,掐在纤细脖颈处的手掌继续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能扭断对方。

“那天的身手不错嘛,怎么,还不反抗?还想继续装?”男人死死盯着少女,原本苍白如纸、巴掌般大小的脸已青紫交加,白皙的额头上已青筋暴起,及腰的黑发湿淋淋的,一撮有一撮,十分凌乱,身形瘦削,一眼望见,可怜而又弱小,可就是这样的面容,让他放松了警惕,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

御苍想着,越想越气愤,那股被欺骗被玩弄的思绪越来越强烈,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又加大了。

清晰的感觉到了男人的杀意,苏月阳手脚并用的开始反抗起来,不,她还不能死,她不甘心,不甘心成为牺牲品,机会已经给了,既然对方不信任她,她又何必白白丢了性命,总有一天她会翻盘的!

看着终于忍不住剧烈挣扎的少女,御苍冷冷一笑松开了手,“苏月阳,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仿佛被吸干了所有的气力,苏月阳虚脱般的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喘息着,琉璃般的黑眸死死盯着转身的那抹背影。

“御苍,你会……后悔的!”咽喉处火辣辣的疼,她张口,沙哑虚弱的声音淹没在了霹雳拍啦的声响中。

而对方听没听到,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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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华夏国京城市的二流豪门。夜深人静之时,苏家别墅内此刻正亮如白昼,金色的雕花大门半掩着。

刚进门,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便从二楼传来,看着那抹嫩黄的身影,苏月阳的眸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姐姐,这么晚了,你可算回来了,跟你打了十几通电话都不接,可让我担心了!你今天到底去哪了呢?!”来人从二楼飞奔而下,一身嫩黄的睡衣,看到玄关处正在换鞋的狼狈身影时,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却很快掩藏了下去。

“呀,姐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谁欺负你了?”她问着,声音轻柔甚至透着一丝心疼,拿过沙发上散落的毛巾,快步走了过去,亲昵的擦拭着。

还是不习惯他人的接触,苏月阳接过毛巾,友好的弯唇笑了笑,“月茹,姐姐没事,也没人欺负姐姐。”

“对了,爸爸了?爸爸在哪儿?”

“姐姐,爸爸还没回家呢。”苏月茹边说着,边走向了沙发前的茶几边捣鼓着,“放心吧,姐姐,不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穷困女!爸爸能搞定的,不会有事的!”

“咯,刚冲的热牛奶,赶紧喝,暖暖身体,以免感冒了。”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牛奶,苏月阳将眸光移向了那张明媚的仍带着丝稚气的熟悉脸庞,定定的看着。

“姐姐?怎么了?”绣眉微皱,苏月茹疑惑的问着,浑身上下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恩?”苏月阳回过神,接过牛奶,唇边洋溢起柔和的笑意,或许,眼前这个妹妹一直是苏家待她最好的人,至于以前的事,以苏父对月茹的宠爱,怎么可能让她知道,更何况,月茹如今不过是个十几岁娇气的大小姐。

“姐姐,发什么呆,赶紧喝牛奶,待会儿冷了!”望着对方明显感动的面容,苏月茹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露,她撅起粉嫩的唇,又重复催促道,语气中带着丝责备。

“好,谢谢月茹!”捧着透着奶白色液体的玻璃杯,苏月阳觉得很暖和,味道甜甜的,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