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晋国没有任何关系了，请直接叫我钟断肠。”

灵犀此时拿下手掌，眼角还残余这泪痕的看着钟断肠：“--------------。”

楚绝尘此时唇角浅笑：“好，钟断肠。”

钟断肠：“那么就请殿下为我们解答第一个谜底，陈淮生为何不敢说实话，殿下为何要派人在庄外暗中保护。”

楚绝尘此时微微垂下眼帘，唇角藏着无奈笑意：“陈淮生不敢说真相，自然是为的保命。”

“谁会杀他！”

“自然是暗中之人，只要陈淮生紧闭双唇不吐露一个字，那么他全家就不会有事。”楚绝尘微微挑眉看着眼前的两人：“并且此人对你们所作所为一清二楚，包括司徒灵犀是谁，钟断肠是谁早就已经查的一清二楚，至于为何对你们的存在不动声色，那么，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好。”钟断肠此时眉间微动：“那么，我就开始问殿下第二个问题，当年，你是如何救下凌光，将晋国残余皇族转移到永乐三宫的。”

楚绝尘眉眼淡凉一笑：“你这个问题，还不如直接问，当年本王在晋国宫乱之时做了什么？”

灵犀疆目光转到他脸上，心口闷得慌：“王爷-----”

楚绝尘对上了她的眼睛，似乎惆怅了一下的苦笑：“当年晋国宫乱，楚军在城外驻扎，却在半夜之时突然躁动，本王从营帐中醒来之时，已经看见三千铁骑奔向皇城了，等本王带着自己的亲卫队赶去时，宫中已然大乱。”

灵犀恍然握紧手心，心痛的问：“当年发生宫乱，王爷并不知情是吗？”

楚绝尘有些嘲讽自己的笑了笑：“很难相信吧!本王亲自从楚国带到晋国的迎亲军队，竟然背着本王自己进攻了。”

钟断肠脸色有些暗沉的说：“很好解释，当年这批军队，除了王爷你自己的亲卫队以外都是身负灭国重任的士兵，只不过，背了一个迎亲军队的名义，只不过这在幕后操作之人，并未告知王爷真相。”

楚绝尘脸上微恙，笑了笑：“时过境迁，天下人早已将本王这个灭国罪名根深蒂固了，没想到，如今还有人愿意相信本王的理由。”

钟断肠也苦笑：“若是一个月前，如何都不信的。”

楚绝尘端起茶缓缓喝了一口，似乎是在平静自己此时的心情：“因为查到永乐三宫，因为知道墨舞霓裳有晋国皇族遗孤，所以便自发的想要替本王平反吗？”

“既然知道自己冤枉，为何一开始不反驳？”钟断肠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无奈：“是了，当时形势，王爷不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楚国士兵进攻皇城打的就是您的旗号，王爷从晋国回来后稀里糊涂的又被赐予储君之尊，任谁想，都知道那场灭国之乱与你绝对脱不了关系。”

楚绝尘悠悠苦笑，没有说话，放下杯子的指骨却微微收紧，似乎这些年受的的非议再度涌现。

“王爷。”此时，一直沉默的灵犀开口说话了，她目光浅浅，带着愧疚：“我知道此时此刻说这些对你一定也不愿接受，但是----还是真切的纤腰对你说：抱歉，没能早些知道。”

“不。”楚绝尘却笑了下：“别人说的本王或许并不一定听得进去，但是你说的，本王必定接受。”

灵犀呼吸一滞，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沉默良久后，她才更加心虚的垂眉：“我愿意，有所偿还，不论殿下作何要求。”

“你不用偿还什么的。”他叹息：“本来一开始本王就没想过解释，也在等着你自己发觉异样还本王清白的。”

灵犀还是没能将头抬起来，脖子像是负了千金重一般。

“好了，本王现在告诉你们，姬凌光和墨舞霓裳的那群女子是如何来到楚国的。”他幽幽目光似乎又回到当年：“当年，本王带去晋国的亲卫队不过两百人，城外驻扎军队突然整装披甲往皇城去之时，本王的已经打探到了一些风吹草动，但当时城外依旧有楚军在军营监视着本王，本意就是让本王坐以待毙，甚至对外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所以，本王只能清点了二十个武艺高强的近侍鱼目混珠的一路来到皇城，当时皇城紧闭里面一片血雨哀嚎，且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了一片火光之中，本王想了很多办法才从正阳门处的匝道进入。”

灵犀一顿，脸色苍白：“正阳门，那是---哥哥留下的唯一活路。”

“没错，晋国皇城侍卫用血肉守住的唯一活路，而本王去的时候，姬凌光早已力气耗尽的倒在血泊之中，或许随便一个人一看都会相信，这个人就算不会血尽而死，也会被大火烧死的吧！所以当时并无人补刀，似乎是在给这个晋国太子最后一丝颜面，整个晋国皇宫，本王唯一救出的人便也只有他。”

灵犀目光血红，紧紧的锁定在他的身上，那种难过和无力都在张弛着：“--------”

楚绝尘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安慰：“放心，当时虽然重伤，但是却还活着，如今，依旧活得尚好。”

她唇角喃喃，终是吐出两个字：“谢谢。”

楚绝尘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夜，皇城烧尽，但楚军并不就此作罢，四处清理残余皇族，将一切与晋国皇室血脉沾染一点关系的人都统统抓起来乱刀砍死。”

钟断肠微微侧目看着灵犀，只见她双目发红脸色曾苍白铁青。

他默然转头：“所以，王爷又顺带救了那些残余皇族。”这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救不了太多，那一夜，几乎都是生与死的斗争，那些残余皇族都是聚集在一起逃命的，百来个金枝玉叶养尊处优的人如何能逃过千军追杀？”楚绝尘目光里似乎闪过的一丝无奈：“本王赶到的时候，那群人几乎就剩下了妇孺孩子，什么王孙贵胄，在他们身上本王只看到了亡命之徒，眼看着快要天亮，本王也没时间再去找寻其他的人，想着，能救一个便是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