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时间,路瑗因为之前落下的课程已经补上来,ASF的研究也已经逐渐告一段落,路瑗的日子逐渐也闲散下来,到了周末就拉着几个朋友去爬山徒步。
她这十年在M国差不多也都是这么过得,从前只觉得特别快活,可这回不知怎么地,才过了几天,竟然感到有些索然无味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好姐妹Kemmy抛下她跟Richard去鬼混的时候。
这样过了半个月之后,路瑗忽然才想起来,司徒凌枭的生日好像快到了。
她知道司徒凌枭这个人什么都不缺,每次过生日都有一堆上赶着拍马屁送豪礼的,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她都只是送一件自己做的手工礼品给他,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手工着实不算好,去年练了整整一个月刺绣,才绣了一个长得跟袜子差不多的零钱包给他,今年,又该送什么礼物呢?
路瑗想了好几天,仍旧没什么好主意,便拉着Kemmy问道,“要是Richard过生日,你会送什么礼物给他?”
Kemmy认真想了一会儿,很淡定地说道,“如果按照我的喜好来的话,我估计会送他钱包……如果按照他的喜好,我觉得我只需要把自己洗洗大包送给他就好了!”
路瑗一口茶喷出来,她果然不该问这些外国佬的想法!
Kemmy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早就看穿她的心事,“怎么,你们家那位要过生了?”
路瑗点点头,随即托着腮作思考状,“我去年就绣了个零钱包送给他,这年又送钱包不太合适吧?”
“去年?”Kemmy猛地张大眼,“所以你们去年就好上了?”
“去你的,我可是乖孩子,怎么可能早恋。”路瑗翻了个白眼。
Kemmy嗤笑,“得了,你这话也就能骗骗学校里那些人,乖孩子会认识国际秘密组织?会组建ASF这种私人研究小组?”
“咳咳,我们好像跑题了,”路瑗心虚,干咳一声将话题扯回来,“算了,我还是上网搜一下吧……”
“上网搜?”Kemmy冷嘲道,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我记得上次看到照片上,你家那位估计要比你大几岁吧,你确定要送网上那种小女生想出来的东西?”
路瑗微汗,司徒凌枭可不只是比她大几岁。
不过,为什么她觉得他其实就很喜欢那种小女生送的东西呢?
她之前送的那些纯手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从网上看来的,而且她还只能做出个大概,司徒凌枭却完全没有嫌弃的意思。之前路瑗回国,还好几次看到他将她送的零钱包放在包里。
或许,老男人都比较喜欢这种调调的东西?
路瑗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也不管Kemmy眼里的嫌弃,立刻坐到电脑前看起礼物攻略。
围巾送过了,零钱包送过了,瓷娃娃送过了。
翻到下面的时候,路瑗忽然眼前一亮,感觉那个木雕人像还不错。
既然Kemmy说男人最希望的就是女人把自己送给他,而她又暂时不打算真的将自己交给司徒凌枭,那送一个木雕的自己给他,他应该会很喜欢吧?
然而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但现实总是很骨感。
当司徒凌枭收到路瑗送过去的“小路瑗”时,拿着那个小木人琢磨了许久,才试探性问道,“这雕的是只猴子吗?比去年绣那个零钱包像样多了……”
路瑗气得差点直接挂了电话,她花了三个晚上辛苦刻出来的“自己”,居然被他说成是猴子?
她没好气说道,“对呀,我就是想送你一只猴子,是不是跟你特别像?”
没想到司徒凌枭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点评,“不像,这猴子太瘦了,倒是像只母猴子。”
路瑗气得一个没忍住就说了实话,“你才母猴子,你全家都母猴子!”
司徒凌枭愣了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路瑗这话的意思,神情邪魅,笑声爽朗,“路瑗,我可没有说这母猴子是你。”
路瑗气自己说漏了嘴,又气这个男人嘴巴太毒,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很快,司徒凌枭又重新打了回来,路瑗想到那句母猴子就来气,拿起手机狠狠掐掉电话,关机扔在家里,然后去酒吧找Kemmy喝酒。
因为心情不好,路瑗在酒吧里泡了个通宵,第二天早上顶着晨风走回自己公寓,只觉得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她换鞋,正准备回房间补一觉,忽然看见沙发上好像坐了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路瑗第一反应就是司徒俊熙回来了,因此立刻扭回脚步,“你怎么……”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连脚步都变得像是注了铅一般,一步都挪不动。
沙发上的男人身材颀长,俊脸瘦削,眉目冷峻,静默而沉定,宛如一座高大的雕塑。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间,夹着一根雪茄,此刻正静静燃烧,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不但不叫人觉得反感,反而有种莫名的心安。
路瑗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男人终于将手中的烟蒂掐灭,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昨晚去哪儿了?”
路瑗还没从这突然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忽然看到男人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来,“你喝酒了?”
路瑗定定看着司徒凌枭,良久后忽然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语气轻缓地如同是在梦呓,“司徒凌枭,真的是你?”
司徒凌枭漆黑的眸子微微一眯,“是我。”
大约是喝过酒的缘故,路瑗忽然觉得心里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冲动,然后,就不受控制地踮起脚尖吻住了男人略嫌冰冷的唇。
司徒凌枭的身子蓦地僵硬,直到感受到路瑗双手勾上自己的脖子,才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路瑗搂紧怀里,狠狠吮吸她着的香甜。
路瑗被司徒凌枭霸道的吻弄地有些缺氧,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抱进卧室的时候都不知道。
带着灼热而霸道气息的吻一路向下,一点点撕扯着她的理智。
路瑗只觉得这个平常总是冷冷清清的屋子,像是突然加了几个火炉般,热得她有些承受不住,再加上身体里酒精的作用,她不但没有制止男人的动作,反而渐渐开始享受他的蹂躏。
司徒凌枭看到路瑗渐渐迷离的双眼,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蓦地停住动作,掐着路瑗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路瑗,你知道我是谁吗?”
“为什么要停下……”
路瑗不爽地哼唧了一声,随即抬起头瞪着眼前的男人,却不知自己此刻双眸含水,媚眼如丝,简直是对男人最致命的撩拨。
“司徒凌枭,你脑子烧坏了吗?”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司徒凌枭心里最后一丝顾虑也消退,看着路瑗娇俏可爱的样子,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两个小时后。
安静的卧室里,晨光从单薄的纱帘上洒落进屋里,而房间正中那张席梦思大床上,此刻却是一片狼藉,就像刚刚经过一场硝烟后的战场。
司徒凌枭斜倚在床头,眯着眼望着怀中已经沉沉睡去的小女人。
粉雕玉琢的小脸,嫣红可人的小嘴,凝脂般润滑的肌肤,薄薄的床单下掩盖的曼妙身躯,以及那上面星星点点的印迹……属于他的印迹。
司徒凌枭只觉得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虽然他从前也曾好几次这样抱着她睡过,然而大半时候都在忍耐,享受中又带了一丝煎熬。
而此时此刻,他却真正地拥有了这个女人,虽然比他想象中要早了两年,但他一点都不后悔。这个女人实在是个妖精,他要是不早点收了她,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就想去祸害别人了?
想到这里,司徒凌枭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浅笑,想起刚才那番滋味,眼里渐渐又开始升起了点邪光,忍不住又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唇,气息一点点变得沉重。
而此时此刻的路瑗正在做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坐船出海,结果船被海浪掀翻了。
深沉的海水立刻将她吞噬,却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冰冷刺骨,而是带着一种温暖而熟悉的感觉。
那种温暖的感觉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很快就将她彻底淹没,而她明明已经快无法呼吸,却不知为何竟舍不得挣扎,就这样放任自己沦陷,直到被卷进最深最暖的漩涡。
“笃笃……”
路瑗是被床头上的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抬起头来时,透过薄薄的纱帘,看到外面已经是夜幕低垂,不由得低骂了一句“Shit”。
正要坐起身来,忽然发现自己浑身竟然一片酸软,尤其是两条腿。
路瑗从来不是无知的少女,所以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扭头看向自己的周围。
散落一地的衣服,皱巴巴的床单,还有上面星星点点的红印。路瑗当即就傻眼了,她只记得自己昨天好像喝多了,被Kemmy送到了公寓楼下,紧接着她自己强撑着回来,正准备去卧室睡觉……然后记忆就在这里开始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