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容家前,容国公有事临时进了宫,容清浅跟着一名叫妙春的婢女回了容国公府。
刚到自己所住的宁心院坐下,妙春还未来得及给容清浅找个大夫过来检查身体,外面宁心院的院门已被人一脚踢开。
随着踢门声,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也一并传了过来。
“哎哟,五小姐怎么一回府就躲起来了,莫不是今日又输了比赛,没脸见人了?”
说话的,是一名衣着艳丽的妇人。
屋内,平日里伺候容清浅的贴身丫鬟妙春以及妙兰,连忙跑了出来,见到外面站着的人后,眼露惊恐,随即连忙跪下身来。
“奴婢拜见大夫人。”
妙春皱着眉头,这大房的夫人又趁着老太爷不在府内,来找小姐麻烦了。
大夫人拨弄了一下涂着鲜红丹寇的指甲,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冷一笑,“五小姐呢,为何不出来拜我,好歹我也是她大伯母,这点礼数都没有了么?”
“夫人,五小姐估摸着今日又输了比赛,此刻无颜见我们吧。”一旁,大夫人带来的两名老嬷附和着开了口。
“往日输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她这样,亏我还以为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今日看来,倒是我错怪了。”大夫人满脸奚落道。
话落,大夫人朝身身旁的两名老嬷使了个眼色。
两名老嬷接触到视线,顿时会意,站上前几步,大声说了起来——
“咱们容府可真倒霉,偏偏摊上这个丧门星,一出生就克死父母,如今长大了,又害的我们容府声誉一落千丈。”
“可不是嘛,她脸上那颗泪痣,晦气死了,算命的都说有煞气!”
“是啊,说不定哪日把我们府中的人,都给克死了……”
房门内,容清浅靠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外面传来的话语,眼前闪现一幕又一幕往昔的画面。
她的父亲是容国公的四儿子,是容国公大夫人所出,虽排行老四,却是府中的嫡子,十六年前,因意外而死,留下刚出生的她。
至于她的母亲,记忆中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容国公也始终没有把嫡子的位置,过继给膝下任何一个儿子,也就是说,容清浅依旧是这府中的嫡女。
但兴许这些年,容国公忙于朝政,闲暇之间对她有所疏忽,因此导致府中的这些蝼蚁渐渐壮了胆子,私下里对她又打又骂,每每把她打个半死不活,才愿收手。
不过,如今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缓缓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临走前,看了眼桌上的铜镜,镜子内的她,与她前世的相貌并无两样,只不过左眼下方,多了一颗泪痣而已。
看罢,容清浅出了房门。
“小姐……”妙春和妙兰见容清浅出来了,连忙对着容清浅使眼色,示意她快进屋去。
“哟,这输了比赛的丧门星出……”一名老嬷尖声开口,话说了一半,迎面已经飞来一个花盆。
那老嬷根本反应不过来,一刹那间被花盆击中额头,整个人栽倒在地,捂着额头,鲜血直流,痛苦的哀嚎起来。
“养的狗不听话,打死最省心。”容清浅靠着门框,唇露一丝浅笑,眸色却是犀利冰冷。
“容清浅,你想造反?”大夫人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没想到容清浅今日敢回击,说话时带着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造反?
容清浅挑眉,反问,“出言侮辱府中嫡女,按例该乱棍打死,大伯母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话落时,脚尖已经碰到了脚边的第二个花盆。
“规矩?我是这府里的大夫人,早晚会是这容府的女主人,还需要你这个废物来教我规矩?”大夫人扬眉抬起下巴,笃定容清浅不敢对她动手。
“砰……”
“砰砰……”
在大夫人说完后,容清浅连踢两个花盆,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大夫人,此时正跌坐在地上,用手捂着不断流血的下巴,满嘴鲜血,连牙齿都掉了几个。
“大伯母,若是不服气,大可去找爷爷来评理。”容清浅抱着双臂,望着大夫人的眼神,满眼不屑。
“来人啊,五小姐失心疯了,要杀人了,快给本夫人好好教训教训!”
大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连忙扯着嗓子大喊,话落院外冲进两名侍卫,朝着容清浅奔来。
容清浅眯起眼,“不自量力,找死!”
两名侍卫冲向容清浅时,只见容清浅拔下发髻里的两支木簪,在指尖旋转一圈后,朝着眼前两名侍卫的脚背刺去。
木簪稳准狠的扎进两人脚背,疼的两人脚下一个趔趄,绊倒在容清浅的脚边。
“来,来人……”大夫人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场景,此时对眼前的容清浅陌生至极,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容清浅走近大夫人,在她的身侧缓缓蹲下,伸手拔下大夫人发髻里的一支玉簪,抵在大夫人的喉口处,“大伯母,还想不想继续玩?”
“容清浅,我是你大伯母,你这么做,你要想好后果!”大夫人壮了口气,直面对上容清浅的视线。
“后果?”容清浅挑眉,冷笑一声,听完这话后,竟是一把抓着大夫人的衣领,揪着她到了养着锦鲤的池塘边。
大夫人看着此景,慌张的大叫了起来,“容清浅,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噗通……”
没等到容清浅的回答,大夫人已经被容清浅推入池塘里,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救命,救命……”
方才的两名侍卫见此,不顾脚上的疼痛,连忙跳下了池塘去救大夫人。
一旁的两名老嬷见此,早已吓得晕死了过去。
大夫人被侍卫捞上来后,连顺了好几口气,沙哑着嗓子,“来,来人啊,去禀报大老爷,说五小姐要杀我……”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