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气与之前相比,已是凉爽了许多。这个清晨,携着因穆萨而微澜的心情和云宇树一路平安的嘱咐,我们终于踏上了路。
八个人,三辆车。其中一辆四人座的沙漠越野车,还有两辆各搭载两人的沙漠越野卡车,沙漠所需的各项物品及测绘仪器便装在卡车后面。
这次出行的所有人都会开车,但沙漠行驶可不比柏油马路。沙漠中路况复杂,视野不好,车速过高有翻车的危险,过低又极易因为失去动力而陷车。辛格不常开车,我则自认没有沙漠驾驶的技术,而其他人则决定轮换着当驾驶员。
此行的人大多较为稳重,唯独有一个叫做瑞奇的师兄性格火爆,尤爱刺激和冒险。虽然他连声说他会注意安全,但我已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瑞奇担任驾驶员时,我坚决不会坐上他的车。
今日算是天朗气清,风弱云淡,一路都没什么波折。我和穆萨坐在越野车的后座,前面镇压着艾默丁教授和辛格两尊大佛。虽然入学不久,但辛格俨然已成为教授最为赏识的学生,他勤奋、刻苦、少言,只要交代下去,辛格必会妥妥办好所有事。而阿尤布,已成为教授眼中懒惰的代表。
这是我和穆萨第二次并排坐在车上,后座很宽,我们自觉地腾出中间的一大片,各自缩在窗边。迪拜本就是沙漠上的城市,不多时就进入了一望无际的黄沙荒芜。开始时,车内只有艾默丁教授和辛格讨论学术的声音,后来,我也加进去讨论几句。说着说着,我侧头一看,居然发现穆萨已经靠着窗头睡着了。
他要么是昨夜没有睡好,要么就是太过讨厌学术问题。我心里偷笑,就他这样,还好意思口口声声打着“学习知识”的名号来沙漠,实在是可笑得很,又可爱得很。
沙漠的光线照在他身上,显得很是细致,连黄沙的波纹都漾出丝丝缕缕的惬意。隔着我们中间这一大段的空气,似乎能听见他匀净的鼻息声,心情也渐次温柔起来。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十分钟,突然觉得口渴。找前排问,辛格只随身带了一瓶水,已经开封,让我去后备箱里拿。我嫌麻烦,又在周边找了找,发现穆萨那头的车门边放了瓶未开封的水,便探过身体去拿。
有穆萨沉睡的身体挡在窗边,我又不忍吵醒他,这个过程便显得十分艰难。我看着眼前的沙路还算平坦,预计不会有大的颠簸,便把右胳膊撑在穆萨旁边的车壁上,身体悬空,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朝水瓶探去。此时此刻,穆萨沉睡的背脊就在眼下,身体之间只隔着两寸的距离,而我的手,也终于够到了水瓶。e,你在干什么?!”
我被吓得一颤,撑在车壁的右胳膊一时没稳住,连带着整个人都栽倒下去,“咚”地一声砸在穆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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