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瑗闻言小脸微微一红,低着头默默吃饭。
吃完饭后,众人便收拾好出发。
济州岛景点众多,第一个拍摄的地点选在纱罗峰公园,公园北临大海,正好适合取海景。
只是现在已经是秋天,自然不可能在水里拍,所以只是在岸边拍了一个小时。司徒凌枭还是不大喜欢拍照,好在这回有Kemmy和乔楚在旁边帮忙,路瑗总算说服他在几张照片里露了正脸。
等到太阳渐渐西下,著名的“纱峰落照”终于姗姗来迟。夕阳将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山间林梢,将这个世界染上一层温暖而迷人的光晕,而镜头中的司徒凌枭和路瑗,更是完美地宛如仙侣,尤其是司徒凌枭将手轻放到路瑗小腹上那张,整个画风和谐甜美到摄影师
都不忍直视。
难得今天司徒凌枭这么配合,拍摄便持续到了太阳完全落下,一群人才收工回酒店。
路瑗因为怀孕,早就累得不行,吃过晚饭,便洗澡上床了。
然而当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迷人的海边夜景,不自觉竟看入了神,原本的睡意更是荡然无存。
直到感觉到身边突然沉下去了一块,她才蓦地回过神来,扭头恰好对上司徒凌枭深沉带笑的眸子,“在等我吗?”
路瑗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咯……毕竟,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嘛。”
路瑗因为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浴袍,虽然她已经系好了腰带,但是司徒凌枭还是毫不费力就才从领口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
他喉咙蓦地一紧,只觉得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怎么也挥之不去。
是啊,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所以她可以名正言顺,尽情撩拨他,但是,他却必须要忍着,因为医生叮嘱过,路瑗这一胎怀得有些不稳,前三个月千万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尤其是,男人最喜欢那种运动。
可是越是知道不可以,他越是无法控制心底那股邪火,尤其是对上路瑗那副故作单纯无辜的样子,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司徒凌枭咬了咬牙,最终泄气地松开她站起身来,“你先睡吧,我还没洗澡。”
路瑗望着他仓促抽身的背影,笑得像只小狐狸,偏偏还不怕死地补充道,“枭枭,现在天气凉了,就不要再冲凉水澡了,小心着凉哦!”
司徒凌枭的脚步微微一顿,语气近乎咬牙切齿,“路瑗,你有本事八个月后再跟我说这话!”
路瑗压根不怕他,笑眯眯回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宽,从来只活在当下,不喜欢考虑很久以后的事情。”
司徒凌枭咬牙,最终还是忍着一肚子的火走进浴室。
几分钟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路瑗听着那声音,越发睡不着。
等到司徒凌枭洗完澡出来,她直接就朝着他扑上去,就像是只饿了半个月的小狼,“枭枭,我帮你吹头发吧!”
司徒凌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肌肤的瞬间,立刻又被点燃,而且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俊脸紧绷,狠狠瞪着路瑗,“你是故意的。”
路瑗没说话,只是朝着他挑了挑眉,挑衅的意思很是明显。
仿佛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办?
司徒凌枭咬牙,想要起身离开房间,却被路瑗一把抱住,声音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枭枭,你要去哪儿?”
司徒凌枭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放开。”
路瑗蹭着他的肩膀不松手,“枭枭,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连新婚夜都不陪我。”
“司徒凌枭,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司徒凌枭忍无可忍,“路瑗,有意思吗?十年前的把戏还没玩够?”
路瑗轻笑一声,看他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伸手圈住他的腰,细腻柔嫩的小手,如同小蛇般一点点朝着他身下滑去,“枭枭,其实我也可以用其他方法帮你。”
司徒凌枭身子蓦地一僵。
沉默了好久,他才抓住她那两只小手,转身将她圈进怀里,淡淡说道,“你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路瑗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自己,“可是你……”
“你放心吧,我哪里也不去。”
路瑗咬咬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司徒凌枭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忍不住失笑,“路瑗,你居然还会脸红?我还以为你……”
路瑗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你还说,我这不都是为你考虑,怕你难受嘛。”
要不是因为今天是新婚之夜,她才不会这么主动体贴。
司徒凌枭含笑吻了吻她的手背,将她搂得更紧一点,“十年我都忍过来了,难道还怕这短短十个月吗?”
路瑗这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的忍功非一般地好,于是也不再担心,亲亲他的的额头道,“那就辛苦司徒先生了。”
“不对。”
路瑗愣了下,“什么不对?”
司徒凌枭惜字如金,“称呼。”
路瑗这才明白司徒凌枭的意思。
既然他们已经拿过证了,也办过婚礼了,那么这称呼自然也应该改改了。
路瑗原本以为那声老公应该很容易叫出来,可是对上司徒凌枭灼灼发亮的眸子,不知怎么脸上就开始发烧,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滚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字。
司徒凌枭眯了眯眼,“没听清楚。”
路瑗咬咬牙,报复般咬着他的耳朵,声音仍旧很低,不过去比刚才清晰了很多,“老公。”
司徒凌枭心中蓦地一震,直接扳过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路瑗睁开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人,就连被窝都是凉的。
她心头莫名地一慌,正要起身寻找男人的身影,突然瞥见窗外沙滩上有两抹熟悉的身影,正是司徒凌枭和傅云辙二人。
路瑗这才放心下来,换了衣服走出酒店,朝着沙滩上那两人走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司徒凌枭立刻警觉地扭过头来,看到来人是路瑗时,立刻扔掉手中的烟迎着她走过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路瑗摇了摇头,“睡不着,习惯了这个点起来。”
司徒凌枭点点头,“也好,差不过再过一会儿太阳就升起来了,恰好可以看看日出。”
说完,又见路瑗只穿了件单衣,不悦地说了她两句,随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傅云辙见状,自然是不好再做电灯泡,也掐了烟走过来对司徒凌枭道,“那我先下去安排了,等乔楚醒过来,你帮跟她说一声。”
司徒凌枭点点头,又道,“我已经叫人做了早饭,你吃点再走。”
傅云辙离开后,路瑗立即忍不住问道,“你们刚才在商量事情?”
“恩。”
司徒凌枭淡淡应了一句,不想让她过多担心,所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抱着她在一块儿礁石上坐下。
“听酒店的人,从这里看日出最美,本来不想让你那么早起来,打算拍两张给你看,没想到你这么早就醒了。”
路瑗贴着他的胸膛不说话,虽然海风将刚才的烟味吹散不少,但她还是能嗅到他身上残余的烟草气息。
自从路瑗怀孕之后,他几乎就没再抽过烟,可是昨晚,他显然抽了不少。
路瑗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说道,“枭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司徒凌枭的眸子微微一沉,随即低下头温柔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路瑗从来都看不透他眼里的虚实,所以只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你一心烦就会抽烟啊,而且你大清早就把傅云辙叫出来,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的确是有事情,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
司徒凌枭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只是捏了捏她的鼻子,“谁说我是大清早把他叫出来的?”
路瑗愣了下,“什么意思?”
司徒凌枭淡淡说道,“我们俩昨晚就在这儿了。”
路瑗猛地瞪大眼,“昨晚?昨晚什么时候?”
“你睡着之后。”
路瑗越发觉得不可理喻,半是生气半是担心地质问道,“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吹风做什么?”
司徒凌枭想了想,还是直接坦白道,“傅云辙昨晚跟乔楚闹了点不愉快。”
路瑗撇撇嘴,看来这两人还真是走到哪儿都不让人省心。
“那你呢?我又没跟你闹别扭,也没赶你出门,你为什么要跑出来吹冷风?”
司徒凌枭脸上一僵,好半天才略嫌别扭地说出实情,“路瑗,你觉得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下,我抱着你还能睡着吗?”
路瑗愣了下,明白过来司徒凌枭的意思后,小脸瞬间烧得通红,低着头没有接话。
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极轻的埋怨,“我都说帮你了,你自己不要。”司徒凌枭忍不住失笑出声,侧脸紧紧贴着路瑗的脸颊,声音低沉好听,宛如海浪轻拍在礁石上的回响,“路瑗,别忘了你可是公主,我怎么能让你屈尊做这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