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求求你了,就带我去吧,我顺便也去找我哥,我保证,我不会胡闹,也不会任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商天燕从小就被自己的哥哥和天赐宠惯了,当然也都能抓住他们的弱点。
这不,软硬兼施,一哭二闹三求!夏天赐除了举手投降的份,别无他法了!
不过,他亦知道,她的话,通常只能听三分进去就好,如果她不胡闹不任性,恐怕这个世上就没有胡闹任性的女孩了!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我带你去就是!”夏天赐被她缠得没法了,只得答应带她去。
“谢谢表哥!表哥,你真好!”商天燕的小嘴特甜,见夏天赐答应带她去,开心得主动挽着他的手臂朝前面走去。
“你去可以,不过,我们先说好,到时候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找到天泽之后,就跟天泽马上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商天燕开心得满口应承,知道才怪,去了再说,恐怕夏天赐这一句话,是从她左耳朵进去,就马上从右耳朵出来了。
表兄妹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下,而这夜显得特别的安静,谁也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样!
翌日一早。
“姐!姐~!”
上官谧儿与商天佑还未起床,门口传来幻姬急切的敲门声。
“是妹妹!”被吵醒的上官谧儿与商离佑互望了一眼,连忙披衣而起,前去开门。
“姐,天赐不见了!”还未等上官谧儿开口说话,幻姬便急急的说。
“妹妹,你别焦急,天赐每天都起得很早,会不会是去庄外练功了?”上官谧儿整理好衣物之后,连忙安抚着幻姬。
幻姬含泪地摇摇头:“不!姐!这一次不是!他昨天晚上没吃饭,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里,我一个晚上没睡好,一大早不放心就去他的房间里看了一下,他的被子叠得很整齐,他的衣物都有收拾过,连我送给他的剑,也跟着不见了……”
“这孩子,怎么会这样?”上官谧儿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不由得深深蹙起了眉头,其实,她们早就该想到了,孩子们正值血气方刚,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溜才怪。
“谧儿,怎么回事?”这时,商离佑也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二哥,天赐有可能跟天泽一样,偷偷下山了!”谧儿一脸担心,而幻姬则轻轻抹泪。
商离佑还未说完,只见翠儿神色慌张,匆匆跑来禀报:“庄主!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上官谧儿正在烦心上,乍一听翠儿大呼小叫的,嗔了翠儿一眼,轻喝道:“翠儿,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翠儿连忙答道:“夫人,奴婢一大早就去小姐的房里收拾,发现小姐根本就没在房里,就连平时换洗的衣裳也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你是说小姐也不在房中?”这下商离佑也惊住了,天燕平时有睡懒觉的坏习惯,这个时候,不在房中,太奇怪了!
翠儿猛地点头:“嗯嗯!小姐的被褥整齐得像是一夜没动过,看来是已经离开好几个时辰了!”
她一直未嫁人,以前侍候着上官谧儿,自从上官谧儿生下商天燕之后,她就负责照顾小姐,跟小姐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
如今见商天燕不见了,叫她怎么能不急?
“这两个孩子,一定是偷偷下山去了!”上官谧儿这会总算是想明白了,天赐不见了,天燕也不见了,这决非偶然。
“姐,那现在该怎么办?”幻姬习惯性的问着上官谧儿,忽然打定了主义:“不行!我也要下山去!”
她已经失去最心爱的男人,绝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儿子有事!
“妹妹!你冷静一点,不要这么冲动!”上官谧儿见幻姬要离开,连忙拉住了她。
“姐!你叫我现在怎么冷静?天赐走了,燕儿也走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要尽快找到他们!”幻姬焦急上火。
十八年来,她最怕的就是面对这个时候,她也知道,儿子终究是会知道,也终究会去报仇,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妹妹,我知道你担心天赐,我们也一样,天泽还是天燕都下山了,我也很担心,不过,我们在这里急也没有用,这样吧,我们先合计一下,商量个计策再作打算!”
一旁的商离佑亦赞同上官谧儿的说法,“幻姬,谧儿说得对,孩子们现在的去向很明显了,他们一定是去了西夏,我们只要抓紧时间,就算是晚一天出发,也还是可以追得上他们,在他们没有酿成大祸之前,找到他们就好!”
话虽如此,可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叹,十八年了,他答应过夏瑾轩,不会再出现在西夏,恐怕这一次是要食言了,心中有着一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激动!
或许,十八年了,想着再次见到媚儿的情景,总是那般期待!
“好吧……”十八年来,幻姬已敛去了之前所有的冲动,现在的她,虽然心中有恨,但已不会像十八前那般冲动了。
三人商量一番,将庄中之事交待好之后,便匆匆地下了山,直奔西夏而去!
马策马奔腾,而他们的心也早已到了那个十八年来从未踏足的西夏,除了上官谧儿,那个西夏王城,对商离佑和幻姬来说,都充满了痛苦和甜蜜的回忆。
每经过一个熟悉的地方,他们的心底就会掀起狂澜,那曾经刻意去忽略的记忆,再次变得清晰鲜明起来,十八年前的那一幕幕,从眼前飞快地划过,是那般的断人心肠。
“殿下,幻姬回来了,您的灵魂是否还在这里?您是否已经见过了我们的孩子?”幻姬怔怔地望着远处熟悉的群山,无声的泪落,恍惚间,她又看到了殿下那俊逸的脸!
谁能想过,十八年后,竟然是这般光景!
“媚儿,二哥来了,十八年了,你过得可好?”依然是在自己心底深处的女子,一直想要忘记,可是,商离佑又何曾放下过半分?
上官谧儿侧目望着怔怔发呆的商离佑,她与他恩爱夫妻十八载,又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心中虽然苦涩,却能理解。
十八年了,他对她始终如当初那般温柔,明知道他的心中想的还是有着另外一个女子,但他也同样善待了她和孩子!
一如当初媚儿所说,能嫁给二哥的女子,将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十八年了,她真的幸福了,也已知足了!
哪怕二哥就是现在要离开她,她也无怨无悔了,她得到的,足以令她一生去感动!
三个各怀心事,匆匆往西夏王城赶去……
*
西夏王宫。
“大胆!你们还不快说出世子和公主去哪了?”夏瑾轩抚着微微疼痛的胸口,怒瞪着世子府上奴才和奴婢们,低沉的喝道。
“回大王的话,世子和公主他们,他们……”那几个奴才见大王发火了,面面相觑,支吾着不敢说来。
要知道,大王和王后都有明确的规定,不准世子跟公主出宫,否则,他们就是抗旨!
可偏偏世子跟公主又对外面的事情充满了好奇,总是想着偷溜出宫,当然,苦的就是他们这些奴才了。
主子不见了,大王发火,他们哪里还能讨得到好处?
“他们哪去了?说!”夏瑾轩黑眸骤然一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差点没掉落在地,一旁的高公公也是惊得身体一缩。
“回大王的话,世子跟公主他们,他们偷偷出宫了……”那些奴才全都啪在了地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真是该死!”夏瑾轩怒不可遏,他一直不想让世子跟公主出宫,就是怕他们年纪太小,出去受伤,可他们还是偷溜出去了,叫他如何不怒?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些奴才却误以为大王是要他们的命,吓得冷汗连连,趴在地上直求饶。
“叫你们好好看着世子跟公主,你们居然还让他们溜出了宫,饶你们不得!来人哪!全部都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若还有下次,定斩不饶!”夏瑾轩一向严厉。
“遵旨!”早有侍卫上前押起了那些奴才和奴婢们。
“大王开恩哪!大王开恩哪!”谁都知道,那五十大板下去,屁股不开花才怪,开花事小,万一,那些军爷下手重点,他们连小命都得玩完了。
“大胆!你们……”也许是因为过分激动而牵动了胸口的疼痛,夏瑾轩忍不住拿出黄色丝帕轻咳了数声,感觉到喉间一阵腥涩之味涌上来!
他习惯性的一呕,心中一惊,慢慢地摊开手心里的丝帕,却赫然发现上面一滩呈黑色的血,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惊住了。
“大王!”一旁的高公公正遇上前扶住他。
“孤王没事!”夏瑾轩阻止着高公高靠近,凌厉的眼神朝那些奴才们瞪去:“还不快拉下去!”
“是!”
侍卫们把那些奴才和奴婢们全都带了出去,刚到门口,却传来:
“王后娘娘驾到!”
那几个受罚的奴才听到这个声音,便犹如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朝媚儿跪下求饶:“王后娘娘救命啊!王后娘娘开恩哪!”
媚儿也正是为此事而来,也知道夏瑾轩为何要牵怒这些奴才,看着那些痛哭流涕,不停求饶的奴才们,有些不忍心。
于是,袖子轻轻一挥,示意那些侍卫放开那些奴才们,并沉声道:“你们都是贴身照顾世子和公主的人,现在,世子和公主不见了,你们也有责任,不过,念错不全在你们的身上,所以,本宫待会会向大王求情,五十大板可以免去,但是,本宫却还是要罚你们!”
想了想,接着道:“这样吧,本宫就你们每人扫世子府和公主府十天,不得偷懒!听明白了吗?”
这样即惩罚了他们,也免去了他们的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