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人参汤进来后,容清浅便让妙春和妙兰先出去守着。
“大伯母,坐。”容清浅先示意大夫人坐下。
大夫人笑了笑,先将人参汤递到容清浅面前,“清浅,这人参是大补的东西,你身体不好,多补补吧,我特意盯着厨房小金做的,火候都恰到好处。”
容清浅看了眼这人参汤,一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唇边时,先轻轻嗅了嗅人参汤的气味。
哟,还真没毒。
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她刚刚阻止了大夫人住在府中,这会儿她就‘好心’特意炖了这么名贵的千年人参给她,容清浅觉得,目的肯定不单纯呐。
容清浅最终只闻,还是没喝,将勺子放回碗里。
“清浅啊,不瞒你说,我是有事要求你的。”大夫人搓了搓双手,有些举措不安的看了眼容清浅。
“什么事?”容清浅问。
大夫人笑了笑,“是这样的,既然你不让我待在府里,我也就不强求了,只是柔佳那里……”
提到容柔佳,大夫人的语气柔软了一些,眼眶内也蓦地渗出几丝晶莹,“我知道上次柔佳对你,犯了大罪,但她这段时间在云心庙里,也都忏悔了许久。”
“你能不能,放下对我的偏见,以后待柔佳好一些,柔佳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了,能不能帮帮她,许个好人家?”
见大夫人这次打的亲情牌,容清浅也索性把话说开,倚靠着椅背,轻轻勾唇,“大伯母,你可知为何不准你入府?”
“为何?”大夫人擦了擦眼泪。
“因为你对容府,自始至终目的都不单纯,而且……”
容清浅顿了顿,挑起眉梢,对上大夫人的视线,“你和孟老爷都背地里勾搭这么久了,你再想回来做大夫人,你觉得合适吗?”
“我可不认为,你是被休后才勾搭上孟老爷的。”
大夫人一听,脸色蓦地一变,“你知道孟老爷?”
“当然。”容清浅笑了笑,“那一日,你与他在孟宅盘算如何将那批银器走私进皇城的时候,我可就在门外偷听呐。”
“不然,你以为你能轻松拿到我的印章?”
大夫人听完这番话,心底大骇,有种快要吓坏的感觉。
她和孟老爷谈银器的时候,可是在房间里……做着那种事情啊……
容清浅竟然就在外面偷听?
大夫人一时有些难以消化,饶是已经是个中年女子,可耳根子仍旧红了起来。
与此同时,心底深深的感觉,容清浅就是老天派来克她的。
不然为何她每做一件事情,都能被容清浅第一时间洞悉。
太可怕了,也太要命了!
“还有,我偷你的蛊虫解药,也是听到了你和孟老爷在府中后门的对话。”容清浅补充道。
这一回,大夫人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你说,如果我把这孟老爷的存在,告知给大伯父,他还能容你在府里?”容清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清浅,别……”大夫人央求容清浅。
要是被容华初知道了孟老爷,非打死她不可!
“走私银器一事,孟老爷也掺和在了里面。所以,你如今的这个靠山,可能很快就要被查到了。”容清浅这话,硬是掐断了大夫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瞬间,大夫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蔫吧了。
“容清浅,算你狠。”
半晌,大夫人只得说了这么一句。
最终,大夫人带着一碗人参汤来,又带着一碗人参汤离开。
……
一连过了五日,容柔佳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开始在府里走动。
容露儿也早已回宫。
第六日,还未到约定好的第七日,大夫人便不再踏入容府里了,心底是被容清浅彻底吓怕了,怕她随时抖出孟老爷的事情来。
容清浅还是从未出过门,整日待在府中休养,听闻容柔佳可以下床走动后,吩咐妙春妙兰对外宣称她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这一日,容清浅的院子里,飞来一只信鸽。
“小姐,这鸽子是好胖呀,是瑾王殿下给你来的书信吗?”妙兰将信鸽抱给容清浅的时候,一脸的好奇。
容清浅抽出鸽子脚下的信条,不知为何,心跳的有些快。
隐隐间,自己似乎也期盼着这是凤瑾夜的来信。
这段日子没见到凤瑾夜,她竟觉得有些不习惯,身边也有些空荡荡的。
打开信条,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但容清浅竟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三日后巳时,枫树林见本王。”
果真是凤瑾夜。
凤瑾夜要回来了。
“小姐,是瑾王殿下吗?”妙兰捕捉到了容清浅面上带着一丝喜悦的神情。
容清浅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妙兰美美的一笑,也不多说,走了出去。
妙兰走后,容清浅将犬犬从衣袖内提了出来,却发现犬犬正在昏昏大睡中,还打着一丝轻鼾。
怎么困成这样……
灵兽升级为仙兽时,难道还要进入一个‘冬眠’期?
容清浅想罢,将犬犬抱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它的背。
在房间静坐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小姐,宫里来人了。”
一听宫里来人,容清浅放下犬犬,走了出去。
出门,只见夏朗站在那里。
“拜见指挥使大人。”
“你怎么来了?”容清浅问。
夏朗听闻,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好的差不多了。”
“那可否有力气,随奴才进宫一趟?”
容清浅想了想,点下头,“好。”
不一会儿,容清浅穿戴整齐,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的披风,跟着夏朗一同进宫。
半路经过花园的时候,遇见正在晒太阳的容柔佳,容柔佳此次见到容清浅,和老鼠见了猫似的,往回躲了躲。
对于容柔佳此番转性,容清浅倒是觉得不习惯了。
进了宫,夏朗带着容清浅,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君非翎正在批阅奏折,见容清浅来了,放下奏折,端倪了一眼容清浅。
发现一段日子不见,她消瘦了许多,身上裹着的红披风,衬的她肤色娇嫩,却又有一些娇弱。
君非翎想罢,先示意容清浅坐下,又让夏朗加了一个靠枕给容清浅。
“伤势怎么样了?”君非翎开口第一次句话,便是问的容清浅伤势。
“基本没大碍了。”
君非翎点点头,从一叠奏折里面,抽出一本,递给容清浅,“青瀚城知府袁文圣前日托人送了奏折前来,青瀚城一个村子里,村民突发恶疾,派了几个大夫,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昨日朕派了太医院的人去查。”
“得到的结果是,他们集体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