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潼被闻御倾这一个出其不意的动作打得措手不及,抬起头,撞入贺兰潼漆黑如墨的眼睛中。
心如鹿撞,赶忙低下头,脸红得和西红柿一般,眼眸低垂,遮去眼睛中的羞涩。
“没……没事……”贺兰潼细如蚊蝇,结结巴巴的说道。
再强悍独立的女人都有柔情似水的一面,而贺兰潼这一面也只有在闻御倾的面前才能显露出来。
闻御倾看她这个样子,以为她发烧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再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比较了一下。
没有发烧啊!怎么回事?
将头低得更低了,担忧的语气,“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
闻御倾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也许他并不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而是对自己根本就不感冒,他只拿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从来没有有过其他的心思。
贺兰潼平复一下心情,抬起头,但一颗心还是砰砰地直跳,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冷静下来,“我真没事,你快转过去,我来帮你擦擦。”
闻御倾看贺兰潼真没事,这才转过身子,给贺兰潼上药。
上完药以后,贺兰潼不准他在闷在书房里盘算着企划案,拉着他到了后面的游泳池旁。
让他坐了下来,站在他的旁边,“你呢,多晒晒太阳,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然后转身,看着正在客厅中忙着的女佣,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上楼了。
她径直来到闻御倾的卧室,眼睛四处转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被子上。
她往床沿的方向走去,掀起被子,正准备抱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床头柜上的照片。
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一步也挪不开,愣了一秒,放下被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拿起。
抬起头,朝门外望了一眼,生怕有人,然后才开始翻看起来,这是闻御倾和晋蓝的结婚证。
原来他们连结婚证都拿了。
贺兰潼拿着结婚证的手逐渐地颤抖起来,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鼻子也酸涩起来。
拿开结婚证,下面的是一些照片,照片中晋蓝的穿着打扮都是家居服,和那天在医院中见到的一摸一样。
一张一张地翻着,厚厚的一沓,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穿着不同的衣服,都通过摄像机被拍了下来。
从这一切可以判断出,这些照片应该是刚刚拍的,还是放在床头柜上。
原来在御倾的心里,那个女人占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为什么她抛弃了他三年,他还是那么地喜欢她呢?
为什么?
“贺兰小姐。”女佣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贺兰潼吓得一哆嗦,手一软照片从手中很自然地滑落下去,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来人。
当她看到是女佣时,舒了一口气,脸色猛的沉了下去,厉声呵斥,“进来都不知道敲个门吗?”
女佣委屈地站在那里,看着卧室的门大敞着,眼睛不偏不倚地正好对上贺兰潼凌厉的眼神,解释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就是出不来。
低下头,习惯性地认着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贺兰潼听见女佣道了歉,被惊吓的怒火消了几分,但一想到如果被闻御倾知道她偷偷地进来他的房间,看着这些照片。
她肯定会被撵走,立刻弯下腰,去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捡完以后一张一张地整理好,擦去上面的灰尘。
把结婚证置于这些照片的上面,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回去。
看了看床上的被子,对着女佣说道,“你来把这个被子抱出去晒晒。”
这样即便闻御倾发现,也只能把它怪罪于女佣的头上。
女佣迟疑不定,吞吞吐吐,“这……”
自从晋蓝走后,闻御倾的卧室就禁止任何进入,女佣有一次进来,想像往常一样去抱被子出去晒晒。
闻御倾看见以后,厉声呵斥,快速地把被子又抱回了房间,怒吼道,“以后房间中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碰,否则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自从那以后,她也再也没有进来过,更不敢抱着被子出去晒。
闻御倾特别的想念晋蓝时,他就会抱着这床被子自言自语,就因为这被子上还残留着晋蓝的体香。
卧室的窗帘也从来都没有打开过,生怕阳光照射进来,将被子上晋蓝的味道给晒没了。
“怎么了?”察觉到女佣的不对劲,贺兰潼好奇地问了一句。
“贺兰小姐,并不是我不听您的话,只是……少爷有吩咐,谁都不能动他房间里的东西,包括被子。”女佣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为什么?”贺兰潼立马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
贺兰潼蹙起眉头,不敢想象一旦让闻御倾知道后的后果,弯身,将被子放开,铺成原样,警告了女佣一句,直接出来了。
晋蓝趁着木棉上班的时间,背着木棉,独自一人去了JX,将辞职信交到简厉恒的手中。
“晋蓝,你要好好地想一想,你确定要辞职吗?”简厉恒看到晋蓝递给他的辞职信,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她怎么真的把辞职信给交来了,胆子够大的,自己不是说给她时间考虑吗?
他的心里又有一股莫名害怕涌遍全身,耳边响起闻御倾说的话,“不行,她必须得来。”
话语铿锵有力严肃中带着深深的愤怒,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晋蓝不来,他就得倒霉了。
下一秒,像扔掉蟑螂一样地扔掉了晋蓝递过来的辞职信,“不行,你绝对不可以辞职,我不同意。”
晋蓝有些怒了,捡起地上的辞职信,声音有些激动,“为什么?”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闻御倾不给她辞职,但还是不死心,想要简厉恒亲口说出来。
简厉恒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把闻御倾给搬出来吧!那样的话,闻御倾肯定会劈了他的。
内心烦躁,转过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那里,眉头皱起,闭着眼睛,耍起无赖来,“没有为什么?反正你不许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