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车子霸道地停在文具商场的门口,商场的保安看着赖祁俊下车来,却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劝说他将车子挪个地儿。开着这种车子的人,不是权贵,就是富豪,不是他们这种小保安惹得起的。
赖祁俊冲进去,直接找到了监控室。
里面的人见他进去,忙站了起来,他只冷冷一句:“给我调一盘录像。”
监控室的人脸色一沉,看来人不是好惹的样子,忙叫了负责人来。负责人一看竟是大名鼎鼎的赖祁俊,原本严肃的神色一下子软了下去,忙点头哈腰地说:“原来是赖总啊,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赖祁俊只粗略地说了一遍,那负责人立马就想起了前几天还有人来调过录像的。忙叫人给调出来。
画面还算清晰的,只是车子里的人看不清面孔。而在那一瞬间,赖祁俊却是狠狠地一震。他不免想起了那一日,他从海边回来,在那十字路口看见的那辆闯了红灯的黑色轿车!
十指猛地收紧,他因为奇怪还多看了一眼,甚至还看见车后座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天啊,那是安宜!
商场的负责人见他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才想要开口问他,他却飞快地转身,消失在门口。
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上了车,油门一踩,“轰”的一声将车子开出去。当日的那个十字路口,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重新将车子停在人当日的那个位子,此刻对面正是红灯,赖祁俊的目光却是盯着前面的车道。
仔细地想着,是的,那车子是从这里迎面过来的。然后,在他身边驶过去,一直开向了后方。
后方……
回头,就是他那天来的方向?
“滴——滴——”后面的车子使劲地按着喇叭,赖祁俊回了神,才发现对面的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绿了。他当下没有多想,直接将车子直线掉头,沿着当日他来的方向开去。
这里已经出了市区,靠近海边的地方已经比较荒凉,这是一条直路,赖祁俊一直往前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只看见右侧一条小路,他没有多想,依旧直直地朝前开去。
路上,手机突然响起来,那边传来bertha焦急的声音:“少爷,你在哪里?”她早上起来起敲他的门,却发现他的门根本没锁,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被子还皱在一起,很明显就是走得很匆忙的样子。急急忙忙给他打了电话,还好电话是通的。
赖祁俊此刻还专注地看着前面,只皱眉问了句:“怎么了?”
bertha一怔,随即紧张地说:“有什么大事晚上要出去?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女人的声音很是急躁,赖祁俊才想起他半夜出门的事情来。想了想,只说:“哦,没事,我办点事。对了,今天公司那边,我可能没时间过去,你替我走一趟,就是一些日常事务,找张经理好了。那就这样,挂了。”
掐断了电话,赖祁俊回神之际,瞥见一侧路边出h市的地界。他一愣之下,猛地踩了刹车。怎么回事?竟然开了那么远,要出h市了?
不,他们不可能把人带那么远的。可是他一路过来,也没看见什么岔路……等等,他像是隐约想起了来的路上曾经看见过一处小路的。
咒骂了一句“该死的”,猛打了一下方向盘,将车子重新开回去。
…………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安宜无力地躺在地上,晚上已经恐惧和焦虑,她根本睡不着。昨晚写过的一场暴雨,也不知怎么的,雨水竟然湿了进来,她的身下,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站不起来,躲不开。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滚烫滚烫的。她整个人,也开是发起烧来,又累又饿,还好痛。
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在生病了,因为不现实不允许她生病。她所记得是,唯一一次生病发烧,还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养母还在,她会细心地照料她。养母死后,她再也不能生病,因为养父是不会在乎她的死活的。再后来,养父为了还债将她卖给赖祁俊做他的代孕情人,她为了阳阳逃走。有了阳阳的日子里,她更加不敢生病。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她需要照顾孩子。
这么多年,她的脆弱都被很好地掩饰起来,不想让孩子看到。在欧泽面前,她也只想做个乖巧的好妻子。可是现在,她到底忍不住了,悠悠地哭着。
也不知道那些人把她带来这里干什么,不给她吃的,也不问她话,就这么随便把她丢弃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那一次,和赖祁俊在尖山的时候,他受了伤,很是害怕她将他丢下。安宜像是猛地理解他当时的那种感受了。
这小屋里,除了安静只有安静,她好害怕。
眼睛,看不到东西,周围的一切都是黑黑的。她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只偶尔,会听见外面有鸟儿飞过的声音,还有小鸟的鸣叫。
头好痛,身体也好痛。
被绑架了那么久,她真的觉得她的四肢都快要散架了。
赖祁俊的车子拐进了那条小道,开了一段路后,发现再也无法往前了。他只能下了车,地上,因为被大雨冲刷过,也根本看不见车轮的痕迹。他往前走了一段路,深吸了口气,打算叫安宜的名字,却是怔了怔,如果真的是绑架,他这样叫,不是叫她去死吗?
懊恼地咬着牙,抬步朝前跑去。
隔了会儿,已经看见面前那间破旧的小屋,赖祁俊像是浑身一震,仔细观察之后,发现那里确实一个人都没有。加快了步子上前,一面叫着:“孙宜安!孙宜安——”
屋内的安宜隐约的,像是听见有人在叫她。
听着,还像是赖祁俊的声音。
内心不觉自嘲地笑了笑,她是疯了吧?怎么会幻听到他的声音。他怎么会来找她啊?
“砰”的一声,门仿佛是被人狠狠地踢开,安宜心下一颤,接着,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焦急的声音,“孙宜安!喂,孙宜安——”看见她被五花大绑地倒在地上,赖祁俊的心倏然一阵刺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慌忙冲上去,一把将她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