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侠客的暗示下,赵捕头带来的衙役将李府管家叫去一楼大厅问话去了。至于问什么并不重要。
“李善人,这屋内的摆设一直都没动过吧?”
剑侠客突然问道。
“咳咳,没有,这屋中摆设以前就是这样子的。”
李善人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如实回答了剑侠客的问题。
“少侠为何这般问?”
赵捕头摸不着头脑,凑上前去,偷偷的问剑侠客。
“李善人被盗的宝箱是放在床底的对吧?而盗贼竟然没有移动其他家具,直接把宝箱盗走了,这说明什么?”
剑侠客小声的解释道。
“这···啊?少侠的意思是内贼?”
赵捕头能做到捕头的位置,自然也不是没有头脑之辈,经过剑侠客的点拨,只是略微思考便明白了过来。
“没错,你且过来再看,这房间的灯是紧挨着屏风放置的。站在门外如何能看到人影照在屏风之上?”
剑侠客站在屏风旁,说道。
“这···没错,难道是那李府管家说了谎?”
赵捕头站到门口向屏风望去。顿时也发现了不妥。
再结合刚才的内贼的判断,赵捕头心中浮现出一个荒谬的结论。难道是李府管家盗走了李善人的宝箱,然后贼喊捉贼报了假案?
“嗯。”
剑侠客肯定了赵捕头的想法。
可是证据呢?剑侠客在李善人的屋中不停的踱着步。
突然桌子上李善人用来服药的银制杯子引起了剑侠客的注意,他拿起银杯子轻轻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一点杯子底部的药渣粉末放在舌尖上尝了尝。
剑侠客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李善人的药是他亲自开的,他自然知道都有什么药材在里面。刚才他闻到了这个杯子之中除了他所开的药材之外,另外还有两种其他的味道。一尝之下他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了。这个杯子之中曾经盛放过迷魂香和逍遥散。
迷魂香倒还是其次,只是这逍遥散嘛。
玄大夫教导剑侠客的时候,曾经说过药用对了可以治病,用错了便可能杀人。当时玄大夫便是用这逍遥散做的比喻。
逍遥散普通服用的话,乃是滋补之药。但是逍遥散有个特点,那便是一旦与银器接触,便会产生反应有了毒性,人若是长期服用的话,便会毒素积累直至彻底死亡。
看着手中的银杯子,剑侠客这才明白之前他感知到李善人体内的毒素从何而来了。只是这是无心之失还是蓄意为之呢?
“少侠?这杯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见到剑侠客拿着杯子陷入了沉思。赵捕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呵,岂止是不妥。”
剑侠客脸色阴沉的冷笑道。
“李善人,不知道这杯子是从何而来?”
剑侠客转头问李善人。
“这个?老朽也不太清楚,近年来老朽身体状况每况日下,家中大部分事物都是管家代为打理的。”
李善人也说不清楚这银杯子的来历。
“看这银杯子不似旧物,不如我们去铁匠铺问一问吧?一般这种东西只能是在那里打造的。”
赵捕头看剑侠客的样子,似乎这个银杯子很重要,于是建议道。
于是两人拿着银杯子去了铁匠铺。
铁匠铺掌柜对这个银杯子还有印象。这正是李府管家前几个月在他这里打造的。因为当时李府管家是拿来了一些银首饰让掌柜的熔掉了做成这杯子模样,而且铁匠铺比较少接到打造杯子的单子,所以掌柜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剑侠客立刻和赵捕头返回了李府。
被赵捕头派去缠住李府管家的那个衙役看到进来的赵捕头冲他点头,立刻就翻脸将李府管家拿下了。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是报案人,你们为什么抓我?”
李府管家大惊,大声辩解道。
“哼!好一个报案人。好一个李府管家。”
赵捕头不屑的冷笑道,他为人正直,最见不得这种阴险鼠辈了。自从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便强忍着满心的怒火,自然不会给李府管家好脸色。
“少侠,赵捕头,这却是为何?”
这时候二楼的李善人听到楼下的嘈杂声,下楼查看,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出声问道。
“李善人你下来的正好,如果方便的话,还请移步县衙。李府失窃案已经告破了。”
这些事情就不需要剑侠客操心了,赵捕头这一套流程熟悉的很。
“这···会不会是搞错了?”
李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一天时间不到自己的管家就变成了犯人。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待回县衙请大人审过了便清楚了。带走。”
赵捕头冲李善人拱了拱手,上前拽住李府管家便往县衙走去。
剑侠客扶着李善人走在后头,只留下李府的下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一路上李善人不停的长吁短叹,细数着管家在李府兢兢业业三十余年,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剑侠客不知道如何接话,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希望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等到剑侠客扶着李善人慢慢走到县衙的时候,县衙大堂中早已经摆开了架势,只等剑侠客和李善人到了立刻久开始升堂了。
建业县令见到剑侠客,便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剑侠客见状回了一礼,便站到了一旁,自然有衙役搬来椅子让李善人坐下。
李府管家起先还百般抵赖。矢口否认此事是自己所为,不过当赵捕头将他一下午跟在剑侠客身边所见所闻讲述大半之后。李府管家便脸色惨白不再言语了。
“如何?还需要将证人一一传唤来与你对质吗?”
建业县令猛然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
看到李府管家的脸色,李善人什么都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
“县令老爷,此事说起来也算是我李府不幸,虽然管家他一时糊涂,但是他毕竟在我府中侍奉小老儿三十多年。小老儿能不能恳请老爷从轻处罚?”
“这个···”
建业县令沉吟着,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果李善人以受害人的身份求情的话,量刑稍微轻一点也未尝不可。
李府管家听到自家老爷还肯为自己求情,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抬头紧盯着建业县令。
“不行,此事万万不可。”
赵捕头突然上前一步,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