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必走了!(1/1)

“找死!”

被秦锋盯得汗毛倒立,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出现在心头,司徒世玉目中闪过一团阴狠,立时动了先下手为强的念头!

他手中握着的精铁扇乃是快要诞生器灵的宝物,伞骨由玄天精铁与妖兽指骨铸成,坚韧无比所向披靡,再经以千年雪蚕所吐丝线做成的雪阳缎面铺就,整体薄如蝉翼轻便异常,静可阻挡雷霆千钧之力做防守之用,动则劈山裂石有排山倒海之功!

几乎是感受到秦锋身上蔓延开来的肃杀之意的一瞬,握在右手中的扇子被灵活的两根手指一挑,晃眼的雪白在掌心旋转过三个圆圈,坚硬的伞骨经他灵力催动,伞面顿时长出十二只寒芒渗人的利刃,真元运转,灵力自两道衣袍中喷薄而出,下一刻,迎上秦锋淡然若水的眸子,扇面斜刺里一挥,一道由无数锋利箭矢形成的壁垒,率先如飞窜的流蝗般铺天盖地朝他砸击而去!

这扇子着实不凡,刚一祭出,扇面中封印的兽魂扯动阴阳之力,竟生生将空气中的暴动因子凝聚起来,本来无风的地界骤然刮起一团罡风,呼呼作响之际,那本就来势汹涌的风墙水涨船高,直接化为一汪暴风漩涡,眼看着,就将秦锋那沧桑精瘦的身子包裹进去!

“金霞!”

罡风过境,长着胡须的脸蛋被凛冽的感觉刮得火辣生疼,至此危急之机,秦锋淡红的唇角荡起张扬的弧度,整个人的身子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凭借强悍的肉身之力,直接开启领悟新创之功,一头白黑交杂的墨发在空中兀自徜徉,双目投射出闪电般的光芒,丹田气海径直开启了轰隆嗡鸣的最强状态!

“漫天!”

一声方落一声又起,两道指令震天动地之时,那柄通体金色的金乌刀如受召唤,风驰电掣般飞掠而出,滔滔如浪的刀光在天际交织出一片数之不尽的金色丝网,数十丈的金虹融汇交叠,眨眼间,这海洋翻涌奔腾,便将二人身处的这方天地幻化成了霞光普照的世界!

金霞璀璨,刀浪哗然,天空飘荡的几缕浮云被搅碎成虚无透明,秦锋的头顶,赫然是呈现出一片金意泛滥的辉煌海洋!

这攻势看似浩荡如海,可实则却是在电光石火间悄然完成汇合,随着秦锋目光的凛动,猛然推进的暴风漩涡与势不可挡的金霞世界已完成重重的碰撞!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天雷重荡砰然发出,再看那排山倒海的蓝色风劲,竟在这一瞬被吞没蚕食,如金鳞吞噬了水草,连半点余波都没来得及倾泻在秦锋身上,便被摧枯拉朽一般,与金色霞光共同形成了直冲云霄的金色蘑菇云,翻滚着,旋即破碎出一只黑森森的虚空大洞!

“剑天漩!”

金云逶迤扩荡向四周的同时,秦锋双手掐诀,目中深邃冷酷之意跃然而出,那三把向来不被祭出的龙纹宝剑嗡嗡作鸣着颤抖着身形,望见金刀驰骋天地,很快也化作三道森白的流芒,一同合击在一处!

刀剑合璧,浪涛如鼓!

一柄柄巨大的剑影与刀浪旋转撞击,顷刻间一只以刀为头,以剑为身,以风刃为鳞甲与尾翼的苍龙凝聚成形,天空折射下的阳光成就龙眼龙睛,乳白色的灵气漩涡化作遒劲龙爪,磅礴得足以风云倒卷天地变色的劲道窜射而出,先前大言不惭的司徒世玉已然成为龙爪之下毫无抵抗之力的待宰羔羊!

刺啦!

刷拉!

吭哧!

三道略有差异的声音从他身上相继爆发而出,肉眼可见的,穿在上身的玉白色长衫裂做了碎雨,恍若一片片被人刮下的鱼鳞,任意由风浪带动了飘满林间,直把这绿树红花的世外桃源,化作一处沾染人世喧嚣的纷乱之地!

十息方过,原先穿在他身上的衣衫只剩一件内衫与长裤,若非秦锋收势及准,恐怕此刻,他早已落得与那残碎衣裳一般无二的下场!

嗡!

完成使命之后,一刀三剑相继归回远处,只见那不可一世的司徒世玉身体如霜打的茄子,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方才还握在手中的精铁扇,此刻早已破碎了三道豁口,如一帘破草席般,无声的躺在了汗如雨下的他身边……

“你……你敢伤本师兄!好大的狗胆!今日我若回归山门,定叫族中长老将你千刀万剐,定要将你族中之人尽数诛杀!掘你先人坟墓,锉灭他们骨灰,而后与你一同扔给野狗,如此方能消老子心头之恨!”

不依不饶的声音从他恶毒口中快速传出,趁着秦锋神色一滞,嘴角冷笑连连的空挡,他迅速爬起,用那破损的不成样子的纸扇指着秦锋,再度气急败坏叫嚣道。

“司徒世玉,你莫要不识好歹,本就是你有错在先,如今莫要错上加错了!”

周遭气氛的急速变冷,使得语晴心头一颤,本能的打了个寒战,眼见秦锋目光冷峻杀心顿起,她再不敢作壁上观,一把扯过司徒世玉的胳膊,与秦锋默然对视一眼,作势就要将其狠狠地拖拽着离去。

“错?老子何错之有?放开老子,你这个贱人,这个时候懂得出手扯我了?方才他欺辱老子的时候,你死哪去了?千叶派你保护老子安危,你便是如此尽职尽责的么?

此次老子安全得回,必叫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表子受尽凌辱,与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一起承受我司徒家族的滔天怒火!”

这一顿反抗挣扎用力极大,语晴凝气五层的修为如何禁得住他这般甩弄,只听一声摔倒的闷响从地面上蓦然传来,再看语晴一尘不染的衣裙下摆,赫然是沾上了一团肮脏不已的灰黄泥垢!

“不必走了!”

望见那被自己冰封在内心深处的身影遭受推搡,虽然秦锋很努力的避过头去不看,但从他胸腔里,还是很快传来了一股痛彻心扉的钝痛。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不多时,双目盯着那脸色惨白依旧叫嚣的家伙,一声裁决命运的宣告,冷漠而哑涩的从他喉中飘出。

“秦某压根……就没准备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