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坐着我和常林,还有五个同事,陈所长也在,我们在车里讨论了一下,如果那伙盗墓贼真的在那里,一定不能轻举妄动,毕竟他们手里有枪。
常林告诉我,这边有路,不过常年没人走,已经废弃了,而且小坑很多,很难找到,他让开慢一点,晚上看不清,别进坑里。
我想了一下,估计那伙盗墓贼应该不会这么快进墓,我了解过一些,他们要打盗洞,时间应该不会短,而且这林子地形不好走,还复杂,大晚上的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我们有个熟悉地形的向导都这么慢,何况是他们呢。
开着开着,我忽然让车停下来,下了车,果然,是一道车胤,这边的土很松,而且雪也很软,车胤压上去很明显,看了看大小,应该是吉普车的轮胎印。
没错,就是他们,奇怪了,按常林说的,这条小路很少有人熟悉,只有他这样干过护林员的才知道,这路很多年前村里人上坟的时候走的,这么多年了都没人走过,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有条小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想那么多,不管他们怎么找到的,现在确定了下来后,我刚想让于洪拿出信号枪发信号,后来又怕打草惊蛇,这么一大片林子,还是晚上,真打草惊蛇了的话,怎么去抓捕。
对讲机在这里跟本没有信号,于是,我决定,先过去,快到那边的时候,我们步行,然后先监视,在让人开车回去叫人增援。
决定好了,常林告诉我,慢点开的话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地方,已经不是很远了,在这种路上,开车反而没有走路快。
开了十来分钟,路越来越不好走,很多大树已经把树枝长到了路上,车灯所过之处,荒坟老坟随处可见,这么个场景,如果一个人走夜路走到这得话,还真的挺渗人的,好在车里都是老刑警队员,大家神态都没有多少紧张感。
这里的环境特别复杂,周围白杨树特别的多,而且这边几乎没有多少雪,很多荒草遍地都是,夹杂着白于枯黄的颜色,很难分辨方向,很容易让人转向。
我问开车的小刘能不能找回去,他说顺着轮胎印开回去没问题,于是,我让他找个地方掉头回去叫人,这里按常林说的,已经不算太远了,走路十来分钟就能到。
带着剩下的四个同事还有陈所长和常林,步行前进,这边林子大还很密,冬天的时候风也大,很多地方都没有一点雪,有一些地方雪却积的很深,好在路上还是比较好走的。
快到春天了,夜晚的天气也不是很冷,我让大家伙把枪的保险都打开,同时告诉常林,有事的话让他先撤,常林笑着告诉我,他当过民兵,不怕。
我微笑的点了下头,没在说什么,走了有一会的功夫,常林就指了指前面,告诉我道:
“高队长,前面是一片荒坟地,穿过那里就到了,这边晚上很邪乎,你们跟着我绕过去,有一次晚上值班的时候,看见这边有亮光,我们还以为这边有火呢,一帮人过来一看,啥都没有,老场长让我们跟着他走,二驴子半路要方便没跟上,结果差点走丢了,就是这里,他告诉我们这边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个迷宫一样,走着走着就绕回来了,怎么也出不去,还是老场长后来带人回去才找到他的。”
常林喘了口气,又说道:“当时我没去,回来的田三叔说,他们找到二驴子的时候,他就在那转圈,一个劲的转圈,老场长大吼了一嗓子后,进去拉着二驴子就跑,他后来告诉我们,这是鬼打墙,让我们以后走这样的地方小心一些,尽量绕过去。”
陈所长听的直皱眉头,说道:“都是封建迷信,不要相信,估计是那什么二驴喝酒了,喝多了的问题。”
常林没有吱声,我也笑了一下,这些东西,怎么说呢,我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呢,按理来说我不应该相信,但实际呢,我自己却亲身遇到过,实在不好发表看法。
不过陈所长说是那么说,但一片荒坟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绕了过去,我打着手电筒,手电光一晃之下,忽然看到了一样东西,低头捡起,是一个烟盒,烟盒挺新的,应该是刚扔没多久,但奇怪的是,附近并没有脚印,也许是风给刮过来的吧。
这里已经基本没有路了,最起码是没有车能过的路,可是我们竟然没有发现他们开的吉普车,我再次问了下常林,他十分确定的告诉我们,这里绝对不会有车能进来的,快要绕过荒坟的时候,同事孙成武忽然说道:
“快看!”
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竟然发现那片鬼坟里面,竟然有着有一个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不太清穿着,不过我确定那就是一个人。
也许是那伙盗墓贼留下放风的,我急忙率先跑过去,这时候常林拽住我说道:“不行,高队长,那边荒坟邪乎的很!”
没等我说话,陈所长直接喝道:“我说老常家大小子,你是不是傻了,这么封建迷信,放跑了犯罪分子就晚了。”
说完,陈所长拿开常林的手,没有听他劝阻,就和我还有几个同事追了进去,同时手枪全部拿在了手上,常林见状无奈,这种时候,估计他也不敢自己留在这里,也跟着我们跑了过去。
陈所长一边跑一边大喊:“站住!”
我赶紧让他别喊,万一惊动了其他人怎么办,陈所长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急忙闭上了嘴,跟着我快速的朝着那人的位置跑去。
更加奇怪的是,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就站在那里,怪事了,不说我们的手电和动静,光是老陈那一嗓子下去,是个贼也该吓的赶紧跑吧,他反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我们跑过去的时候,直接愣在了当场,这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件大衣,挂在一颗小树上面,是一件绿色的军大衣,我揉了揉眼睛,周边的几个同事也懵了。
我问了问他们,只有孙成武和我看见这边有一个人,老陈他们压根就没仔细去看,见我们跑过去,就都跟了过去,老陈问我和孙成武是不是眼花了。
孙成武很肯定的说道:“不可能,是人是衣服,这怎么能看眼花呢,队长你看清了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我刚才也看了一下,很明显的是一个人,虽然这大衣挂在这颗小树上,大晚上的不仔细瞅,确实像个人,但手电打过去,看的很清楚,也不算太远,不至于看错。
其他几个人都交谈了一下,大家都说没看清是人是衣服,只是跟着我跑了过来,只有我和孙成武咬定是人。
我看了看着军大衣,很老的款式,我刚当兵的时候发过一件,在用手摸了一下,衣服里面竟然感觉不太凉。
“不对,这大衣里面不凉,挂在这怎么可能是这温度,这是有人脱下的。”
我一说完,几个人赶紧拿着枪和手电四处去照,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真是奇怪了,就在这时候,常林说道:
“我看咱还是赶紧去那大坑吧,这里怪渗人的。”
也是,附近都是荒坟老坟,很多坟连墓碑都没了,既然找不到人,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时,我们确实看错了,但又解释不出来为什么衣服内里不凉,二是,有人脱下来的,但人不见了,如果是那伙盗墓贼的话,很可能通风报信去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去考虑其他的可能性,我当即决定,赶紧到达现场埋伏起来,等待后面的支援。
说着,我们就顺着路往回走,老陈一边走,一边说道:“小常啊,不要太封建,什么鬼打墙转圈圈,你看,我们这不是出来了吗?年轻人,思想要开放,不要这么迷信。”
他一边教训着常林一边走着,我回头望了一眼,顿时看见毛骨悚然的一幕,那颗小树下,确确实实有个人穿着军大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旁边的一座老坟。
我心里紧张了一下,用手碰了几下边上的同事,随即,直接回头,用手电和枪照了过去,刚刚没打手电,但离得不远,借着月光,我还是能看清的,可是手电照过去的一瞬间,人又没了,还是那件衣服。
边上的几个同事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我咽了口吐沫,难道是前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有些神经错乱?我开始怀疑了起来,心里还是紧绷绷的。
决定不再回头,赶紧走出去再说,老陈看到我的动作有些不解,不过没有说话,他教训常林没事,估计是不敢去说我什么。
一旁的孙成武忽然小声的问了我一嘴道:“队长,你刚刚是不是看见那个人还站在那里?”
我点了下头,他又说道:“我也看见了,不过没敢说,怕他们说我瞎咧咧。”
孙成武和我都看到了,我觉得不是我神经错乱了,这里确实有些邪乎,看了一眼周边的荒坟,觉得很是有些诡异,我定了一下心神,喘了一口粗气,让孙成武先别瞎想,赶紧去那大坑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