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丕翠的坟也埋在十分显眼的地方,跟小黑的坟在一起,或许生不能为夫妻,死了也可以做个伴吧。
刚到尹丕翠的坟前,二狗子脸上的五个拇指印已经变得清晰可见。二林看了有些心疼,指着尹丕翠坟前的一块空地:“坐吧!”
跟着二林,二狗子也坐下。二林此刻的动作跟声音都变得近人许多,各方面都在照顾二狗子的感受。
“你知道你奶奶是怎么死的吗?”二林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二狗子,眼中突然挂满了泪水
二狗子摇头道:“不知道!”
在尹丕翠的坟前。二林跟二狗子讲起上个世纪的事情,讲起尹家、李家和章家的事情。二林说的激动,二狗子听得入神。
另一边,巫子佑也跟巫金云说起这个事情。
“奶奶!”巫子佑欲语却仍在犹豫。
“怎么了?”巫金云好像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什么事儿?”
“奶奶,我……”曾经所有的豪言壮志在看见巫金云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殆尽,巫金云那直击心灵的目光,巫子佑怎么也闪躲不了。
“是因为二狗子的事情?”巫金云一语中的。
巫子佑被看穿心思,只好带着胆怯,将二狗子刚才跟自己讲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巫金云。巫金云耷拉着脸:“怪不得二狗子早上来找他爸了。”
“那祭祀可以不用人吗?”巫子佑刚说完,巫金云的脸色大变,巫子佑立刻改话,“或者换人?”
“不行,本来这个找人的这个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但是既然女童已经定下来的,那就肯定不可以改变的。”巫金云说完再也没有搭理巫子佑,而是直径去了黄老爹的厨房。
奶奶不会插手?难道选女童是村长的决定?
巫子佑知道明天是祭祀大典,作为村里的屠夫,肯定是最忙的那个人。无奈他只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跟二林交谈的二狗子身上。
夜幕刚刚降临,天边的那只乌手也被夜色替代。尹丕翠坟前的两个人影也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旁边另外一座坟,还有周围的杂草。
“柚子!”二狗子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嗯!”
“我们去老屋场吧!”
挂了电话,二人从不同的方向朝老屋场进发。老屋场现在是一个地名,不过以前的确是一个屋场。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老屋被拆,只留下一片寸草不生的屋场。
老屋场很宽广,前面是一块竹堆,右边是小路,左边是一颗巨大的柚子树,后面便是村里的公路。
“柚子!”二狗子看着巫子佑刚从公路上下来,赶紧叫到,不过声音很低落。可当他看见左边柚子树上挂着黄灿灿的大柚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狗儿哥。”巫子佑还想问一句事情的进展,可是当他随着二狗子的目光看见旁边的大柚子之后,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他才问到:“怎么样了?”
二狗子从石磨上跳下来:“不行!”
他又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刚才二林跟他讲的事情给巫子佑讲了一遍。事情牵扯到四十多年之前。
那时候雾滃村的村长还是李志兴。李家是雾滃村出了名的大家,去了村里的村花——章家的女儿。
可是尹柳奇一直想要荣华富贵,便从中捣鬼,设计陷害章家,就连李志兴设计休了章荷花都是尹柳奇的“杰作”。
后来害死章家的人,尹柳奇成功当上了村长。尹丕翠很喜欢小黑,可是善良的小黑只喜欢章梅花,为了章梅花报仇,小黑便跟尹丕翠好上了。
二人苟且之后便有了二林。所以对于李家来说最恨的就是尹家的后人。可偏偏二狗子就是尹家的后人,李秋桂是李家的后人。
为了避免李秋桂给李家报仇。二林只好出此下策。
“那你不喜欢小鬼子了?”巫子佑突然觉得这样叫李秋桂有些不好,于是瞬间改口,“你的贵子。”
“喜欢!”二狗子眼神从涣散变成精光乍现。
刚才二林给二狗子上了这么久的“课”,二狗子真的都有些动摇了。经过巫子佑的点播,他才重拾坚定的信念。
“那你准备怎么办?”巫子佑踏在大理石上,时不时看看地下,时不时看看远山。
“我……”这么多年了,二狗子唯唯诺诺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
“你到底喜不喜欢小……贵子。”
“喜欢啊!”
“要就去就她咯?”
“嗯……”二狗子仍在犹豫。
“去不去?”
“去……吧!”
“那就走!”
……二人瞬间消失在黑夜里,消失在老屋场。
老屋场离李秋桂的家十分的近,这也是二狗子为什么要挑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在他来之前就更加偏向要救出李秋桂,让她脱离苦海。
二人行走在夜里,并不是疾如风。反倒是比正常的步伐还要稍慢。如果没有计划的前去,肯定全村人都知道了,那个时候,可不是救不出李秋桂这么简单了,两个人都可能大搭进去。
毕竟二人现在是跟全村人为敌。
将近八点。二人一直站在龙洞泉水处,不敢往前,也不忍心后退。
二狗子瞪大眼睛的看着巫子佑,只见巫子佑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张符篆,如果在西游记中,巫子佑接下来的动作会被称为定身术。
“狗儿哥,我们走!”巫子佑见三个大汉被自己定在原地,招呼着二狗子跟自己冲进去救人。
可是他刚一抬脚,就发现他全身无法动弹。跟他有一样症状的人还有二狗子。
自从二狗子瞪大了眼看着巫子佑之后,就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他瞬间跟门口的三个大汉一样,被定在原地。除了眼珠可移动之外,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可以移动。
乓!一声巨响,二狗子晕倒在地。瞬间从二狗子倒下的地方升起一缕青烟,巫子佑也跟着倒下。一个男人便将二人一个一个的移走。
两个小时之后,二林再次回到龙洞,朝着李秋桂家走去:“你们好好看着女童,别出了什么岔子。
夜漆黑的可怕,在家中待着的李秋桂同样的被定在床上,而且已经整整一天了。除了眼睛可以动之外,就只可以呼吸了。
李秋桂盯着自己的床帘,眼泪夺眶而出,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