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你既知道我敢这般肆无忌惮,就该知道有人会为我撑腰。”刘潇整理了一下情绪。

他如今投奔安亲王,安亲王如今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容清浅不过就是君非翎那个毛头小子的部下,又算的了什么?

“为你撑腰?谁?安亲王么?”容清浅没想到这个刘潇,会是这般的蠢,有了这么个刑部侍郎,想必刑部的冤案很多啊。

刘潇默认。

“那好,等明日我回皇城,便请安亲王一道去御书房,请他和皇上都来看看你这刑部侍郎是如何受贿的。”

“我倒是要看看,如今只露出一半狐狸尾巴的安亲王,是会在皇上面前保你,还是会先明哲保身,弃掉你这颗棋子,毕竟……”

容清浅停顿一下,睨着刘潇,“没了你,安亲王也会安排其他人,坐上你的位置。”

“怎么样,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

容清浅一番话说完,刘潇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真的太厉害了,句句话戳中要害,让他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想罢,刘潇不禁又联想起,前段时间,安亲王吩咐他们联名上奏,让君非翎撤销容清浅指挥使一职,后来不知又怎么回事,安亲王又让他们撤回奏折。

如今看来,怕是安亲王都被容清浅给唬住了。

“指挥使大人想让我做什么?”刘潇终是找不出辩驳的话来,询问容清浅的来意。

容清浅看了一圈这个屋子,走到一张书桌旁,找出纸笔,重新走到刘潇的面前,“这次傅大人的死因,包括你来此的目的,你都给我一五一十写清楚。”

“这个……”刘潇脸一白,“你要我背叛安亲王?”

“怎么,不行?”容清浅挑眉。

刘潇咽了口口水,难以掩饰此时的慌乱,这边他被容清浅捏住把柄,难逃一死。

但是若背叛安亲王,他同样难逃一死……

“刘大人,你乖乖写下这些东西,我可以保你不死。”容清浅说出筹码。

“你凭什么保证?”刘潇反问。

听闻,容清浅冷笑,“你现在有质问我的资本么?”

“乖乖听我的话,我非但保你不死,还可继续让你坐在刑部侍郎的位置,这话,我说到做到。”容清浅许诺刘潇。

刘潇听到这些话,神情稍稍有些松动,暗想当下,还是先保命要紧,待回到皇城,再向安亲王禀报此事。

到时候,让安亲王派人,来除掉这个容清浅。

一想到这个,刘潇心里好受一些,提起笔,唰唰的纸上写了起来。

傅琼的死因,以及此行的目的,刘潇全部胡诌了一个。

“写好了。”刘潇把纸递给容清浅。

容清浅接过纸,看了眼上面的内容,轻轻的吹了吹墨汁,随后收起,放进怀里。

就在刘潇准备起身的时候,容清浅忽的伸手捏住了刘潇的下颚,接着将一颗黑色的药丸,扔进了刘潇的嘴里,逼着他吞了下去。

“你做什么?”刘潇惊慌不已。

“这是我秘制的腐肠丸,剧毒无比,毒发时会腐蚀内脏,穿肠肚烂而死。”容清浅朝刘潇莞尔一笑。

刘潇一怔,接着站了起来,指着容清浅,“你出尔反尔!你不是说,保我不死么?”

“呵,就许你和我玩把戏,不许我出尔反尔?”容清浅将刚才收起的纸条拿了出来。

“刘大人,我这腐肠丸,世间只有我有解药,若十日内不服解药,你必定会暴毙身亡。现在,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说老实话?”

刘潇是彻底玩不过容清浅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肚子里面,隐隐作痛。

“肚子疼就对了,不先给你点厉害,你还以为我给你吃的是糖呢!”容清浅此时觉得,会医术真好。

“我重写,我重写!”刘潇跑到桌子上,自己研起墨来,随后重新写了一份证据。

看着新写的证据,容清浅很是满意。

“解药呢,可以给我了吧?”刘潇伸手,问容清浅讨要解药。

“九日后,我会去找你!你记得也别白费功夫去找人解毒了,这是我秘制的毒药,要是有人能解,就算我输!”

说完,容清浅往外走去。

……

“姑娘,求你带我们离开!”

出了房门,刚才的两名女子在容清浅面前跪了下来,两人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你们姓白?”容清浅想起刚才刘潇唤其中一名女子白夏儿。

“嗯,我们的父亲是白嵩,一个月前,被人诬陷贪赃受贿,给斩首了。整个白家,就剩我们两姐妹了,然后被狗官刘潇捋来这里,囚禁在此。”白夏儿哭着说道。

容清浅蹙眉,“你们先跟我来。”

出了钱庄的时候,凤瑾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钱庄的门口,容清浅让竹笙先行一步护送白家姐妹去蝶古城的客栈,随后才上了凤瑾夜的马车。

“办妥了?”凤瑾夜见她神态愉悦,挑起眉梢看着她。

容清浅点头,拿出刘潇写的证词,“杀害徐家以及兵部侍郎的杀手,是君安河安排的一名江湖人士,不过在事成之后,君安河又命人解决掉了那名杀手。”

“还有此行,君安河命刘潇声称是徐万宁与他儿子徐浪之间有矛盾,徐浪一气之下,杀了全家后又自尽。”

“嗯,看来很有收获。”凤瑾夜看着证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容清浅勾唇,“话说,你是怎么知道刘潇在这个屏水镇里,还有个洗钱的钱庄?”

“轰隆……”

话一出,外面响起一道惊雷。

紧接着,不给人丝毫反应,外面有大颗的雨滴滴落下来,下起了暴雨。

“又下雨。”容清浅嘀咕一声。

“哐啷……”

蓦地,马车忽然一个趔趄,整个车厢跟着剧烈一晃。

“殿下,车轮陷进坑里了。”外面传来元月的声音。

“我们先下去。”容清浅说完,刚撩开帘子,外面的大雨迅速飘了进来,打湿了她的头发。

外面,不仅雨大,风也很大。

暴雨来的突然,加上凤瑾夜这次低调出行,选的马车只是最普通的桦木马车,被暴雨泡了一会儿后,车轮竟有松动的现象。

“殿下,你和容姑娘先找个地方躲雨吧,这里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元月看着越陷越深的马车,无奈出声。

凤瑾夜此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看了眼四周后,一把抓起容清浅的手,往一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