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梦见胡丽(1/1)

嘟儿这次没有笑:“这一点,我比你懂。我的直觉很准的,一看一个准,我是不是信口开河,你自己去琢磨琢磨吧……”

我讪笑:“这还要琢磨什么呀?怎么可能呢。呵呵呵。”

何静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也懒得去琢磨,但是我敢肯定的是,她绝对不会讨厌我,我们之间是好同事好朋友的关系,在单位,她的零食会分给我吃,而我在有空时,也乐意跟她在一起聊天,仅此而已。如若说要发生点什么,我们肯定是擦不起火花来的,我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滥情的人,当然何静也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就像现在,我受伤住院了,她来看我;她如果有事,我也会着急的。就是如此单纯,就是这样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嘟儿照料我,老三每天也都带着新女友晓月来看我一次,让我感到过意不去的,是开始几天,我还不能下床,所以吃喝拉撒都要嘟儿来弄,吃喝自然没事,可是大小便就非常不方便了,嘟儿把便壶或者便盆拿来,置于我下身,第一次我非常尴尬,甚是放不开,叫嘟儿出去一下,嘟儿说:“你别不好意思,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还害羞呀?你这是在病床上,不要有这些顾虑。”我何止是害羞,更多的是感激和负愧,让一个女孩子来照料我的吃喝拉撒,真是难为她了,原本我可以找个护工的,但是嘟儿母女坚决不让,特别是嘟儿妈妈,说嘟儿出事的时候,我对她们母女算是仁至义尽,所以现在嘟儿照顾我,是应该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每一天,我都在无尽的相思中度过,可谓度日如年,每时每刻都在思念胡丽,不知道她现在哪里?在做什么?她腿上的伤好了吗?她会想我吗?

这段时间,我饱尝了相思之苦,经受了想念之痛,每天都要拨打胡丽的手机号码,可是每次都提示不在服务区,让我的心一次次坠入失望的深渊,一天天在痛苦中熬过,无数次在心里祈祷,祈祷上天能让我与胡丽再相聚相爱。

虽然有嘟儿的悉心照料和调侃打闹,我仍然摆脱不了落寞,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落寞,是在无尽的思念中衍生出来的落寞,是一种爱到极致的落寞。焦躁,迷惘,惆怅,绝望,悲观,种种情绪困扰着我,包围着我,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阴暗,世界仿佛一片黑暗,没有胡丽的日子,还谈什么快乐和高兴,阴天般的沉闷,我在心里一遍遍呼唤: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你快回来,生命有你才精彩……

“钧哥哥!”正当我在沉沉的思念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那么温暖,那么熟悉,那么让我激动。

“丽丽。”我一个激灵,翻身从病□□坐起来,只看见胡丽站在病房门口,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是的,是丽丽,是我的丽丽,是我日思夜想的丽丽,是我一直苦苦思念夜夜梦想的丽丽,是我生命中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丽丽。只是,此时的丽丽身上穿着一身朴素的乡下姑娘的衣裳,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与我的丽丽又好像是判若两人。

“钧哥哥。我想你!”胡丽站在病房门口,深情地望着我,呼唤着我,泪水扑簌簌往下掉,让人心疼死了。

“丽丽,你终于回来了,你的腿好了吗?”我动情地问。

“钧哥哥,我……”丽丽无语哽咽,默默拉起自己右腿的裤管,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才发现,依靠在门边的拐杖。

“丽丽,你的腿?……”我失声叫起来。

胡丽一个劲地哭,哭得那么伤心,哭得那么令人心碎。

“丽丽,你的腿哪去啦?没治好吗?丽丽……”我想努力挣扎下床来,可是浑身酥软,用不上力气。

“钧哥哥,我是来看你最后一眼的,我要走啦!”胡丽擦了擦泪,哀伤地对我说。

“什么?丽丽你说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见,你居然告诉我你要走,你要去哪里?去哪里?丽丽,你既然要走,又为何要来见我?”我几近声嘶力竭,也忘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胡丽一边哭着,一边无奈地摇着头,然后转过身子,狠心地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离开了。

“丽丽!”我大叫一声,猛地从□□翻下来,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拔掉手臂上正输着液的针管,一边呼唤着胡丽的名字,一边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丽丽,你别走!丽丽。”我一次又一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来,努力地,坚强地,执着地追出去。

“钧哥哥,你要保重!”胡丽头也不回。

“不!”我一个猛子扑上去,一把将胡丽娇弱的身子搂抱在怀里,胡丽在我的怀里挣扎着,挣扎着,我不顾不管,只是死死地抱住她,大声说:“丽丽,你不要走,不要走,我离不开你呀!”

胡丽挣扎了一会儿,逐渐放弃了反抗,身子瘫软在我的怀抱里。她嘤嘤地哭着,回抱着我,把头倚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咪。

“钧哥哥!……呜呜呜呜…………”

“丽丽……别走……丽丽……我的好丽丽……”我紧紧地抱着她,就像要把她勒进我的身体,从此永远也不要分离,不管风风雨雨,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承担。我抚摸着她的发丝,抚摸着她的后背,抚摸着她娇弱的身躯。

我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泪花,吻着她的温热的唇,许多天积攒下来的思念,在这一瞬间爆发,不可遏制,无法控制。刚开始,胡丽紧紧地闭着嘴唇,慢慢地,慢慢地,胡丽张开了嘴唇,回应着我的吻,我们的舌头伸入彼此的嘴里,纠缠着、纠缠着……

突然,胡丽挣开了我的怀抱,转身就朝外面跑去,别看他一瘸一拐的,但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外。

手里还萦绕着她的体香,怀里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可是她的身影,却在我的模糊的泪光里越走越远,直到无法触摸,无法目及……

“丽丽!”我痛苦地大声呼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病床上,满脸汗水和泪水,而嘟儿,正坐在床头,怪异地看着我。原来,只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