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股票刚刚回升一点,难道因为这个还要再跌吗?

转动着椅子,眼神漂浮不定,脑海中想着事情,忽然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见电脑的界面上是一则新闻。

闻御倾定睛看了看,双手环绕,抵在下巴下,嘴里冒出一句话,“吴新江来这里了。”

闻御倾想了一会儿,胸膛中压着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指节分明的手指快速地拨动了几下,舒了一口气,拨了起来。

手机响了几秒钟,就被接通了,电话里传来浑浊而又磁性的声音,话语客套,“喂,闻兄。”

闻御倾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掐灭烟头,脸上瞬间染起笑容,宣先是客气地嘘寒问暖一番,“吴兄,最近还好吗?”

吴新江此时正好来到闻御倾所在的城市,和一个老总在谈着事情,接到闻御倾的电话,掂量来掂量去,还是抱歉地对着对面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去卫生间接起了电话。

他不能和闻御倾闲聊太久,没有任何前奏地进入主题,“我很好,不知闻兄打电话给我有何事?”

闻御倾踱步到落地窗前,另一只手搭在窗口上,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和平静地说道,“还是吴兄了解我,听说吴兄来到这里了,作为兄弟的我无论如何也要请吴兄吃顿饭,以尽地主之谊。”

吴新江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光芒,嘴角的弧度上扬,明白闻御倾的言外之意,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点JX集团的事情。

就此推辞,恐怕以后难合作,白白断了一条路,不推辞的话,自己现在已经和别的公司合作了。

“谢谢闻兄,只是我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可能要回去了。”吴新江最终还是保持沉默,模棱两可地说道。

闻御倾无声地苦笑一声,这商场上都是利益当头,缺少这两个字,就好像妖怪失去了内胆,无论情意有多深,说再多,做再多,都只能治愈一下外伤,起不到任何的实质作用。

但闻御倾还是想要试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不可放弃,“那就今天晚上如何?就当做我为吴兄践行了。”

“好吧!”吴新江再要推辞,就显得非常刻意了,只能答应。

一切等到今天晚上在寻个借口和闻兄解释,同样是生意人,他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闻御倾挂了电话以后,立即吩咐简厉恒定了最好最高档最气派的大酒店,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闻御倾去街上挑选了一件礼物。

他知道吴新江对陶瓷特别地钟爱,进了一家百年老店,里面的陶瓷琳琅满目,精致细腻,线条清晰,美轮美奂,让人赏心悦目。

而闻御倾对陶瓷确是一窍不通,简直堪称陶瓷界的门外汗,在服务员的介绍下,最终高价买下了一个镇店之宝:茶壶。

……

在闹市区的市中心的一幢豪华的大酒店门口,闻御倾下了车,手中提着一个包装盒精致的袋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去。

简厉恒早早安排好一切,包厢的环境优雅静谧,两边摆放了几朵花瓶装扮着房间,还有清新空气的作用,点了一桌子具有特色又昂贵的菜肴。

闻御倾坐下来没多久,吴新江推门而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上堆满笑意,刚看到闻御倾,伸出手,“闻兄,别来无恙。”

闻御倾起身,走去迎吴新江,脸上刻着形式性的微笑,说道,“吴兄,真是抱歉,你看看你都来几天了,也没人通知我,真是过意不去。”说着,拿出放在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放到吴新江的面前,“为了赔罪,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选了一个茶壶,希望吴兄不要嫌弃。”

吴新江接过来,眼光瞟了一眼手中的茶壶,一眼就辨认出这茶壶的出处,价位,哪个朝代?

看来他真的是花费了一番心血了。

吴新江的内心忽然纠结愧疚起来,脸上的笑容有一点点不自然,沉默一会儿,说道,“怎么会呢?多谢闻兄了。”

闻御倾细致的心察觉到吴新江很喜欢这个,沉入海底漂浮着的心蓦然冲出海面,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拿起桌子上的酒,倒了一杯酒给吴新江,“不用,我们都是合作那么多年的老伙伴了。”放下酒,坐了下来,端起酒杯,“来,尝尝这茅台酒,80年的,醇香浓厚,琼浆玉液。”

吴新江端起酒杯,还未到达鼻尖,浓郁的酒香味窜入鼻孔,更想让人尝一尝,品一品,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真的是鲜香可口,如饮甘露,令人回味无穷。

酒越好,吴新江就越觉得不舒服,更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了,“真是好酒。”

闻御倾笑了一下,心里默默地给简厉恒一个赞,转动了一下圆盘,“酒好怎么能行呢?还要有好菜,你快点来尝尝。”

吴新江无奈盛情难却,只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菜,放入嘴里,咀嚼了一下,不甜不咸,不腻不油,丝滑容易入口。

吴新江一边吃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好菜。”仰头,一杯酒下肚,声线上扬,“好酒。”

“吴兄喜欢就好,对了,吴兄来这里是来谈项目的吧?”闻御倾一边吃着菜,假装无意间提起,随口说了一句。

吴新江的动作一滞,该来的还是会来,始终要面对,脸上已经晕染起两天红晕了,有了点点的醉意,这酒精的浓度真高。

“对,不过已经谈妥了,就是上次和闻兄没谈成的那个项目,在今天终于尘埃落定了。”吴新江的眼珠转了转,借着酒劲说了出来。

闻御倾的眼神明显一沉,黯淡下去,冲出海面的心又一次地沉入海底,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不见。

五秒之后,站起身,举起酒杯,强颜欢笑的说道,“恭喜吴兄,来,干了这杯。”话音刚落,一饮而尽。

“闻兄,是有什么难处了吗?”吴新江喝了那杯酒,坐了下来,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