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已经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量,北冥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脚步滞住,身体僵在了原地。

“因为顾及你,我不再对洛子矜逼供藏宝图的下落,你要我放了她,我选择退步,将她从密室放了出来,说是软禁她,实际上,除了不能离开皇宫外,如今的洛子矜,哪里都能去。”

西城诀还在说着,“如果我将你绑在身边只是为了折磨你,又怎会对你的朋友网开一面?我爱你,所以爱屋及乌,顾及你身边的一切,难道你感受不到?”

“……”

北冥月的心弦一颤,看着西城诀从地上站起身,朝着她的方向慢慢走来,她的心底却没有半分释怀的迹象,只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作出防备的姿态。

她不能相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前九世的惨剧,就是对她最好的警醒,她怎么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痛?

看不清未来的浅显目光,是会害了她的,她不能只看眼前西城诀对她的好,想想脑子里那些前几世的记忆,曾经的西城诀,不都是在对她最好的那一刻,亲手刺穿她的心脏吗?

“我……不需要感受。”

北冥月狠下心,“我只要知道,你是我不能触碰的罂粟花,就够了。”

罂粟花妖冶绝美,可是,却含着这世上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剧毒,不碰则已,一碰误终身。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

不过一日,皎月公主要悔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西潭国的皇宫。

北冥月确实要离开,不过,昨夜西城诀提起的洛子矜,让她实在无法就这么撒手走人。

说起来,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洛子矜了。在离开之前,她必须去见一见这个昔日好友,商量一下如何带她走,洛子矜身上有西城诀要的藏宝图,把洛子矜留在这里,她确实放不下心。

想要见洛子矜很容易,只是,要怎么避开西城诀的暗卫们?

心底揣着满满的心事,北冥月信步走出宫殿,天色早已灰暗下来。

她下意识抱紧了双臂,正要找个地方走走,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一道尖锐的声音陡然传来,含着满满的嘲弄。

“哟,这不是被休了一回,如今还嚷嚷着要悔婚的破鞋公主吗?”

这样熟悉的讥嘲,北冥月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在这西潭国的后宫,除了北冥雪,还有谁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

“当年是本公主休了驸马,雪妃不知所谓的乱说话,可是会冒犯本公主的。”

北冥月冷笑一声,“而你,顶替了本公主代嫁而来,却没如愿以偿的嫁给诀太子,而是被押进牢狱,时隔几月,勾搭了本该是自己未来公公的皇帝,未及笄就破了身——论破鞋称谓,雪妃娘娘怕是更适合吧,嗯?”

“你!”

北冥雪被踩中痛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伸出手,“贱人,看我撕烂你的嘴!”

如今是在西潭国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