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覆盖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他一双深邃的眼。

这样异常的举动，不止是让躲在暗处的两人疑惑万分，也让凤染夜觉得很奇怪。

按理说，她刚才的反应应该是狠狠踢他，或是用匕首对付他才对。

可是怎么......

唐忆九并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趁着凤染夜没有动作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接着轻闭上眼，脑海中闪现出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终于......在鬼王那双幽深的眼出现之后，画面停顿下来。

第一次在黑暗中看到的眼神，在十八层地狱里出现时的眼神。

好像，好像，真的好像。

诡异的气息在四处蔓延，凤染夜察觉到了不妥，目光一凌，别过脸去。

唐忆九猛然睁眼，娇喝一声：“凤染夜，你别装了！”

他闻声，眼中的一抹幽深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不解之色，“我装什么了？”

唐忆九始终紧紧盯着他，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冷静傲然的她，似乎永远都那么美，美得清丽无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凤染夜眉头一紧，刚要说什么，她却快他一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张面具。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她快准稳的为他戴上了。

如果说刚才之前和刚才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可以确定了，他和他不止是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凤染夜、鬼王......

鬼王、凤染夜，凤染夜、鬼王、......

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竟会有种酸涩的感觉。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想明白了一些事，一些看似简单其实背后复杂的事。

初次任务落败，他反过来把夜明珠送给她。

被关进大牢，那些追杀过她的人全都在一夜之间被杀手暗杀。

在月圆之夜毒发，他假意问她怎么了却并未刨根究底，而是带她去医院打了一针居然能抑制毒发的止痛针！

他终于化身鬼王出现在她的住处，让凤歌给她十八层地狱的钥匙......

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鬼王在和她玩逃跑游戏之后不告而别，因为他脖子上的伤。

因为伤势加重，留下血迹，留下蛛丝马迹。

半响，她笑了。

不知道是他傻，还是她傻。

原来自己一直想见的鬼王，一直都在她身边吗？

呵......

唐忆九啊唐忆九。

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什么狗屁凤戈的！

死人脸凤歌就是她凤戈好不好？！

当时怎么就没往更深一点去想呢，怎么没想到，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呢？

靠！

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智商了。

到底是零还是负数的？

“凤染夜，你敢承认自己的身份吗，你敢吗。”她缓缓抬眸，勾唇笑了，“是个男人，你就承认给我看！”

凤染夜比任何时候还要冷静，用手摘下面具，邪魅笑着戴到了她那精致的脸上，扬唇道：“唐忆九，你想我承认什么。”

站在原地，她没有一点动静，任由面具稳稳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