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震惊于眼前的景象,程子见我愣着一动不动,也没说一句话,便调侃道:“岚子,你心跳的厉害,是被吓焉了,还是瞧那古装女子水灵被她迷住了?!”
我被这小子这么无厘头的问话,一下拉回到现实,对他没好气道:“你知道个屁,这他娘的是驱魂棺,又哪来的什么古装女子。”
程子反驳道:“晕,这么一个锕娜多姿的白衣女子坐在那里,你愣是看不到,是瞎了还是傻了?!”
这家伙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想女人想疯了,我明明看到的是只肥猫,到他眼里怎么成了女人,我问前面的孙小曼,她说看到的也是只猫。
不对,程子这货肯定哪里出了问题,我说:“程子,你今天钻了什么阴窟窿得了晦气,还是眼里擦过牛泪开了天眼,怎么就你能见鬼。”
程子气呼呼的叫屈,说他一整天都跟我们待在一起,根本没出去瞎混,而且他看到的确确实实就是个女子。
孙小曼见我和程子越扯越离谱,就提醒我们说会不会是猫眼有什么古怪,我一想对啊,刚才这傻小子盯着看,会不会就是被它迷了心智。
我赶紧从背包中翻出瓶风油精,让程子抹擦在太阳穴,他照做后闭上眼睛,隔了会甩了甩头睁开眼再看:“咦!怎么是只丑肥猫,草!刚刚瞧那猫眼像两块绿宝石,就这么多看了一眼便着了道,岚子,这驱魂棺究竟是种什么邪术,竟有这么厉害。”
这驱魂棺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清楚,在这之前自己也根本没见识过,只是在《萧家长子传》中有过一段相关的记载。上面叙述说,制作驱魂棺的手段非常恶毒,首先在生前对实施对象的女子要割舌,活活打断四肢等,百般折磨,使其产生怨念。然后将其吊起离地三尺,脚坠定魂砣,身穿红艳固魂衣,头顶钉入驱魂针。期间再加以残酷伤害,并当着女子的面逐一残杀她的至亲,直到实施对象女子断气为止。驱魂针、固魂衣、定魂砣同时使用是为聚魂于胸,在女子死亡一刻钟内割其首级,使其灵与魂分离,然后再把尸体净身放入棺内,这样做是为了冤魂不至于被固魂衣锁住,这阶段的女尸被称为聚魂尸。
这还不算完,既然是驱魂棺,那么其后步骤才是关键。先在放置聚魂尸的棺木用符文咒语封固,再在棺首开一小孔,相应位置摆放一只容器,最后精选一只凶悍公猫,用铁链拴在棺材边。在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猫能驱魂辟邪。等得几日后尸气渐浓,饥饿的公猫问到气息,会围着棺材上蹿下跳撕心嚎叫。棺内女子满是怨恨的魂魄,迫于压力会随着尸油通过小孔流入容器,之后会被公猫一一舔食。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此时的公猫被称为“魂魁”,拥有邪力,存活越久越是邪恶,而且棺内尸身不毁,它就可以永生不灭。
程子听后啧啧称奇,更为这种残忍的手法愤愤不平,他说这帝制封建社会在1912年就已经被推翻,老百姓也翻身作了主人多年,胜利果实应该惠及中国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我和他都是革命事业的工作者,应该尽快去解救那个不幸的可怜女子。”
想想确实凄惨,我附和道:“张新程同志不愧为是我党的好战士,处处为他人着想,值得表扬。,古代这些老匹夫太过歹毒,必须铲除其留下的余孽,坚决铲了再除不留后患,彻底解救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劳苦大众。”
我和程子一番表态后,撸起衣袖就要展开行动,孙小曼回过头来,举起手朝我俩脑门各扇了一记:“匹夫之勇有用吗,那魂魁存在至少上千年,有对付的计策吗。目的地都还没到,就要我替你们收尸是不是?!”
孙丫头的一番话,把我和程子的一点气势浇的干干净净,我俩垂头丧气愣在原地。
隔了会程子说道:“小曼同志,那你说怎么办吧,我老张以你马首是瞻。”
靠,这吃里扒外的货,就知道他关键时刻会叛变。我举起手正要抽他,孙小曼白了我一眼:“行,你行,接下来怎么办,你给个主意。”
瞧,这丫头还护短了,我赌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王老子在前面也要闯一闯,反正我萧岚不达目的不回头”
孙小曼道:“谁说要回头了,驱魂棺这么邪性,靠盲打莽撞行的通吗?!”
我知道刚才自己有些意气用事,冷静下来想想,这魂魁的小跟班都这么邪气,要对付驱魂棺确实不能鲁莽。
过了会我说道:“就刚刚程子中邪的情况看,这里的猫道行都已很深,它们的眼睛绝对不能对视,它们的叫声应该也会有制幻作用,需要谨慎。”
孙小曼考虑了一下,她说:“我们下水,把橡皮筏翻个身,把装备放筏顶,我们躲里面慢慢潜行,悄悄过去。”
程子可能怕我放不下面子,附和道:“这方法可行,岚子,等咱门办完正事大功告成后,再回头来灭这丑猫的威风。”
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摸金校尉,根本没把握斗赢这驱魂棺,能躲自然就躲,再说保住了面子又下了台阶何乐不为,当即便同意了孙小曼的计划。
为了安全起见,我分给程子和小曼一人一把手枪,自己提着猎枪轻手轻脚滑入水中。刚刚春未,地下河中的水异常冰冷,冻的我直哆嗦。他们俩见我以下水也紧跟其后,我和小曼踩着水花托举着装备,程子则把橡皮筏慢慢放过身来,然后我们放上装备捆绑结实。
我的长枪不能碰水,所以只能别在触手可及的筏子一侧,他们俩的短枪则套个塑料袋就成。在出发前我们瞧准了路线方位,然后钻入橡皮筏中开始前进。
我和程子一前一后托着橡皮筏,缓缓向前游去。时间也跟着一分一秒流逝,十来分钟后我们能听到鱼骨堆上,那些黑猫们轻微的嬉闹声,心中暗暗推算着目前橡皮筏与所在河道的位置,估计着差不多再有十来分钟,便可从驱魂棺下穿过。
前面这不足三十米的河道,关乎着我们的生死,我程子和孙小曼三人都屏气凝神非常的谨慎。可由于我们身藏橡皮筏底下,目不能视物,心中也更是忐忑。
游出没多远,突然一声格外清澈响亮,又非常的刺耳的猫叫声传入我们的耳朵,我猜想肯定是魂魁发现了异常,发出的警报信号。
果不其然,这猫叫声绝对不同寻常,似乎是种低频的声波,听的我忍不住冒清口水,“咯吱,咯吱”开始磨牙。而且我听到的不止是只自己这样,孙小曼和程子也是如此,看来他们的状况和我差不多。
心里真后悔,不应该低估魂魁的邪性,早知道应该多加两耳塞。我们三人被这叫声摧残的难受,可那魂魁还越叫越凶。忽然“砰”一声,吓的我们三人一致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不敢妄动,我知道应该有只猫已经跳上了我们的橡皮筏。
这时虽然没再听到那魂魁独特的叫声,但是那铁链“稀里哗啦”响成一片,显然魂魁感受到了我们的入侵,开始暴躁起来。与此同时周边更的黑猫,开始向我们的橡皮筏附近聚集,“窸窸窣窣”叫声此起彼伏,那感觉比捅了马蜂窝还热闹。
我们三人心惊胆战不敢歇力,加快速度向前游去。“嘭、嘭、嘭、”又是三只跳上皮筏,这时橡皮筏向左一斜,能感觉到一只背包已经滑入水中,我赶紧在水底伸手去接,这么一来直接导致我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我们三人苦撑着继续艰难的游出几米,皮筏上已经差不多被黑猫们占领,最可怕的是这些猫放弃了对装备包的攻击,转而开始抓挠橡皮筏。
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妙,我已经作好随时反击的准备,程子亦是如此:“岚子,他娘的,这些王八羔子不厚道,没点待客之道,反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我接口道:“张新程同志,既然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咱们也没必要再与它们客套。这些孙子再狂再嚣张,在党的战士面前都是纸老虎。不过我提醒一点,等下开枪的时候,避开些装备包,那可是我们干革命的唯一本钱。”
我听动静孙小曼应该也已经作好准备,为争取更多有利时机,我们三人一边继续拼命往前游,一边等待着最后摊牌的时刻。
还没撑过三分钟时间只听“噗”一声,橡皮筏就被黑猫们挠破,开始往外漏气,我把手伸出水面抓住猎枪,同时程子和小曼顶着皮筏边缘的手枪开了火。
他们两夹子弹打光,筏子上的群猫非死即伤“扑通,扑通”掉下水去。利用这一点间隙我们赶紧抓起装备包,奋力向前进的方向游去。
几声急促的怪叫再次响起,几乎都要刺破我的耳膜。我抬头一看,在鱼骨堆泛着淡淡的白光下,见到那具水晶棺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我暗骂道:“靠!他娘的,游了这么久怎么才游出这么点距离。”
虽然我们已经穿越过承载着水晶棺的青石板,但是离我们并不远,近看那魂魁就如同是只黑豹,体形健壮动作敏捷,全身黝黑的毛犹如猪鬃。有前车之鉴,我不敢与它对视,它的叫声也可能因为我在冷水中的缘故,并没出现幻觉。
“岚子,岚子,快走,靠!你愣那里干嘛,快过来啊”忽然听到身后程子大叫,麻痹!我暗骂,差点又中招,看来也并不是没有影响,只是自己未能察觉而已。
回过神来,正要转头开溜,这时见到从洞壁上跃下十多了黑猫,非常迅捷地向我扑来。我心里恨的牙痒痒,举起猎枪扣下扳机“嘭”一声,无数子弹四散,迎面而来的十几只猫,悉数被打的血肉四溅,纷纷掉进河中。
我正得意刚刚这一枪的表现,却未主意到即将发生恐怖一幕的征兆。原来刚才的那一枪,其中有一颗子弹正巧击中了,铁链与那块青石板的衔接扣环。纵然它够粗,但是经过上千年的腐蚀,竟被我一枪打烂。水晶棺失去平衡后,向着我一侧滑来,先是棺盖滑入水中,接着整只棺材斜着“扑通”一声砸进河水中。
随着惯性,棺内的女尸快速向我飘来。细看这女子裸尸,样子应该年纪不大就遭了厄运,看她肌肤白洁细嫩,丝毫不像死去上千年。又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被这魂魁熬榨,尸身显的很轻盈,漂浮于水面而不沉。最奇怪的是她没有头颅,取而代之的是个金制猫首,估计是中空设计,正“咕嘟,咕嘟”往下沉。
接踵而来的变故,让我看的一时忘乎所以,使得程子和小曼撕心裂肺的呼叫都没听到。最危险的一刻即将到来,我却没有察觉。
魂魁修身上千年,已经很有灵性,它知道失去女尸的后果,暴躁程度接近疯狂,一次次尝试摆脱铁链的枷锁,一次次奋力冲撞。最后在疯狂的挣扎中,竟然硬生生掰开了,工兵铲手柄粗细的铁环,腾空一跃飞身向我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