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训练的日子, 许湛也雷打不动地给老婆送饭,一如高中夏天里天天送到江音音教室门口的矿泉水。

根据江音音的情况, 这位厨师的食谱有针对性地改了改, 越来越健康营养。他的肌肉线条也跟着愈发坚/实精。

今年走得迟,回得早。十二月中旬才飞法国,月底就回来过元旦了。

上飞机前, 江音音去医院复查脚踝的伤,顺便和家人做了套体检。一家人健健康康, 就是……她生理期仍然很正常,没有怀孕。

虽说两个人口上念着想要孩子,但也只有几次没有做措施,没怀孕是情理之中, 可又意外地觉得失落。

仔细想想, 她一定是身边那些当妈妈的朋友骤多,再加上隔三差五抽空去福利院和孩子们在一块玩游戏, 被潜移默化地熏陶,开始期待她和许湛以后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出国前夕, 许湛不知从哪儿翻出了江音音小时候的照片。照片里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像个漂亮的洋娃娃,五官小巧可人。

许湛将长大后的小女孩抱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 说:“以后生个女儿, 和你一样好看。”

“为什么不是儿子?”江音音坐在他的腿上, 侧过脸问。

“要是生的儿子和我小时候很像, 还要让你多操心。女儿的话就该像你, 又乖又听话。”许湛摩挲着她的发鬓,将唇瓣贴了上去。

江音音:“哪有你这样的……”还没生就嫌弃起儿子来了。

中国到法国,6个小时的时差。即使两人异地分别过很多次,他还是会不厌其烦地嘱咐她在国外照顾好自己。

许久没见的朋友又在秀台上见面了。不少人得知江音音刚结婚,说她结婚后人更漂亮了。

经过一年,江音音在国外的人气比去年更高。不少赶来的中国记者以她做拍摄重点。

紧张而紧凑的排练总是让脚不太好受,就算是正常人都觉得苦不堪言,更别说江音音这个受过伤的,好在她到十二月底就走了,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正和许湛商量着买点什么带回国给父母,就收到了年度TOP颁奖晚会的要求,在31号。一年一度,规模很大,袁姐也建议她去,算是给这一年画上圆满的句号。

于是,江音音回国直接飞的沪市。只不过落地后赶在颁奖晚会前去了趟医院。

可能是前阵子训练过度又作息颠倒,现在从脚踝到脚趾,没有不疼的。医生给她开了药膏。

江音音是想涂的,但是一碰就疼。擦了两下之后……碰都不想碰,默默穿上平底鞋,能坐着绝对不站着。

她的性子,许湛再清楚不过,从来都是关键时候比谁都能忍,私下里却比谁都怕疼。

江音音收到他发来的好几条语音,全是费了好大心思想出来的笑话。她边听边笑,好像脚上的疼痛感真的缓和了不少。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换上x牌当季高级定制,坐着承办方开来的车参加颁奖晚会。

半个多小时人陆陆续续来全了,很多女明星在红地毯前对着镜头拍照。江音音到得早,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歇脚。

不过,就算她足够安静,也没有被忽略。她身上那条裙子实在惹眼,弄不好就是新的潮流风向。前来打招呼、合影的明星很多,还有不少记者摸过来专门请她签名。

一整晚,江音音除了上台领奖,几乎都是坐着的。

她斩获的是本年度杂志模特排行榜TOP10,一个很有地位的头衔。以往都是业界老人拿,今年落到她头上了。

跻身有姓名,江音音后知后觉。原来她的事业在不知不觉之中上升了那么多,还成了众人眼里的新晋花旦。

粉丝若是知道了又该为她着急。这哪里是不知不觉,明明是数年的积累,她一直在坚持做自己的事,不受外界影响,心很定。

从会场出来,寒风凌冽,裹上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都嫌不够暖和。可他们这些公众人物还在镜头和粉丝的眼皮子底下走,没有裹成熊的道理,再冷也要装得从容美丽。

江音音出来的时候和大部分明星不同,她的粉丝没有把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道。起初她有点疑惑,走了两步就全明白了。

是许湛啊。

不是她飞跑像许湛,而是他飞奔过来,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将她裹紧,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他抱着钻进车里。

粉丝全程尖叫,热闹得引来其他家粉丝的侧目。

他们家主子被男朋友抱着走也不是第一次了。哦不,现在不是男朋友,该称呼为老公了。

“许湛你怎么来了啊?”江音音鼻尖红红的,不知是冻着的还是被他感动到的。

“知道你怕疼就过来给你涂药。”许湛回到了驾驶座,回头注视着她。

一听到涂药,江音音连感动都忘了,漂亮的脸皱成一团,露出苦巴巴的表情。真的好疼的。

许湛看了心疼,哄道:“到时候我给你吹吹。”

“嗯……”江音音在后座盖着他的大衣,揉了揉脚踝。她的脚也很冰。

回到酒店,没想到她洗完澡后,许湛真的践行了自己的承诺,悉心地给她涂药膏,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

“还是疼……”在他面前,江音音没有顾忌,眼泪痛得往下掉。

许湛捧着两个白白/嫩嫩的脚丫子,抱到怀里,“吹一吹就不疼了。”

看到他的嘴巴离自己的脚那么近,江音音别开脸,耳根偷偷红透:“脏死了……”

“我看干干净净的,哪里脏?”许湛握着她的脚后跟,在光洁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不仅亲了她的脚背,还在连夜载着她回老家。

一年的最后一天,有他陪在身边才是最圆满的句号。

江父江母看到女儿的脚伤加重后心疼不已,想留她在家多住一阵子。亲情难却,江音音的眼神投向许湛求助,她怕在爸妈的照顾下再胖个几斤……许湛一开口,丈母娘松口了,女婿的话比女儿还要有奇效。

回到杏城,等江音音的脚伤休养得差不多了,大学也迎来了期末考试。许湛忙着批改卷子,她开车过去给他送饭。

办公室里,那抹安静而坚定的背影让她安心。他当大学老师,兴许是个很合适的工作。

由此可见,当初他改理学文是件正确的事。

正当江音音想得入神的时候,许湛突然爆出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怎么了?”她上前给他倒茶消火气。

许湛叹了口气。很多学生听他的课是慕名而来,课上偷偷拍照他不是没看到,以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什么关系,没想到他们完全没有好好上课的。他作为授课老师,实在很痛心。

最后,他决定道:“回头给校领导反映。”

江音音看他这样忍俊不禁。

下午三点多,许湛批阅完手头的卷子,和江音音一块回家。

刚下办公楼,就碰到了蹲守在这里的学生。是做学校期刊的,想要采访江音音。显然是想靠着自己老师,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音音,书思勤是我的得意门生。”自己学生在做校刊,许湛没有立马拂了面子,尊重江音音的意思,表示只有她愿意才可以继续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