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臻早上六点不到就醒了,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好久好久没有睡这么踏实了。
深情款款地看着还睡着的人儿,文以臻突然想奖励一下澜鸢,便理理她的头发,轻轻的在她的额上一吻。
她的温度已经完全正常,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迅速起身穿好昨晚一起带进来的新衣服,一贯黑色的西装,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铺面而来,完全没有昨天怕鬼怕得要死的痕迹。
打开门,身旁‘嗖’的一下站起来一个人影。
是顾祁,他怎么在这里?
顾祁瞧起那略有些嫌弃的神色,仍掩盖不了那八卦之心,意有所指道:“怎么样?昨天是不是感觉特良好!怎么样怎么样???”
文以臻一个眼神杀过去,周身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顾祁一下子被冷到了,嗯哼,明明是你叫我一大早来报道问题,随便来八卦八卦一下都不行,小气鬼!
顾祁跟着文以臻去了他的专人房间,边走边说:“我都已经查好了,陈聪达的父亲去世两个月还不到,据说他有一个母老虎一样的老婆,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儿子,陈聪达很孝顺,娶了他老婆之后没多久就开始买了新房搬出去,留下他老爸一个人,虽然搬家了,陈聪达也会经常去看他老爸,后来他老婆挑事,慢慢的就很少去看他老爸,总之就各种不孝顺最后还把老房子卖了,给送到养老院任他自生自灭。
对了,两个多月前他老爸来找过他,被他以忙搪塞回去了,实际上是因为他老婆来酒店找他正等着他呢!他老爸回去没几天就死了。哎,员工都说,工作虽然出色可是人品不行,还妻管严……”
顾祁絮絮叨叨说了很长,文以臻听得不耐烦,只吐出一句,“他爸是不是养了一条狗!”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文以臻轻轻一眼瞥过去。
顾祁吓得立即规矩了,满脸掐笑讨好的语气:“是的,不过谁都不知道小狗去哪里了,他们说,是小狗有良心,随老头子去了,死也要陪着他!”
文以臻对后半句赞同,点点头,“对!”
‘对’?对什么??顾祁都懵了,搞不懂这家伙冒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狗有良心这句话吗??
是暗指他没有良心吗?天地作证呐!他要是没良心就不会选择屈就在他的公司了,每天累得跟狗似的,老板还那么没人性!
好吧,不能埋怨了,啥都没有,但超有钱啊!现在可是有了大把大把的钱潇洒哟!谁的工资都不能比啊不能比,酷爆了好吗?
咦?郝轼不是去他的专人房间,他来这个监控室干什么?
“老板……”保安正看着监控,突然发觉周身有点冷,转过身看到文以臻后,吓得说话都战战兢兢的。
“打开昨天晚上10点50分在669号房间左手边的角落监控。”
保安赶快弄出来,天呐,第一次近距离与老板接触,气场真的是强大得能吓死人!
监控里面调出了文以臻要的时间段的画面,澜鸢起初走到那个角落时被吓了一跳,但是前方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十来米的走廊,除了澜鸢没有任何人,她却瑟缩的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文以臻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
他笃定澜用能看到鬼,并且还能交流。她所有奇奇怪怪的行为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文以臻记忆里翻开所有澜鸢莫名其妙的行为。在医院门口吓得晕倒,醒来后又在那瑟瑟发抖自言自语着,然后又去了病房里说那阿婆不想那么苦痛的活着了;第二次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又吓得晕倒,醒来后又碰见鬼,应该是那陈聪达的父亲,拜托澜鸢帮忙,然后她又去了墓园将小狗救了回来;回来后又各种奇怪……
文以臻真的想推翻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可是除了说是能见鬼,那就只有是神经病这个说法能说服了。
很显然,澜鸢并不疯,神经病这个结论没有说服力。
看到了答案,文以臻就出去了。
保安总算舒了口气,死里逃生。
“哎,什么情况,就看看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就没了?”顾祁百思不得其解的追问。
“给陈聪达降职,往后工作期间不得让其家人来打扰工作,要有什么事下班回去说,一旦发现违规立即解雇。”文以臻目光冷冽,自顾自说完就去公司了。
顾祁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好端端降职?不会是陈聪达看上了那美女?吃醋了?
不成立,陈聪达那个“聪明透顶”的脑袋稍微聪明的女人都不会看上!
真是的,这八卦心都无法满足了,去完成安排的工作任务吧!
……
澜鸢醒来舒舒服服的伸伸懒腰,哇,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舒服了。
奶奶……
昨天晚上好像梦见奶奶了,梦见奶奶在帮自己解决梦境里的困扰,好像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睡得这么香。
随即,她耷拉着脑袋:奶奶,我好想你。
过了一会儿,澜鸢抬起头,换了一张满是笑容的脸。奶奶一定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应当快快乐乐的,才不辜负她的爱。
咦?这个房间我怎么又回来了?澜鸢脑袋一歪,想着自己怎么又回来了?
啊!原来是那个人啊!
好端端的他跟踪我,还跑到墓园去,莫非我的‘自言自语’他都看到了?不会觉得我是神经病吧?而且居然还把我送回来?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没说过一句话的人,居然就那么安心的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睡着了!就不怕人家把自己给卖了?
天呐,自己干的都是什么事!
澜鸢下意识地环顾一周,那个男人不在,哈哈,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了!哼,反正他又不找自己要钱,该赖的就得赖。
澜鸢照照镜子,伸伸懒腰,看见自己的黑眼圈淡了一些满意的点点头准备出去。
“哎呀!妈呀!”澜鸢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萎靡不振的人站在门前,吓得她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