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萍,真的是你?”容华初见柳心萍忽然一脸衰败,眼内划过一抹痛恨。

他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她做的。

当时柳天河的事情闹的太大,他也是不得已才休妻,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休妻的念头。

坦白说,这些年,柳心萍作为一个夫人,是合格的。

但是他今日才知,这女人的心,竟然能这么毒。

“不,老爷,不是我,五小姐是在胡说八道的,她根本没有证据,不是吗?”柳心萍回过神来,死死的抓着容华初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承认。

“要证据是么?走,你现在跟我去这几家药房问问便是。”容清浅看着她,作势要抓她起来。

柳心萍连忙缩了缩身子,“我不去,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容清浅挑眉。

“容清浅,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是要害我?”大夫人话锋一转,直指容清浅。

容清浅见她口不择言,冷冷一笑,“到现在,你还不肯认罪么?”

“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为何要认罪!”柳心萍咬牙,紧攥着衣袖。

“那好,来人啊,去将盛天药房,苏兰药房,景和药房,文元药房的四位掌柜找来。”容清浅看向一名侍卫。

柳心萍眉心皱起,整个人哆嗦不已,却是不再开口。

许久,在四位掌柜还未到之前,柳心萍忽的张了张嘴,用极低的声音开了口,“我认了,是我做的。”

话音虽低,在场所有人却都听清楚了。

“柳心萍,你个贱人,我打死你!”容华初重重一脚踹在了柳心萍的肩头。

柳心萍一个没撑住,扑倒在地,许久没有直起身来。

“柳心萍,你如此歹毒,险些害的莺儿和她腹中孩子丧命,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毒妇!”容华初话落,拔出了剑,直指柳心萍。

“爹,不要啊!”

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的容柔佳跑了出来,挡在了柳心萍的面前。

“你给我让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杀!”容华初已经彻底气红了眼,完全忘了这两个是他曾经最疼惜的女人。

“我不……”

柳心萍推了一把容柔佳,“佳儿,你出来干什么?你快走,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卷进来!”

“娘,我不走。”容柔佳哭了起来,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这个家是真的散了。

“佳儿,你走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可是你还有,你记得乖乖听话,乖乖嫁去方府,不要再惦记着娘了。娘没本事,你千万不要学娘,知道吗?”柳心萍话毕,一把将容柔佳推开。

柳心萍看向容华初,眼眶通红,“老爷,其实我有今日,何尝不是被你逼的,你若没有休我,我何苦如此对付夏若莺!”

“我到现在,什么都不悔,悔的只有没能加大麝香的量,没能把夏若莺和她的孩子都弄死!”

“哈哈哈,你们容府亏欠我太多了,我要你们断子绝孙,哈哈哈!”

柳心萍说完,凄婉的看了一眼容柔佳,尔后眸色一狠,决绝的冲向了容华初手里的剑。

“呲……”

划破血肉的声音。

容华初错愕的瞪大着眼,眼睁睁看着柳心萍冲了过来,将剑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柳心萍绝望的倒了下来,躺在地上,腹部的伤口不断涌出血珠。

“娘!来人啊!找大夫啊!”容柔佳尖叫一声。

余光瞥见容清浅,急忙上前,抓着容清浅的手,“你不是会医术么?你救救我娘啊,你快救她啊!”

“佳,佳儿……”柳心萍轻轻的出声。

“娘!”容柔佳听到声音,扑了过去,抓住了柳心萍的手。

柳心萍笑了笑,“不要去求她,娘这辈子啊,最恨的就是容清浅了。”

“佳儿,以后娘不能陪着你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吗?什么都不要去争了,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知道吗?”

容柔佳不断的落泪,看着柳心萍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只能轻轻的点下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针对她们母女,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好了,娘累了……”

柳心萍长叹一口气,至此终有了一种要解脱的感觉了。

“娘!”随着柳心萍的闭眼,容柔佳尖叫一声,不愿相信,对自己最好的母亲,就这么离去了。

一旁,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对柳心萍,绝无半分同情。

“真是晦气死了,死在哪里不好。”二夫人一脸嫌弃,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谭宁,你!”容柔佳听到这话,抬起眼,怒视着二夫人。

二夫人扬起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容柔佳。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就将人送回柳家吧!”容国公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出声。

几名侍卫冲上来,将柳心萍的尸首抬走。

“娘!娘!”容柔佳追了出去。

“来人,将大小姐带回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容华初吼了一声。

容柔佳也被带走后,大厅彻底安静了下来。

“丽娘,今日委屈你们了,你们也先回吧。”容国公看向莫丽娘。

今日目睹了一切经过的莫丽娘,可谓是胆战心惊,不敢相信容府的内斗,竟然这么厉害。

这大夫人平日来看起来温婉贤淑,没想到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得亏今日查出了真凶,否则他们绫罗庄,可是要背这黑锅了。

“多谢国公大人。”莫丽娘道了一声谢,带着三名小女工离去。

余下的人,也都识相的各回各屋。

“华初,你们大房屡次出事,你好好反省反省!”容国公语气不悦,扫了眼容华初后,径直离去。

容华初站在原地,看了眼还没走开的容清浅,眸色复杂。

容清浅对他们大房而言,既是恩人,也是仇人。

容清浅触及到了容华初的这个眼神,什么话也没说,往后园走去。

大夫人的死,她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是咎由自取。

容府早已给过大夫人多次机会,可她却偏偏不珍惜,做出了此等谋害人命之事,落此下场,真是活该。

走到宁心院的时候,院子里正有一只信鸽。

容清浅将信鸽抱起,抽出信鸽上的纸条,是凤瑾夜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