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回答,因此周应楚脸上也没出现什么意外的表情,然后不露痕迹的敛去眼底的精光,爽朗一笑,“可你和老厉不是达成了共识了吗?”

孟蕴正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颗顶大个的桂圆剥着吃,闻言后没控制住惊讶,愣神的功夫,已经刺破了果壳,里面饱满的汁水一下子飙出来,喷了周应楚一脸。

“不好意思。”她顾不上自己那短短的指甲被硌得疼,手忙脚乱地抽了两张抽纸去揩周应楚的脸。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周应楚表情纷呈,闭着那只被溅进汁水的眼睛往后躲了躲,生怕再次被她误伤。

孟蕴把纸塞他手里,表情凝重的瞧了他半晌:“你怎么知道的?”

周应楚都想去洗眼睛了,被她突然这么一问,还有点找不着北,愣了下:“什么东西?”

孟蕴看了眼那边又重新热闹起来的麻将桌,正想说话,突然发现对面角落里还坐着个男人,几乎跟黑暗融为一体,要不是那打火机骤然亮起的火光,她都还没注意到那儿有个人。

孟蕴便稍微靠近周应楚,压低声音摊手道:“不是你刚才说什么达成共识么?是厉荆深告诉你的?”

“这么说来,”周应楚那张斯文的脸上乍露猥琐的笑容,“是真的?”

孟蕴暗道不好,被套话了,反应敏捷的装傻道:“什么真的假的?不懂你在讲什么。”

周应楚懒得理会她掩耳盗铃那一套,说:“厉荆深那人行事神秘,不露山水,我都是猜的。自从他摒弃道德抢你们孟家的资源,我就……”

孟蕴插嘴提醒道:“不是我们,是他们孟家。”

周应楚说:“……行吧,是他们孟家,自从他摒弃……”

孟蕴又打断他:“不用重复,从‘我就’后面说起就好。”

“……好吧,我就……不行,我忘记要说什么了,你能不能别总是打断我?”周应楚故意装作气急败坏的瞪了她一眼。

孟蕴咬着唇点点头,慎重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周应楚经过漫长的回忆之后,才接着说道:“从他摒弃道德抢孟家的资源开始,我就猜到他应该是不安好心,后来那天团建他说他也要来我就基本确定……”

孟蕴狐疑的指出:“我以为你们是同谋,你没参与吗?秦老板那之后不是成了高亚的客户了吗?团建那一天也是你告诉我他住哪儿的,难道不是有备而来?”

周应楚哑口无言,安静了良久,面对孟蕴直白的目光,咽了咽喉咙,加上了一些手势,有针对性的辩解道:“你知道,高亚在投资中只是充当中介对吧?无论是厉荆深还是秦老板,他们想要投资某个公司是有自主选择权的,我司干预不了,只能把最佳的方案推荐给他们。你看现在秦老板不就又吃回头草投资孟氏了吗?高亚还能还能收取巨额中介费,棒不棒?”

孟蕴点头算是认可,然后让他继续。

周应楚又说:“至于告诉你他房间号那件事,当然是我猜到了他的想法,和你迫切想要挽救孟氏的诉求才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