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月迟胡思乱想的时候,苏仪对她道:“按照我刚才的样子,去认主凤舞剑。”

“是,师父。”

苏仪认主龙吟剑的手法白月迟并不陌生,乃是雪鹤诀中经常使用的驯剑术与御剑门法宝认主术的合体,只看过一遍便足以毫无差错地模仿下来。

与苏仪声势浩大的认主过程不同,白月迟认主凤舞剑的动静就小得多,几乎没有费什么力便把那把赤红色的小剑拿到了手。

白月迟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掌心中带有凤凰废物图纹的小剑,越看越喜欢,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气息正由小剑通过掌心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令她有种经脉热涨的感觉。

“师父,这把剑真漂……”白月迟欣喜地转脸看向苏仪,却硬生生将后半截话吞入了肚中!

苏仪的眼神实在是太奇怪,太陌生了!

沉稳中带着些许痴怔,无奈中又带着丝丝癫狂,白月迟真的觉得最近的师父越来越不对劲了。

苏仪意识到自己的神态有些不妥后,立即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淡淡道:“此事是机密,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透露。”

“诶?”白月迟一个激灵:“难道师父你带我来认主,是没有征得门主他们同意的?”

“并非如此。”苏仪避重就轻道:“他们迟早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是……”

从密室回到清心斋后,白月迟久久不能入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勉强合眼睡着。她总觉得苏仪有事在瞒着她,然而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严重到何种地步,真是令人放心不下啊。

凌氏姐妹这一离开清心斋日子便省心了不少,时间划水般溜走半个月,一切相安无事,顺当到白月迟几乎要忘记那俩麻烦的存在。

然而天不如人愿,一件突如其来更大的麻烦打乱了清心斋的宁静。

一向平稳进阶的白月迟忽然在修炼时吐了血,经脉逆流,差点走火入魔!

此事事关重大,白月迟压下了消息没让服侍的弟子传出去。叶翟亲自为她把了脉,许久才皱眉问她:“你最近可有什么不同以往的修炼?”

“没有啊。”白月迟郁郁道:“和以前一样,这血吐的真是奇怪。”

“不要动。”

说罢,叶翟指尖轻点了白月迟身上几处穴位,几丝极细的灵气从那几处穴位中进入了白月迟的身体,她体内那狂躁不安的感觉顿时压下去了不少,整个人舒适多了。

“你的体内多了一股真气,此真气十分霸道强悍,想要浸染你的经脉,但似乎又被你体内的另一样东西所克制住。”叶翟说:“两气相争,你不过是结丹期修士,气海丹田承受不来这样的冲撞,所以才会吐血。我只是暂时为你压制住那股外来之气,还需弄清楚来源,方能对症下药。”

白月迟楞了楞,忽然猛地想到了凤舞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对叶翟说了。

叶翟听完后,表情忽然变得隐含怒气,语气也低冷了不少:“你说,他和你一起认主了两把上古神剑?”

“是啊。”白月迟有些迟疑地道:“但是应该不是这个的原因吧……师父又不会害我……”

叶翟冷笑一声,忽的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你要干嘛,难不成是去找师父打架么?”白月迟紧张地问。

“不会的,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罢了。”

“那我也去。”白月迟还是不放心。

叶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你这样如何方便行动?算了,等你好些再说吧。”

白月迟腼腆一笑,点了点头。

还没等白月迟休养好,另一系列石破天惊的事情把整个清心斋都炸开了窝。

御剑门宣布,魅宗所带的那一队人正式并入御剑门内,统一居住在兰鸠峰上,其中魅宗宗主被命为御剑门副门主之一,峰内结丹期弟子统一入长老堂,其余等人则按照境界高低分别给予金银剑弟子的赐称,待遇从优。

一门双副门主,这是非常罕见的状况,有不少人都说这是为二人结为道侣做铺垫,极力称赞那两人十分般配宛如璧人,只有白月迟知道苏仪心中肯定不会赞同这种说法,然而她也不便公然说出来。

就在白月迟还没来得及暗中替师父担忧之时,她自己的后院倒先起火了!

凌欺霜成为副门主后的第三天,凌彩霞忽地带着东西来到了清心斋,并且十分自然地指挥众人布置房间摆设,俨然一副打算长住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白月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姐姐好。”凌彩霞笑吟吟地说:“妹妹我以后就住在这厢房啦,以后还要姐姐多多关照呢。”

“凌前辈,不要随便乱认亲戚好吗?”白月迟十分不受用她那句姐姐,搞没搞错,对方可是比她大将近一百岁的人啊:“你姐姐是住在兰鸠峰的那位副门主,我一个小小掌峰,可不敢自居你姐姐。”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凌彩霞含羞笑道:“等以后我们一同过了门,你是大,我是小,自然应该称你一句姐姐咯。”

白月迟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过门?过什么门?”

“姐姐你还不知道么?”凌彩霞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门主已经允诺将我配给叶公子了,不过只能做侍妾,到时候他的道侣就是您了呀。”

白月迟整个身体里的血都要冲到脑袋里去了:“你开什么玩笑,门主怎会答应如此荒谬之事!”

凌彩霞呵呵一笑:“谁让你那位好师父不肯娶我姐姐呢?门主既不愿得罪我们,又不能强迫你师父,便只有答应我姐姐的请求了。说起来,以我的身份给叶公子做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做人还是知足些儿的好,不要太得寸进尺失了本分!你若不肯让我做侍妾,那就只有让我做他的道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