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丁胖听到司徒凌枭语气里的嫌弃,这才松了口气,走上前抓住路瑗,一脸谄媚讨好地对司徒凌枭说道,“三少别生气,我这就把这死丫头带下去。”

“三少?”

路瑗惊呼一声,装作刚刚才知道男人身份的样子,“您是司徒三少,那不就是凰城酒店的主人?太好了,您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司徒凌枭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真不明白她是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路瑗对上他的眼,不再隐藏眼里闪烁的精光,“如果三少不救我,我就只能找别人了。要是一不小心把事情闹大,让公众知道凰城酒店虐待童工,对凰城酒店的名声应该不太好吧?”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居然敢威胁他,告他虐待童工?

司徒凌枭的脸色蓦地沉了来,盯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神情威严肃穆,“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路瑗勾了勾唇,“救了我,我就告诉你!”

司徒凌枭眼里的怒气已经酝酿到了极致。还敢跟他讨价还价,很好,看来他的确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苏何。”

“在!”刚刚还在整理资料的那个秘书,瞬间就出现在了司徒凌枭的面前。

“去把这丫头的父母找来!”

路瑗好笑地看着司徒凌枭,“我是个孤儿,三少难道想让这位先生,去地下将我爸爸妈妈唤回来?”

孤儿。

司徒凌枭听到这个词,冰封的眼底明显有了一丝裂痕,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向的沉定,“既然你是个孤儿,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凰城酒店的童工?”

路瑗刚要说话,一旁的丁胖忽然横插一嘴,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三少别听这死丫头胡说,这丫头是我表妹的女儿。我表妹和妹夫很早就去了,这丫头一直由我抚养。今天不是正好周末吗,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所以就将她带到酒店了,没想到竟然给三少惹来这么多麻烦!”

路瑗丁胖说得煞有介事,心里都忍不住替他点了个赞,以他的智商能编出这么一大段谎话来,也算很不容易了。

丁胖说完后,她也不反驳,只是装作可怜兮兮地抹眼泪,趁机把袖子往上蹭了蹭,然后她手臂上一道道的红印,便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司徒凌枭看到她手上那些伤,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莫辩的情绪。他的目光在丁胖和路瑗之间转了转,片刻后吩咐苏何,“去查。”

丁胖立即就心虚了,赶紧拦住苏何,“三少,这点小事,怎么好麻烦苏秘书……”

“是吗?”司徒凌枭冷笑,“既然嫌麻烦,那你直接去办离职手续吧。”

丁胖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凌枭,“三少,您在开玩笑吧?我是酒店特聘的高级厨师,而这丫头不过是个临时的洗碗工……”

丁胖的话还没说完,苏何便朝着刚赶过来的保安招了招手,强行将他架了下去,随即又将视线落在半人高的路瑗身上,“三少,这丫头……”

司徒凌枭不再看路瑗,迈开腿朝电梯走去,“哪来的送回哪儿去,实在不行就丢孤儿院。”

苏何闻言,便走上前去拉路瑗,谁知却被她一个错身躲开。

路瑗绕开他,直直朝着司徒凌枭的方向追去,再次牢牢抱住他的大腿,“三少,要不考虑下收留我呗?”

司徒凌枭脚下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直接将她踹开,可是对上那张明亮清澈的眸子,心底不知怎么竟有了片刻的柔软,不由自主开口问道,“多大了?”

“八岁!”路瑗挺直了小身板,答得响亮清脆。

司徒凌枭眸子微微一深。八岁啊,他刚被带回司徒家的时候,好像也是八岁吧。

路瑗看到司徒凌枭这个反应,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当即勾起唇角自卖自夸,丝毫不知脸皮和节操为何物。

“我叫路瑗,会撒娇会卖萌,会做饭会暖床,精通七门语言,擅长坑蒙拐骗,而且我吃得一点都不多……总之,您收留了我绝对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