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走了几步,后面的那道声音再一次地响起,仿佛今天不问出个明白就誓不罢休一般。
执着,坚持。
他抿了抿唇,笑道,“吴小姐,你的问题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做人最好不要那么执着。”
意味深长的话一结束,简厉恒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吴靓眸光微深,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心底的疑惑更加的浓,但细细品味,也能理解到其中的话语。
就是希望她不要再追问为什么救她的事?
JX的总裁办公室,闻御倾手中夹着一根烟,目光扫了一眼简厉恒,“事情办好了吗?”
“是……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总裁要救下那个女子?”大着胆子,终于问出了凝结在心中的疑惑。
无亲无故,难不成是总裁变性了吗?
他本以为这一次闻御倾也会像以往那样,瞪着他说他多管闲事,闭嘴。
可却没有,闻御倾淡淡地笑了笑,“杀了她,我们找到证据,爆料出来,的确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事情,可她毕竟是一条生命,因为我们牵扯其中,如果我们看着不管,不就相当于借刀杀人吗?”
“无论什么时候,犯法的事情我们最后都不要去触碰。”眸光犀利地从简厉恒的身上飘过,言语却投着一丝不容置喙。
不知何时,不触犯法律已经成为他的底线。
简厉恒先是有一瞬间的刹那,随后回答,“是。”
“现在去做一件事,让那个女人透露一些口供,或者在媒体面前说出真相,我要让二叔他们连善后的机会都没有。”闻御倾的话语狠毒,语气却那么云淡风轻。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趁着现在新仇旧恨一块算。
“总裁的意思是……”真还以为总裁转型了,原来暗藏着大招呢?
他问这句话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闻御倾没有回答,抬起头,递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作为他的助理,连他话语里的意思都理解不了,还要他吃闲饭。
接触到那道能够杀死人的目光后,简厉恒连连回答,“我懂了,我这就去办。”
闻御倾如帝王一般地点了点头,“给我办得利索点,不要留有任何痕迹。”
“总裁放心。”
闻家别墅。
闻以琛动作迅速地打开门,捂着胳膊,快速地进入到客厅,躲开佣人,钻进自己的卧室。
一进入卧室,立马关上门,关死,跌跌撞撞地坐到床上,慢慢地松手。
胳膊上鲜红的血液从衣服上慢慢地溢出来,红得刺眼,此刻放松下来,疼痛开始侵袭到全身。
刺激他整个神经,眉头皱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电话是拨给下面的女佣的,很快就被接通,“把医药箱给我拿上来。”他尽量让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平静。
挂断电话后不到几分钟,敲门声响起,闻以琛打开门,只露出一只手臂,“把东西给我就行。”
“少爷,您是受伤了吗?我来给您包扎吧!”
是小李的声音,他怎么会知道?
一旦被他知道了,爸肯定会知道,这下糟糕了。
“不用了,你先把医药箱给我,我自己会上。”先把胳膊包扎起来再说,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出去到底干什么了,“只是一点小伤,不麻烦你了。”
“少爷您客气了,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让我来吧!”小李锲而不舍,继续征求道。
他也想看看少爷的伤到底严不严重,否则老爷怪罪下来,他脱不了干系。
闻以琛的胳膊疼痛难忍,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感越来越清晰。
剑眉拧得更紧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在和他耗,爸随时可能回来,“我现在命令你,把医药箱给我,还有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没有资格在这和我讨价还价。”
小李战战兢兢,不敢再说了,乖乖地将医药箱递给了闻以琛,“少爷,那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我知道了。”闻以琛不耐烦地拿过小李递过来的医药箱,下一秒,就像小李身上有传染病一样,立即关上门,将他隔绝在外面。
坐到床边,脱下衣服,拿出酒精先是消消毒,随后涂了一些药面,用东西包扎起来。
起身,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眸底泛起一层恨意,思绪回到他被戳的那一刀上。
明明那一刀就差几毫米就要把那个死女人给杀死了,偏偏紧要关头杀出一个陈咬金。
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黑口罩,只能见到眼睛,有些熟悉,有过一瞬间的愣神,下一秒,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把他手中的刀已经刺进他的胳膊上。
被刺得那一瞬间,没有任何的感觉,可真正意识到了,女人和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了。
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一直响着,可里面的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与世隔绝一般,完全没有听到声音。
“咚咚咚咚……”
“以琛,你给我开门,快一点,给我开门。”
听到以琛这两个字,闻以琛终于缓过神来,定耳一听,知道是谁时,心顿时慌张起来。
走到床边,将医药箱给藏到了床底,整理一下衣着,发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慢慢打开门。
脸上恢复一向的平静,“爸,你回来了。”嘴角带着一丝机械的笑。
熟悉他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那笑的背后,藏着什么心思。
闻二爷扫了一眼闻以琛,走到床边,关上门,脸色冷得都要将人给冻死。
坐到沙发上,双腿盘起,“告诉我,今天你又干什么了?”平静的话语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火焰,能将人给灼烧掉。
闻以琛本就心虚,而且他也不是个什么会掩饰的人,此刻的紧张都写在脸上了,双手握紧,“我……我在外面转了一圈。”
闻二爷冷笑,他实在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只不过冷笑过后,就是一阵冰天雪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报纸,甩在了闻以琛的面前,“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你知道现在我们就算有一百张嘴,恐怕都说不清了,你为什么要出去?我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的吗?”
闻以琛接过报纸,醒目的大字让他想要窒息:闻氏集团的公子将女人搞怀孕,打掉,现在还想要杀人灭口,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看完标题,闻以琛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一下子跌坐到地上,脸色白得吓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是下午发生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快就被爆出来了呢?
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抬起头,求饶似的看着闻二爷,“爸,这一定是个阴谋,一定是的,一定有人陷害我,爸,我今天一下午都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
“你到底有没有出去过,这是不是一个阴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顿了顿,接过报纸,手指着上面一处地方,“这是什么?你的胎记,如果这真是有人陷害你,假冒你,我想问一问连胎记都能做得那么逼真吗?”
站起身,背对着闻以琛,“本来这件事还有一点挽回的余地,现在倒好,最后一丝希望都被你扼杀了。”
闻以琛站起身,检讨着,“爸,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本来想要弥补一点过错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闻二爷到最后是如死潭一般地沉默,随后对他失望透顶地吐出一句话。
话落,他直接迈起步子,走了出去,门一被关上。
闻二爷斜视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李,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他的身上,“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老爷,是少爷绑了我,我才……”小李一着急,下意识地就想要解释。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被打断。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听解释,只看重结果,你没有看好少爷就是没有看好。”闻二爷瞪了他一眼,冰凉的声音溢出薄唇。
站在原地,看着闻二爷的身影,小李这才后背布满一层汗,手心里也满是汗。
如今要走,心里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是那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闻二爷回到书房,一关上门,心里的怒气已经溢了出来,恐怕再憋一秒钟,他一定爆炸身亡。
伸出双臂,将书桌上的书全部扫到地上,还不解恨,又将花瓶扔掉了地上。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由得心颤,心里默默想着,看来暴风雨马上要来了。
闻二爷的心底十分的愤恨,一双利眸恨不得要杀人。
闻御倾,你竟然挖坑给我跳,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绝对不会。
“嘟嘟嘟嘟……”
此时电话响起,闻二爷扫了一眼,接起,“喂,什么事?”尽管想要保持平静,可语气里还是夹带着怒气。
电话里的人似乎听出了闻二爷的怒气,话语变得小心谨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