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曼深吸口气,极不情愿地说道:“那好吧,今天我布雷曼就在这里对天发誓:在此后的一年时间内,对汤米少爷言听计从,绝不敢有任何违背。这样总行了吧?”
“哈哈哈,布雷曼,你这也算是宣誓效忠了?可笑!”
汤米颇不以为然地笑了,朗声说道:“自古以来,无论在哪里,本少爷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你布雷曼这般进行宣誓效忠的。就你刚才这样的宣誓,既不能体现丝毫的诚心,又不具有多少的约束力,本少爷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表面上阳奉阴违,回过头来便翻脸不认账呢?!”
毕竟,两人之间刚才已经闹出了不少的矛盾,彼此心中难免会有着一些嫌隙。
将来的某一天,谁也说不准,这布雷曼是否会对自己生出异心。
汤米深知,自己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至关重要,并且还会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作为一名身体素质较弱的魔法师,自己必然需要一名武士常伴左右,进行贴身的保护。
这就需要自己这名追随者,既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又必须对自己绝对的忠诚,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必须要勇于牺牲自身来保护自己才行。
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口头承诺,显然是无法令汤米对布雷曼达到绝对放心的地步的。
更何况,只看布雷曼的神情,完全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明明是将这件事情当做了一个儿戏罢了。
既然是有着这样一种等同儿戏的态度,谁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真实在里面。
所以,对于布雷曼,汤米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布雷曼不禁勃然而怒了,大声说道:“我布雷曼身为一名尊贵的武士,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说到做到,怎么会骗你?!”
“既然已经答应了你,我就绝对不会食言而肥的。”
汤米面色极其郑重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按照本少爷的方式,重新宣誓吧。”
尽管心里很不情愿,布雷曼却不得不按照汤米所讲的去做。
在汤米的面前,他单腿跪了下来,双臂交叉于胸口,身体向前弯曲,脸上凝重而认真,口中学着汤米所讲的誓言,朗声说道:“我布雷曼,今日在此向诸神宣誓,今后一年之内,追随于汤米,尽忠职守,绝无异心。如违此誓,则身死魂灭,永世不得安生!”
布雷曼的话音刚刚落下,汤米便做了一个很小的动作。
他将自己的中指咬破,屈指一弹,一滴鲜红的血液,恰好滴落在布雷曼的眉心之处。
陡然之间,一道薄雾般的血红色光晕从那滴血液中散发了出来。血色薄雾瞬间便将两人的身体笼罩在内,薄雾中,一个零星的白色光点,从布雷曼的眉心跳了出来,飞快地朝着汤米飞去。
伸手一抓,汤米便将那一个白色光点捏到了手中,朝着自己的额头一抹。
刹那间,血色薄雾没有了,汤米和布雷曼两人之间,仿佛已经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若有若无,藕断丝连。
“你,你这是做什么?!”
布雷曼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极为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他忽然感觉到,就在刚才,自己似乎丢失了一点什么东西,十分玄妙而神秘,说不清又道不明。
“没什么,刚才你宣誓效忠于本少爷,发下了追随者的誓言。”
汤米极为满意地笑了笑,“所谓追随者,就是必须要对效忠的主人,订立灵魂契约。一旦生有异心,你的灵魂便会刹那间灰飞烟灭。”
“什么?!”
布雷曼顿时大叫了一声,竟然一跃而起,目眦欲裂地瞪着汤米。
他厉声喝问道:“我布雷曼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发下了效忠的誓言,你为何还要这般对待与我?!”
追随者,是汤米那个世界才有的一种依附身份。
在前世的奥兰大陆,每一个追随者,都必须和主人签订灵魂契约,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依附到主人的身上。
这种灵魂契约,和灵魂献祭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灵魂献祭对于献祭者的限制更多。献祭者的任何一个想法,都无法瞒过他的主人。可以说,随时随地,每时每刻,献祭者都是要受到主人的灵魂监督,不得产生一丝一毫背叛主人的念头。
要不然,只要主人的念头微微一动,献祭者便会灵魂破碎而亡。
而追随者则不然了,追随者的自由度显然要更大一些,只要事事听命于主人,便不会受到大的伤害。哪怕离开了主人,其自身也可以自由行动,自身的想法更不会被主人获悉。
只要追随者在行为上终于主人,对其尽忠职守,使其不受伤害就行了。
灵魂契约只能算是,将一个自己的把柄交于主人之手吧。
这就是为什么,面对着布雷曼这样一个魁梧、勇猛的武士时,汤米仍旧可以做到丝毫不惧的根本原因。
别看汤米现在的身体十分孱弱,魔技也是暂时没有办法释放出来,但布雷曼若想对他动粗的话,他依然有办法令对方受到比较厉害的惩罚。随手以身边的任何东西,设置出一个法阵,张嘴朝着对方念上几句厉害的诅咒之语,都不是布雷曼这样一个三级武士能够承受的住的。
而灵魂契约,只不过是对他最简单的一种约束罢了,太小儿科了。
老福克医师也是一脸恐慌地看着汤米,对于这种听起来就十分恐怖的新名词、新事物,老人的心里天然有着一种恐惧。这位老人喃喃地说道:“是啊,汤米少爷,怎么还有什么灵魂契约呀?这人的灵魂怎么还能订立什么契约呢?”
他现在是无比茫然了,这汤米少爷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做事如此的果断果决,心性到了让人无法捉摸的恐怖地步,自己真是一点儿也看不懂他了。
汤米冷声道:“既然你已经选择要了要效忠,当然要订立一个契约,接受一定的限制。要不然,双方空口无凭的,何以为证?一句话怎么样说都可以,翻脸不认账的事情从古到今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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