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两种理由不能明说,免伤自尊。

不要紧,除了以上两点,柏少华可以明言的反对理由很充分,每一记都是强而有力的实锤,基本如下——

平时孩子谁带得多?孩子爸。

平时家务谁做得多?孩子爸+扫地机+小能。

家里谁赚的钱最多?孩子爸。

当初要求生二胎的人是谁?孩子妈。

孩子生了谁带得多?罚款是谁交的?孩子爸。

如今孩子爸有点忙一时走不开,孩子妈难道不该做出小小牺牲帮他分担一下吗?

苏杏默,以上三条她都认,最后一条她不认。

“问题是家务有小能,孩子全部跟你走了,家里还有什么要我分担的?”

“带孩子。”柏少华十分淡定地把小儿子拎来,“小菱小野早教育失败,所以小染在家留到三岁再去听课。”等小儿子到了三岁,她学厨艺的心思估计也淡了。

没想到他有这招,苏杏哑口无言。

她接过一脸无辜的儿子,听他说双胞胎的教育是失败的,很是揪心,“孩子天性爱闹,天真活泼些很正常,你别对他们要求太高太严格。”小心物极必反。

“我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别给家里添乱,他们还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亲亲她的脸庞,也亲亲她怀中的小儿子,摸摸小能的橄榄头。

“家里靠你了。”

“好的主人。”

目送男主人离开,小能回头瞧瞧女主人,心里充满了同情。

一个被人抓住弱点的女人,难怪说不过他。

其实一个家庭里边谈不上谁付出最多,全职主妇的付出和上班工作的男人一样功劳。他平时带孩子的时候她在玩吗?不,她以生命为代价生下孩子之后,还要努力减肥做个美丽的辣妈。

这肯定也是他的意愿。

生二胎如果他不同意,她根本生不出来。

她过命关,他过钱关,为二胎的诞生做了共同的付出,严格来说付出最大代价的人是她。偏偏她不懂抓别人的七寸,反而被对方给捏住了。

婚姻里不只有纯纯的爱,还有很多算计和一些谋划。

思维简单的人VS心思复杂的人,要么分手,要么其中一方被另一方压得死死的。

而眼前这一对,明显是她被他辗压。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算计对她无害。七寸一早就被他捏在手里,要不要放生全凭一念之间,而她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

唉~

送走爷仨,苏杏有点惆怅,突然听见一声叹息,顿时好奇了。

“小能,你在叹气?”机器人也有为难的事?“有心事?”

“木有,只是觉得……”直线思维的人很单纯,“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智商上的辗压让她面向阳光,背对黑暗。

“……你还挺感性的,”一个颇有诗意的机器人,苏杏满意地摸摸它的橄榄头表扬一下,牵着小染,“走,陪妈妈去菜地除草。”

爷仨都走了,苏宅门前那亩地的庄稼全靠娘俩辛勤劳动来维护,丢弃的话太可惜。

乡下的生活很单一,除了家里的玩具,小染就只有外边的菜田可以玩。他一岁多,天地万物在他眼里都充满新鲜感,妈妈教什么他做什么,最乖了。

虽然时不时会传来这样一些杂音:

“哗,这么小的孩子任他在地里玩泥巴?不脏吗?”

“啊!爸比,妈咪,有机器人!我也要~”有些熊孩子嚷嚷完,不管不顾地冲进菜田想摸小能。

在菜地里溜达的两只汪一看有人冲进自己的地盘,立马挡在俩小跟前冲着熊孩子们低鸣,呲牙咧嘴,吓得对方的爸妈连滚带爬跑下菜地救孩子,一边骂骂咧咧说她不拴绳子。

废话,拴绳子任他们欺负么?

只要不踏进她家的地盘,小福小寿它们才懒得瞄他们一眼。

经熊孩子们这么一闹,菜地里的菜被踩了一些,苏杏懒得追究。却在第二天便在田边竖起一块温馨提示牌:内有恶犬,请勿入内。

这块菜地是她和孩子玩耍的地方,不想因为别人的莽撞而取消乐趣。何况地里的草还没清干净,她喜欢看小儿子蹲在菜地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乖乖地拔草。

但是,她和小能要及时阻止他把草往嘴里塞。

五月份了,暑假还没到便已经迎来旅游高峰期,村里村外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村里人少,偶尔热闹一番,村里的老人们挺喜欢的。

柏家爷仨走得很洒脱,柏少华偶尔晚上回来一趟露露脸,白天不见人影。双胞胎逢周一至五晚上在家,晚餐叫外卖不许任何人下厨,周末直接在训练营过夜,不准归家。

所以,之前的一家六口剩下三只经常在家。

在苏杏眼里,小染资质不行遭到亲爹嫌弃,因此对他格外疼爱些。平日里经常带他出外散步,或去养生馆溜一圈,或去昌叔家玩半天,很少机会坐在电脑前。

今天,娘俩在河边散步,苏杏教小染念绕口令,带着小能、小福和小吉不知不觉走到莲湖旁。这时,她的手机里响起信息提示音,有个陌生人加她好友并开始谈话。

“您好,听说您能识别很多失传的古文字。我是业余的考古爱好者,无意中得到一副文字,想麻烦你帮忙看看是哪个朝代的,上边写的是什么,请问可以吗?或许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详谈?”

对方是发信息,听不到声音,不知是男是女。

苏杏想了想,吩咐小能看好小染,自己一边回复一边瞅着孩子。

“暂时没空,你可以先发过来,等我晚上有空了再帮你看看,最晚明早回复你可以吗?”不管对方是谁,她对古文字的兴趣丝毫不减,万一对方捡了宝呢?

又或者对方是文物盗窃贼呢?正好让她有机会向国家小报告。

“当然可以,那麻烦你了。”

对方说完,一分钟后给她传来一份扫描件,是一份修复过的碑刻文字拓本。有些文字填上金色看起来特有皇家气派,却让她无从辨认它是否古物。

上边的文字她认得,是一个早已灭亡的族群自创的一种文字,在宋朝年间就已经失传了。

据史书记载,那种文字曾经在元朝出现过,元朝君主不在乎导致它二次失传。现于明朝,被修复记载,拓本成册得以保存,在清朝之后散落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