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越想越暴躁不堪,若是不她身边的嬷嬷死死拉住她,她都恨不得冲进去手撕那王总管了!
殿内随侍白月迟的那些婢女们虽不知内中关节,却也知道今年的试题非同寻常,一个个面面相觑,尤其是对面那拨人脸上的得意神色,让她们越发不安。
孟长清收起了自己的冷笑,优雅地在案几前坐了下来,执笔不紧不慢地开始写着。
她和温夫人一样,将《大元心经》练到了第六层,后面的内容她早已用玉简刻下装在怀中,只等着照抄便是了,虽然这里不允许作这种弊,可是王总管会抓她?笑话。
对面那个可怜的小傻瓜,听说是第二层?哈哈,慢慢哭吧。
相比自己支持者的慌乱,白月迟本人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摊开了纸提起笔唰唰唰飞快地写了起来。
孟长清一边姿态优美地写着,一边幻想着明天正式再度加封圣女时该穿什么好,忽然又羞涩地想到穿什么都不重要,反正神君从来不在乎她穿什么,只允许她**着爬上神床……
比起孟长清的不紧不慢,白月迟的下笔如飞显得非常醒目,可是没有任何人对她有信心,都以为她是在自暴自弃乱写。
像这种修仙者非常好作弊的考核形式,为了防止作弊自然有一定的措施,比如对神识的监控和记载类物品的扫查等,可这些都难不住修无相诀出身的白月迟,王总管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瞎子,其他种种禁制也如同虚设。
眼下她正一边对着自己储物袋里的大元心经照抄,一边悄然使用了元婴期修士也无法察觉的附魂术,召请了某位书法大家的残魂提她提腕书写,不然以她那一手狗爬体,就算一个字没写错也太丢人了。
不明就里的婢女们将白月迟如此镇定,心中忽然产生了莫名的安心感,就连门外的温夫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没有一开始那么沮丧绝望了。
孟长清才刚写到第三层,只听得对面传来淡定自若的声音。
“我已经写完了,还请王总管检查。”
什么?!!!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就连温夫人和孟长清都惊叫出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个女人写的这么快,还一副很有信心不会写错的样子?!
难道那个死贼妇被反收买了?
孟长清双目喷火死死看向王总管,对方一脸惨白连连摆手——不是她,真的不是她泄密呀!
温夫人精神一振,朗声笑道:“看样子孟小姐还有好久,不如王总管你先检查检查她的?”
她在说此话的时候早已用灵力将白月迟的纸卷封存,不容任何人动手脚,同时也是强硬地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意思,若有若无地威胁着王总管:“这大殿可是有神君的神识在呢,大家最好公平点儿来,想要做什么手脚误判什么的,呵呵,我温氏还没死!”
王总管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她抹了一下额头,走到了白月迟案几便,拿起了她的纸卷。
修仙者自然不会一个个地对,而是左手按着高高的大元心经本册,右手按着白月迟默写的那些,啥时间灵力四射满殿光辉!
半盏茶时辰过去后,王总管脸上浮现出如丧考批的表情:“一……一个都没错……”
话音刚落,殿内殿外皆是难以置信的呼声和讨论声,这也太邪门儿了吧,一个炼气期修士居然能做到这一点?难道她从出生开始就背大元心经了?
王总管偷偷将眼神转向孟长清,只见对方的神色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想杀了她那样了,很有可能是先杀后剐,清蒸红烧轮一遍。
天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和温夫人勾结,反咬了圣女一口吧?怎么办,以后她在这大元观内该如何自处……
结果宣布后,白月迟也不用继续留在此处了,而是骄傲地带着那一大堆婢女们走人,回去准备明天的考核。临走前,白月迟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孟长清一样,竭尽所能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把孟长清气得险些用墨糊了纸卷!
白月迟走后大殿空了一半,外头则是全空了。看热闹的人知道孟长清绝对也能过关,便一个个地渐渐散去,只等养好精神看明天的。
被白月迟那样嘲笑之后,孟长清根本下不去笔,右手颤抖得如同中了风一样。
王总管还想挽回一下,讨好地来到孟长清身边低声道:“圣女,不用写了,我算你过关,早些回去准备明天的考核吧!”
“滚!”孟长清满满一砚墨水泼了过去:“给我滚!”
王总管没有被墨水破脏,然而也是狼狈不堪,夹着尾巴走了。
见圣女如此生气,她的婢女也不好装死,冒着生命危险低声安慰道:“圣女消消气,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身子。这才第一关呢,后头还有那么多关,我就不信那个女人能这么走运全都通过!这王总管最是见风使舵的人,当年温夫人如日中天的时候,你瞧她那马屁拍得多响啊,今儿反水也实在是意料之中。接下来的几位总管绝对不会背叛圣女您呢,毕竟……”
后头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孟长清却是理解到了,慢慢平复了气息。
没错,王总管此人的确不怎么可靠,她能收买她温夫人照样也能。但是后面那两位总管可就不一样了。
呵呵,那两位平常一副油盐不进的德行,还不是被她握住了把柄?她不过是稍微提了一提,对方就差点跪下了求她放自己一马了。
有些路温夫人不敢走她敢走,因为她比温夫人更加心狠手辣,所以掌握着温夫人手里没有的东西!
到时候也无需叫那两人为自己开后门,完全凭靠实力说话的考核,那个炼气期修士拿什么和她元婴期的人比?
孟长清掷下笔,面色寒冷如冰:“回宫!”
“是,圣女!”
回宫的路上,孟长清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哀哀叹了一声长气,眼神迷蒙。
按照规矩,圣女人选未曾决定她便不能侍奉神君,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习惯了神君拥抱的她今夜该如何苦苦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