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
这个月请假有点多,本来想表现好一点,方便和领班提请假的事,不料今天遇到的客人有点难缠,不仅对她动手动脚,还硬逼着她喝了不少酒,尽管她已经不着痕迹的避了不少酒,依旧被灌了不少。
她的酒量本来就不是很好,才几杯酒下肚,已经醉得小脸酡红,眼底一片水雾迷蒙,幸好旁边是和她相交得不错的同事帮她挡着,否则只怕她会直接醉倒在里边。
眼前一阵头昏眼花,叶筱幽猛地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终于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朝那些客人歉意的笑了笑,找了借口出来。
门刚一关上,叶筱幽摇晃着身体撑在墙上,甩了甩发昏的脑袋,打算去洗手间洗个脸顺便醒醒酒。
叶筱幽时不时撑着墙,步履蹒跚穿过走廊,此刻她醉眼朦胧,玉白的小脸宛若染上一层最上等的胭脂,配着她那身完全凸显曲线的衣服,整个人像是一株绽放在玉瓶里绝艳的牡丹,艳光四射,撩人至极,偏偏她对自己的美毫无自醒,却不知道这样的美,对男人来说是多致命的诱惑,幸好这里是超级贵宾区,整个走廊里来往的人并不多,否则这样魅惑人心的国色,只怕叶筱幽走不出这片区域。
不过说庆幸还太早,早在她出来的时候,一道身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得尾随着她。
后面那道身影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办法,几乎和周身的环境融为一体,若不知那双黑色的眼睛时不时的转动一下,没人会注意到走廊上还会有另外一个人。
趁着她走到僻静的地方,那道身影正想抓住她,可是突然背后一疼,一根针瞬间没入了他的身体,他惊愕的睁大眼睛,不甘的倒下,一个男人利落接住了那道倒下的身影。
这些事,只发生在几秒之间,一切都悄无声息,叶筱幽此刻正醉意朦胧,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骇人的事,不过即便没有醉着,只怕以她警觉也发现不了。
十五分钟之后,一道矜贵冷然的身影出现在不夜城内。
谁也不知道,不夜城的地下,除了停车场,原来还有更宽大的空间,此刻在其中一间房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整个气氛肃杀冷厉。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被打得面目全非,基本被已经看不出人样,脚被扭成一个奇怪的弧度,一只胳膊更是被齐肩削断,鲜血喷涌,场面血腥而残忍……
阴暗的角落里,顾北琛半撑着下巴,坐在一条长条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灯光斜打在他的身上,恰好挡住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漫不经心的斜睨一眼地板上那个如浸泡在血水中的人,声音清越如珠玉相击,却透着沁入骨髓般冰冷:“知道你们水影的骨头硬,我也没指望能从你们嘴里挖完什么,我只是想送给你们金爷一份见面里而已,告诉金爷,动我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代价……我怕你们付不起。”
说着不在看地上抖如糠塞的人,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啊玄,把这份大礼给金爷送上。”
“是,少爷。”
啊玄几步走过去,大手一提,顿时如拎死狗般把人提了出去。
叶筱幽从不夜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徐徐的凉风拂过,吹散了她脸上残存的醉意,她刚刚约了滴滴打车,此刻握紧了包包,伸着头看车什么时候到。
“上来?”
叶筱幽吓得跳起来,这车是什么时候停在她的后面的,她怎么一点都感觉到。
车窗缓缓的落下,只看见顾北琛斜靠在座椅上,漆黑的眼睛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不用了,我已经约了车。”
“难道你忘了几天前的新闻了。”见她想也不想便要拒绝,顾北琛瞥了她一眼,淡淡的提醒道。
被他刻意一提,叶筱幽脑子里顿时划过几天之前报道过的新闻:少女半夜打滴滴,没想到却被变态的司机奸杀!
心中升起几分惶然,身体微微打了一个冷颤,现在已经没有公交车,这里离地铁又远,她只不过想图个方便而已,可不想真的搭上小命。
“还不上车。”
见她有几分松动,顾北琛在次提醒道。
叶筱幽犹豫了下,还是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虽然这个人有点可怕,但是比起那些陌生的司机,总有几分可靠。
车子里一片静默,叶筱幽本想跟他说声谢谢,但是看到他闭着眼睛,似乎很累的样子,索性直接闭嘴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叶筱幽正靠在窗上看着外面出神,旁边突然传来他清润如山泉般的声音。
“哦,今天遇到比较难缠的客人,所以晚了一点。”
叶筱幽老实的说道。
“把这份工作辞了。”
“啊。”叶筱幽惊诧,接着满脸愤懑道:“你以为不想,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话语间除了愤然还夹着淡淡的无奈。
“合约的事,我帮你解决!”
“真的!”
叶筱幽第一反应就是惊喜,之前来这完全是迫于无奈,可是自从夏君行的病稳定之后,她就已经不想来了,一来是怕他发现,二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特别是最近和沈励言在一起之后,她更是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奈何被一纸合约束缚者,一时半会还离开不了。
不过惊喜过后,叶筱幽很快就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签了霸王条款?”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一般的会所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想把要的人留下来。”顾北琛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那眼光简直和看白痴无疑。
叶筱幽一阵面红耳赤,不过眼睛紧紧的盯着他,脸上倒是难得清醒:“你应该知道,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不需要你报答。”
“真的?”
叶筱幽想到他无利不起早,唯利是图性子,有几分不信。
顾北琛瞥了她一看,懒得回答,闭着眼睛继续假寐。
他当然不会承认,最近自己越来越反常,以前看别的女人就跟看路边的花花草草一般无二。
即便她长得和颜颜很像,一开始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逢场作戏时,他心底那点不舒服只是因为他见不得她用和颜颜长得那么相像一张脸对着别的人男人浅笑嫣然。
可是现在他清醒的认识到她和颜颜是不一样的,尽管她们长得很像,但她不是颜颜,可是他心中那股不舒服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即便知道她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周旋在男人间,和别的男人逢场作戏,虚与委蛇,可是那股不舒服依旧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