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亦斯一前一后地走出病房,来到走廊上。
“钧仔,依我看,嘟儿并非是什么植物人,而是因为魂不附体,所以才会这样昏迷不醒,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陈亦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你是说……”我比划着双手,不知道怎么表达这意思。
但是陈亦斯明白我要说什么,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就是在上次车祸中,嘟儿的灵魂出窍,脱离了躯体,就像老三和竹梅当初一样。所以,嘟儿虽然身体上受的创伤不至于致命,但是灵魂不附体,只有虚弱的生理机能做出本能的反应。”
我算是明白了:“那,嘟儿有没有救?”
陈亦斯沉思着:“现在还不好说,若是嘟儿的灵魂能及时归体,那当然嘟儿就会无大碍,反之,嘟儿则将一直昏迷,直到最后的生理机能很生理反应消失。”
“那么,我们可以把嘟儿的魂魄找回来呀。”老三不知什么时候跟着我们走出来了,听到陈亦斯如此说,便插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受到了惊吓,妈妈都会用一个鸡蛋,在每天天黑前给我们喊魂。咱们也可以给嘟儿喊魂。”
陈亦斯望着老三说:“没用的。倘若在24小时之内,这个方法何许真的可以派上用场,但是都已经事隔这么久了,嘟儿的魂魄或许早已不复存在了。”
老三惊讶地叫道:“不复存在?什么意思?”
我捅了捅老三一下:“你小点声,别惊动嘟儿妈妈。”老三吐了吐舌头,赶紧压低声。
陈亦斯说:“我曾经跟你们说过,倘若人的灵魂离开肉体之后,认为自己已死,灵魂便会在24小时之内消散,去到他该去的地方;当然,如果灵魂本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躯体的话则会一直相安无事,那么咱们就还有机会救嘟儿。就像老三和竹梅当初就是灵魂不知道自己已死,才会存活这么久,六甲还魂术才派上用场……但是,嘟儿这事,真的拖得太久了,两个月呀,不是一天两天,谁能知道嘟儿的魂魄……”
老三问:“那么,咱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嘟儿慢慢的死去?”
我给了老三一个爆栗:“乌鸦嘴。”
老三揉着额头,委屈地叫道:“可是……可是……”
陈亦斯望着老三的窘态,忍不住笑了笑,说:“尽管如此,我们也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回嘟儿的魂魄,哪怕一丝丝的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
我说:“我赞同亦斯说的,就这么定了。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
老三也附和说:“是啊,怎么搞?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
陈亦斯说:“咱们先去发生车祸的地点瞧瞧。而且,我对你们所说的红衣女鬼非常感兴趣。”
老三骇然说:“什么?对红衣女鬼感兴趣?不会吧陈兄弟,那女鬼很吓人的,想起那次的遭遇,我现在还做噩梦呢。”
陈亦斯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正是要去会会这个红衣女鬼,据我所知,在那个地方已经发生了不下十起车祸,死伤无数,定然都是这个红衣女鬼搞的,她不好好的投胎重生,却在那儿害人,天理何在?说不准,嘟儿的魂魄就是被他扣押在那儿的。”
我急忙说:“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老三要是害怕,可以不用去,呵呵呵。”我嘲笑地看着老三。
老三不服气了:“谁说害怕啦?哼!去就去,走吧,我开车。”
我走进病房,对嘟儿妈妈说:“阿姨,事情有转机啦,我朋友何许能救嘟儿,当然,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要放弃。”
嘟儿妈妈顿时眼放异彩:“是吗?真是太好啦。只要有一丝希望,就都是老天待我们家嘟儿不薄。我要好好地感谢你的朋友。”
我连忙按住要站起身的嘟儿妈妈:“阿姨,你就别客气了,嘟儿的病情,牵动着我们大家的心,能帮助她我们都会不遗余力的。这样吧,阿姨,你先安心地在医院看着嘟儿,我们得出去准备准备,或许要三五天,或许更长一些,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嘟儿妈妈握着我的手,感激地说:“小吴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我们家嘟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她的造化呀。”
嘟儿妈妈像看女婿般看着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姨你千万别这么说,作为朋友,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我回过头跟胡丽说:“丽丽。我得和老三和陈亦斯出去,你就在这儿陪阿姨吧,晚些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如果我回来晚了,你不要等我,自己做饭吃,然后自己睡觉,千万不要那么傻坐在客厅等我,知道吗?还有一个人在家,记得要关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还有……”
胡丽嗔道:“好啦,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啦,你去吧。”
嘟儿妈妈望着我们不禁爆出一个莞尔的笑。
我和陈亦斯,坐上老三新买的宝马,来到321国道162公里段,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左右,冷风吹过,有太阳,但不暖和。
远远的便看到前面拉起了警戒线,几辆警车停在路边。
老三说:“怎么啦?”减慢车速。
我坐在副驾驶座,盯着前面,脱口而出:“车祸。”
陈亦斯在后面伸过头来:“又发生车祸啦?这个女鬼真是自作孽!”
老三把车停在路边,我们三人迅速下车来,上前瞧过究竟。
此处山势平坦,道路笔直光滑,道路边是一排高大的白杨树,怎么看也不像事故多发路段,可是在路边立着的警示牌上却明文写着大大的几个字:事故多发路段,车辆慢行。鲜红的字迹活像用鲜血写上去的。
“你们有什么感觉?”陈亦斯低低问我们。
“有点冷。”我说的是实话。本来冬天就很冷,但是到了这里,似乎有一股冷风在不断地往脖子里钻。
“有点邪门。”老三说。
“哟?老三还懂的邪门?”我惊讶。陈亦斯同样惊讶。
老三不屑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你们看啊,这儿山不高路不陡,又没有转弯,为什么会频频发生车祸,邪门……”
“切!”我打断滔滔不绝的老三:“我以为你有多高明的理论,就你说这谁不会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