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邱斌跳起狠狠敲了鬼脸一烛台,打上去就像是敲到了铁上,震得邱斌的手生疼。
邱斌见我左肩被染得深红,顿时大惊失色:“卢易!你怎么样!”
“死不了!”我推开邱斌,邱斌递给我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瓶子,那鬼脸被邱斌一烛台打到了外面,落在了周茗脚下,周茗害怕地大叫起来。
邱斌回头,连忙冲出去,我一把拉住他,然后站起来单手结印,红着双眼大吼:“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缚邪阵起!”
鬼脸刚要起来,就感觉身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凝聚而成,它一下子散成黑烟往四周逃窜,可惜阵已起,一阵阵华光泛起,鬼气就好像被深冬的寒冷凝结了一般,定在空中。
“生门有法,通阴回阳,收!”我捏着锁鬼净瓶,念动法咒,‘收’字一出,法阵中的黑气被收入锁鬼净瓶,我忙用左肩的血涂满瓶口。
我瘫倒在地上,周茗冲进来,看到我的惨状,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我的肩膀已经渐渐麻木,但还在流血,感觉到困意,赶紧咬舌尖,这种时候可不能睡啊!
“我送你去医院,撑住啊!”邱斌把我背起,往外冲,然后看到车子前引擎被咬的稀烂,那只该死的畜生!
“完了!”邱斌喃喃道。
“快带他进去,帮他包扎!”周茗喊道。
邱斌背着我跑进屋里,周茗挂着泪翻箱倒柜找到了药箱……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邱斌跪在我身前呢喃道。
我虚弱地笑道:“我他妈又没死,你哭什么?有病!”
我想给他一下,却发现左手已经失去控制。
周茗的脚丫都被冻红了,跑过来用冻僵的手给我包扎。
好一会,血止住了,我让邱斌去书房找来一张符,点燃合着第三个房间里的水喝下,气色恢复了一些。
邱斌拿出手机颤抖着拨打120。
这时,古渊带着一群人急匆匆地冲进来,看到地上的我,顿时愣住了。
“没事了,鬼物我已经收了!”我虚弱地对他说:“我这个生门掌门不算废吧?”
在昏迷之前,我看到一个百岁老头全然没有他威严的姿态,扑过来,大吼:“救人!!!”
————————我睁开眼,我似乎在医院,病床边趴着妹妹。
我抬起左手——好疼!
不过这说明我的手没有废。
妹妹被我轻微的动作惊醒:“哥哥?”
我看着她笑,妹妹突然哭着扑过来。
啊~好疼……不过很温馨。
“别哭啦,哥哥没事的!”
“呜呜,哥哥……啊!对不起压到哥哥了,你一定很疼吧?呜呜!”妹妹连忙爬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哭道。
我强笑道:“才没有呢,哥哥很强壮的!不哭了好么?”
“哥哥骗人!呜呜……”妹妹大哭道:“哥哥流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呜呜呜……”
妹妹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我很心疼,“哥哥不会有事的!别哭,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小媛的!”
妹妹听了真的止住了哭泣,抽泣道:“真的?”
“真的!”
妹妹破涕为笑,然后又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别哭了,不相信哥哥么?”我哄道。
“都怪我,哥哥才会变成这样的!”妹妹哭泣道。
“怎么能怪小媛呢?不许这样说自己!”
妹妹哭的更大声了:“那天晚上哥哥没有等我就走了,我就骂哥哥了,说哥哥大坏蛋不等我,一定会走路摔一个大跟头的!呜呜~”
“妹妹不哭,哥哥不是摔的,我是……是……”
“哥哥是怎么受的伤?”妹妹哭着问。
“见义勇为,对,见义勇为!”我笑道,“哥哥自不量力了,就被打伤啦!”
“哥哥才没有自不量力呢!哥哥很厉害的!在小媛心里哥哥最厉害了!”妹妹嘟着嘴还挂着泪道。
“所以不要哭了好么,听话!你在哭哥哥会很难受的!”
“嗯嗯!”妹妹一听果然不哭了。
“我睡了几天?”
“三天了!”妹妹扁着嘴道:“妈妈还说哥哥会很快醒的,让我回家,我才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哥哥醒过来!一直等了三天!”
我听了心里顿时暖暖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三天……
“啊!对了!邱斌哥哥和周茗姐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我一愣,邱斌?周茗?
妹妹笑着跑了出去,然后邱斌周茗跟着妹妹急匆匆地走进来。
周茗看见我,眼泪又下来了!
莫说周茗,邱斌一个大男人看到我也忍不住落泪:“卢易,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邱斌哥哥和周茗姐姐每天都会来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呢!”
我听了,心里又是一暖,我会心一笑:“让你们挂怀了。”
“别这么说!你是因为救我才会搞成这样的!”
“都怪我!”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哎哎哎,周茗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娇娇情情的像什么样子?”
邱斌连忙擦干眼泪笑道:“我高兴!”
“饿死我了,有吃的吗?”
“我去问问医生!”周茗跑出去。
然后我等了好久,等来一个白大褂医生,医生一看我道了声‘恢复的不错,吃东西的时候不要急。’然后才等到周茗回来,她提着一个保温盒。
“医生说了,只可以吃流食!”周茗喜滋滋地把病床上的餐板放出来,把病床摇起来。
我顿时不爽,老子只能吃流食你开心什么?
“周茗姐姐每天来的时候都会带来鸡汤呢,可是哥哥都没有醒。”
我一听,明了,“谢谢。”
周茗羞涩地低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已经……”
邱斌走过来揽住周茗的肩膀一脸自豪地笑:“应该说是我们要谢谢你!”
周茗头低得更低了,她打掉了邱斌的手,啐了他一口:“去,我可和你没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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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这俩人似乎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啊!对啦,忘记告诉爸爸妈妈了,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妹妹蹦蹦跳跳地出去打电话了。
“来,我喂你。”周茗打开保温盒。
一股热腾腾的雾气腾起,看来刚才她是去热鸡汤了。
“不用,我自己来!”
“放心啦,我又不吃醋!”
我一把推开周茗的手,抓起保温盒,大骂道:“老子特么饿死了,吃尼玛的醋!”
说完张开嘴就把香喷喷的鸡汤灌了下去。
“小心……烫……”
周茗刚要提醒,我已经喝完了,右手擦了擦嘴:“怎么没有肉?”
“你还不能吃肉这样的普食。”周茗皱了皱眉头:“医生说你消化不了的。”
“屁!老子好的很!”我挣扎着坐起来,然后肩膀一阵剧痛,诶呀一声躺了。
“卧槽……”
“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呢!别乱动!”周茗忙道。
“我爹他们还不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伤吧?”
“他们不知道,古斜他爷爷让人把你家都清理干净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邱斌奇怪地问:“你爸他们都不知道你是一个术士么?”
我躺在床上,眼看天花板,没有回答他,胃里暖暖的很舒服,“邱斌,帮我个忙。”
“好。”邱斌问都没问就答应下来。
邱斌和周茗离开了,他们请了三天的假来陪我,现在该回校了。
每一回老爹和刘萍就来了,老爸看到我醒了也哭了。
老爸老泪纵横:“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出去。”
我笑道:“我这是见义勇为啊老爸,你应该为我自豪!”
“自豪,当然自豪了!”
“那你哭啥?”
“我没哭。”
我无语,但心里也是暖暖的,我看向妹妹:“小媛你回去休息吧,哥哥没事了!”
“我不累的,我想陪着哥哥!”
“哥哥真的没事!”
刘萍心疼道:“是啊,小媛,这里有我和你爸爸呢,你先回去休息,你都守着你哥哥三天了!”
————————S省某市某县的某管辖区。
方圆十几里的地方被隔离了起来。
古斜此时走在一个没有丝毫光线的暗道里,唯一的光源是他手里那盏长明灯。
身边跟着三个身穿死门弟子衣装的男子。
“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个年轻男子道。
“这路有那么长么?这得下到地底多少米啊?”另一个青年问道。
“我感觉有些不对!”第三个青年说道。
古斜拧着眉,不说话,只是一直往前走。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哥怎么了?”一个青年问道。
古斜神色凝重,忽然觉得家里让他带着三个不经世事的小辈出来历练是一件非常错误的决定。
“别吵,我们见鬼了。”古斜呵斥道。
“鬼?!”三人顿时大惊,“哪儿?哪里有鬼?”
古斜深吸一口气:“这是,悬魂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