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露儿的指尖内,一枚刀片划过,险要划破安宴的喉咙。

安宴一个侧身,躲避了容露儿的袭击,容露儿趁机飞身,往一旁开着的窗户口飞去。

容清浅诧异容露儿竟还会武功,见容露儿要跑,下意识的冲了过去。

一道身影又再次挡在她的面前,迎面对她袭来一掌。

“真是小看三伯母了!”这带着五成功力的一掌,竟是三夫人打出来的。

容清浅暗叹,这对母女,真是隐藏的太深了。

“啊——”

容露儿的功力,显然不容小觑,一旁的几名锦衣卫在冲到窗边时,皆被容露儿一个挥袖,打了回来。

容国公松开容老夫人,要去抓人时,只见一道青色的光芒,在殿内溢出。

容清浅手持相思绫,一个回旋,将容露儿的腰肢缠住,再一回手,将三夫人整个人也一并缠住,母女二人,就这么被一根绸带,牵制的无法动弹。

看着容清浅这利落的身手,君非寻不由得发出感叹,“我说,你的功力好像又见长了啊。”

听闻,容清浅勾了勾唇角,心底暗叹,雪澜山庄的秘笈,可不是白练的,何况还是这神器相思绫在手。

“哎哟,吓死哀家了,咱们真是太小看这个贤妃了,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女娃子,没想到武功还这么好。”云太妃刚才显然是被吓到了,这会儿捂着心口,不停的深呼吸。

“向碧莹,你究竟是什么人?”容国公上前,一脸审视的睨着三夫人。

向碧莹是霜舟城人士,当年老三容华年去霜舟城游玩时,才结识了向碧莹,后来他命人去了解了一下向家,发现向家很是普通,也算不得什么大户人家,但他一向不干涉这些,便同意容华年娶了向碧莹过门。

今日一看,他们都被向碧莹给摆了一道。

向碧莹有如此精妙的武功,还教出了容露儿这副身手,哪里会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这女人瞒了将近十四年,究竟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让我自己得到容府掌家之位,让露儿成为一国皇后!从此我们母女皆是人上人,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三夫人说这番话时,眼内流露出浓浓的凄哀。

小的时候,她连饱饭都吃不上,还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去了青楼,若不是她的养父向天桦救了她,她恐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养父向天桦有着一身本事,但却甘愿做个山野村夫,她求了向天桦好几次,向天桦才同意教她武功,教她武功之前,向天桦再三警告她,学了武功,要走正途!

她原本是想走正途的,可自从进入容府后,她发觉一切都是她太天真了,她的丈夫是个庶子,在府中根本没有地位,这里的嫡庶观念,让她又感觉到了小时候那股悲凉,尽管现在的她,根本不愁吃喝。

渐渐的,她的心态变了,看着自己长相出众的女儿,她想着,一定要改变女儿的命运。

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大言不惭,你们母女两个,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云太妃不屑道。

“皇兄,现在怎么办?”君非寻看向君非翎。

君非翎面色阴沉,张了张嘴,还未出声时,外面传来了一道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一听是太后来了,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明太后正坐在一把木轮椅上,由两名小宫女推着她,缓缓进入平阳宫。

明太后显然是精心梳洗了一番,面上虽然没什么血色,但涂了些许脂粉,倒也显得没那么苍白。

“拜见太后娘娘。”众人朝明太后参拜。

明太后点了点头,视线触及到了容老夫人后,还有些许诧异,“素玉,真的是你。”

“太后娘娘,许久不见了。”容老夫人朝明太后微微颔首。

“是啊,这一别,我们都老了。”明太后往昔,与容老夫人感情甚好,自从容老夫人一病不起后,来往就越发少了。

容老夫人笑笑,“太后娘娘,先办正事吧。”

听容老夫人这么一提醒,明太后回过身来,往大殿中央被捆的容露儿母女看去,余光又瞟了眼跪在一旁的杨嬷嬷。

杨嬷嬷触及到明太后的眼神,立即爬了过来,“太后娘娘,是老奴对不起你啊!是老奴鬼迷心窍了,老奴也不敢奢求您老人家原谅,只求您老人家,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明太后看着往昔这常伴身侧的老嬷,满眼的痛惜,深深的叹了口气,“秋莲啊,你我主仆整整三十五年,哀家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以为你同那内侍监的老太监対食,哀家不知情么?”

“哀家只是由着你,不去说你罢了!”

明太后的话一出,杨嬷嬷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一双浑浊的眼内,不断的渗出泪珠,张着嘴,一句整字也说不出来,“太后娘娘,老奴,老奴……”

明太后闭了闭眼,不再理会杨嬷嬷。

“太后娘娘,老奴对不住你,老奴先走一步了!”杨嬷嬷忽的尖利出声,拔下发髻上的木簪,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喉咙之中。

“啊——”

在场有的女眷被吓到,尖叫一声。

杨嬷嬷的手还握着簪子,身体倒下的那一刻,满眼的悔恨之意。

只是,一切都晚了。

明太后只轻瞟了一眼杨嬷嬷的尸首,目光缓缓的移到了容露儿的身上,冷笑一声,“贤妃,哀家果真是小瞧你了。”

“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又毁了哀家的生辰宴,你说哀家该怎么罚你才好?”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事已至此,容露儿只盼着尽快一死,好少受一些折磨。

明太后当年,一步步从一个才人,坐到了今日太后之位,手段自然也是凌厉,更加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你说的对,对你这种人,要杀,也要剐!”明太后抬起眼,看向君非翎,“皇儿,不如将刑场设立在东街街口,对贤妃先处剐刑,再处五马分尸之刑,如何?”

“母后做主便好。”君非翎微微点头。

一听这两个刑法,容露儿紧紧咬着牙,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怒视着明太后,“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