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为什么?”林副会长看白兴脸色古怪,丢下他一个人扛住须棋,顿时有些吃力。

“总之你住手。”白兴态度坚决地重复着,对须棋拱手道,“须棋老兄,我喊一二三,你们同时住手,如何?”

须棋道:“可以。”

白兴便立刻大喊一二三。

谁知正在元力对抗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收手。须棋冷声道:“老夫并未打算致你们于死地,何必如此下作,诓骗老夫停手。”

白兴连忙解释:“我也是一会之长,怎会如此行事。林然直,还不住手!”

林副会长愤然道:“让他先住手!”

“你敢不听本会长的?”

白兴大怒出手,直接一道元力袭向林副会长。

“你做什么!”林副会长惊得不轻,连忙躲开,于是和须棋对抗的力道便歪了。

须棋并不占他便宜,顺势也收了手。

林副会长当众出丑,颜面扫地,几乎要冲上去和白兴打起来,他万没想到自己人竟然和他过不去。

白兴连忙给他使眼色:“回去再说!”

丢开林副会长,白兴走到了月无痕面前。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疑点,觉得战八方未必有罪,此事还要严查才可。若有人作奸犯科,徇私枉法,我们公会绝不姑息,一定会给战八方佣兵队一个公道。”

咦,什么口风?

月无痕摸摸下巴。这老家伙刚刚一露面还对姐施加压力呢,现在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要给战八方公道?

吃错药了吗。

看到白兴老往她手上瞟,月无痕心中明白了大半——手上除了空间戒指别无长物,这种东西虽然精贵,但以白兴堂堂会长之尊,还不至于垂涎它。

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兴知道这东西的来处!

——“魔阎宙大哥啊,姐真喜欢你的照拂。”

竟然单凭一个戒指就让公会会长低了头,这比须棋大人还给力呢。

一个伤员众多的危局场面,被一枚戒指解了!

“白会长真是秉公执法呀,零九拜服。”月无痕想通了关窍,立刻说起风凉话。

白兴竟然也不怒,自动忽视月无痕的嘲讽之意,甚至还微笑:“佣兵公会为维护佣兵界规矩而存在,自当不放过一个坏人。零九队长你且放心,此次之事,罪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说完,他便叫回了执法队并且严厉训诫他们,不许他们干扰龙崎等人收尸和撤退。

战八方队员们很快就清理干净战场,整装待发。

“你们先走!”龙崎一挥手,战八方队员们集体撤退,并且带走了同伴遗体。

公会门前的地面上,就只剩了战四海队员的尸体。

白兴脸色一沉:“将这些戴罪之人的尸首抬走!公会门前,岂容亵渎。”

执法队动作迅速,片刻将地面清理干净。那些尸体被胡乱堆放在板车上,横七竖八拉下去,看样子根本不会放到好地方。

这一番变故直接把围观的路人们看懵了。

怎么,公会又偏袒战八方了?这善变速度也太神奇了吧!

“是因为须棋大人吗?但是……刚才会长明明在和续期大人动手。”

“我看是因为那个女孩子,你们瞧啊,白会长和那女孩说话客客气气的,还微笑呢!”

“那女孩不就是个小佣兵队长吗……”

“才不是!我看她说不定大有来历。”

纷繁糟杂的议论,并没有影响事件的进展。月无痕在许多人好奇的打量中,受到白会长诚挚的邀请,让她去公会内部详谈处理意见。

“好啊,走。”

月无痕昂首挺胸走入公会大门。

有公会人员跑来小声问:“会长,纠察员重伤需要治疗,现在抬她去治疗室吗?”

月无痕稍微向后偏了偏头,白兴立刻提高了声音训斥那人:“当然抬去!赶紧将她伤口处理好,我还要问她话!若是她真的徇私枉法,公会不能轻饶。”

说完,白兴快速跟上,走在月无痕和须棋、龙崎身后。

这态度把公会内部所有人都惊到了。

那位纠察员可是宫中侍女的姑姑啊,那侍女还是伺候三殿下的呢。到底为了什么,会长连三殿下身边人的面子都不给了?

“呵呵,零九队长久等了,此事已经调查清楚,你看看?”

进得会长专用的会客室,白兴闲聊几句之后就出去专门处理战八方的事情,没一会就回来,递上了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

速度简直惊人。

月无痕疑惑地接过报告,随便翻翻,发现竟然和龙崎在公会门前陈述的一模一样。

“白会长,您真要主持公道?”

月无痕翻到最后,发现是白兴亲自签名的处理意见——战四海佣兵队残害同袍,即日解散,财产人员并入战八方。纠察员故意歪曲事实,即日革职,并送入公会地牢关押一年。林副会长指挥失误,造成大量佣兵损伤,罚金币五万,支付给战八方佣兵队弥补损失。

卧槽这处理意见……

月无痕差点以为自己眼花,竖起大拇指。

“白会长太公道了!”

白兴笑道:“这是会长的责任。”

龙崎从月无痕手中接过调查报告,越看,越是惊讶。零九本事不小!竟然让公会会长低头!

却听白兴问道:“零九队长,不知您来楚京游历之前,那位大人对您如何叮嘱交待?算起来,我已经几十年未曾见到那位大人了,真是想念他。”

啥?

啥玩意?

月无痕没明白,那位大人是谁啊,再说她也不是来游历的。

她含含糊糊地回答:“人家叮嘱我,你却问什么?无可奉告。”

白兴脸色一凛:“是我多嘴了。”

等到天色已晚,被白兴客客气气送出佣兵公会之后,月无痕依然是一脑袋问号。

“羽毛,你的主人多大年纪了?”与须棋龙崎告别,独自走在大街上,月无痕轻声询问。

身旁无人,但她知道羽毛一直在暗中守护。

“现在,主人是您。”羽毛轻灵的声音时左时右,无法锁定她的位置。

月无痕继续对着空气说话:“我问你原本的主人,魔阎宙。”

白兴说的几十年未见的大人,总不可能是他啊,他看起来多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月无痕心里犯嘀咕,却不料羽毛突然道:“他在那边。”

哪?!

月无痕诧异四顾,举目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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