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儿责怪地看了我一眼,又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见其他人的注意力转开了,才说:“吴哥,你小声点!”
我十分抱歉地点头说:“失态,失态。你接着说。”
嘟儿说:“我当时也吓坏了,见那叫李宗海的局长亲手谋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便大叫了一声,叫过之后我突然又害怕起来,正寻思着躲避,可是那李局长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失声尖叫,我才想起,我已经死了,正常人可能是看不到我的,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又大叫了一声,李宗海还是没有听到,呆呆地看着瘫软在地的女人尸体,这下我胆子大了不少,破门而入,那虚掩的房门被我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李宗海一个激灵,骇然转身,看着半开的房门,但是看不见我,急忙跑过来把房间门重新关上了,我看到到满头满脸的汗水,见他六神无主思想着对策,我对眼前这男人产生了极大的厌恶,居然下得去手,连自己的老婆都能杀死,他真是一个人渣,这样的男人,还配活在这世上吗?我从小就缺乏父爱,小时候我也问过妈妈,我爸爸呢?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爸爸,我没有,那时候,妈妈只是一个劲地流泪,现在我把对我爸爸的恨发泄在了这个猪狗不如的局长身上,我冲着他一阵破口大骂,可是他听不到,我想,我既然看到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我有心无力,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魂魄而已,我要通过什么方法才能把这个人渣绳之以法呢?有了这个想法,我就没打算马上离开,而是在房间里急得抓耳挠腮的想法子,正在我全神贯注的想对策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一阵强有力的吸力吸住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我已经像跌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阵急速的眩晕让我失去了知觉……”
我完全相信嘟儿的话,因为在这之前我跟着陈亦斯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倘若没有我之前经历的遭遇,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那样我完全有可能把我面前这老女人当做神经病。
嘟儿停了下来,陷入沉思中。我默默喝着咖啡,没有催促她,我知道,完整的叙述需要时间。
没有等多久,嘟儿的话匣子又打开了:“等我再一次有知觉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同时把李宗海那个人渣也吓了一跳。你道怎么了,这时我发现,我的身子已然变作了躺倒在地上的老妇人的身子,开始我弄不明白,没太在意,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才发觉不对劲,尤其是李宗海那个人渣听到声响之后,回过头来,当时就吓瘫在地‘柳眉,你……你没死?’,我也才大惊失色,再看看自己的身子和衣着,我晕,现在的我,居然变作了那个刚刚被人渣局长杀死的他的老婆柳眉。我是何等的机智,回想刚才的眩晕,便知道一定是自己的魂魄进入了柳眉的尸体,因为我曾经看过借尸还魂的鬼片,所以一想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恍然大悟,也顿时明白嘟儿怎么变作了现在的样子。
嘟儿接着话题:“我知道我是借助已经死去的柳眉的尸体重新复活了,便想一不做二不休,要好好捉弄一下这个李宗海,为死去的柳眉报仇。当时我又破口大骂‘李宗海,你还真下得了手杀她……哦不,杀我?’,李宗海想必心里不会平静,从他满脸的冷汗和战战兢兢的身子就能看出来,他突然从地上窜起来,扑到我的面前,我以为他又想向我下毒手,正准备还击的时候,他已经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痛哭失声‘柳眉呀,都怪我一时怒火攻心,失手伤了你,你我夫妻虽然感情不和,但我怎么可能杀你呢,这不,我正准备叫救护车呢,眉眉呀,你醒来就好了,是我错了,我错了眉眉,要不你给我一熨斗吧眉眉……’他搂着我哭得好带劲貌似好伤心,我心里一阵恶心,这家伙真是个演戏的料,这样的人,怪不得能当上局长,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阴一套阳一套,当然能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当然,如果做不了官做个演员也不会错的,瞧他戏演得跟真的一样。我当然没吃他那一套,顺着他的话说‘是你说的啊?我给你一熨斗,咱俩就算扯平了。’李宗海没想到我会认真起来,皱了皱眉头,不过话已出口,容不得他改口了,我乘机抡起旁边带血的电熨斗,呼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一阵惨叫声中,李宗海栽倒在地上,头上鲜血直冒。我心里头一阵畅快,想立马再给他几熨斗,结果了他这条老命,但我临时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就这样要了这老贼的命,真是太便宜他了,这年头,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李宗海与她老婆的吵架中,我已经听出来这是个贪污腐败极度糜烂的蛀虫,身居要职,不知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不知坑害了多少黎民百姓,不知贪污了多少国家财产,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不知为多少不法分子充当了保护伞……我现在随时可以要了他的狗命,可是这样太便宜他了,他这样的人,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问题是就这样死了,不但不能为柳眉申冤,还会给柳眉背上一个杀夫的罪名,到时候还要政府为他开一个隆重的追悼会……不行,我得向有关部门揭发他的罪行,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受到黎民百姓的唾骂……这样想着,我便暂且饶了这人渣一命。但是,若要走正途揭发他,需要足够的有力的证据,我现在虽然借助他老婆柳眉的身体活着,但是我毕竟不是柳眉,真正的柳眉已经死了,被李宗海勒死的,她有很多李宗海腐败的证据,我没有。所以,我得留下来,搜集证据。所以当时我找来纱布和药水,为他包扎了头上的伤口,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吧。’而且我还表示,只要李宗海不要忘了这个家,我不会再计较他在外面养女人。李宗海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老婆态度的转变,喜的是老婆没死,自己也不用愧疚不用遮掩不用处理,当然最开心的还是老婆不计较自己在外面找女人,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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