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冷静一点!”乔殊彦道,刚求了映初解毒,现在又语出威胁,这样如何能顺利解决问题!
“我怎么冷静?”乔夫人道,“殊彦,里面的是你亲妹妹!你一直护着外人,太让我失望了!”
“夫人!”乔太师冷喝一声,在皇上面前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这么训斥殊彦,也不怕儿子给皇上留下坏印象。
乔夫人红着眼睛撇开头。
明帝踱步过来,道:“朕……我听的一知半解,你们谁给我解惑,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夫人想开口,乔太师瞪了她一眼,然后道:“此事妙医郡君最清楚。”他听女儿说了几句,但是女儿对花映初有怨恨,说的难保是真话。
映初道:“回大人的话,昨晚长姐请乔小姐赴宴,期间长姐拿出一瓶女儿红,大家都喝了几杯,但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来臣女向乔小姐敬酒,不知为何她就中毒了,一口咬定是臣女下的毒。无论臣女如何解释,她都不相信。”
映初简单几句话,不偏不倚,把该透露的信息全说清楚了。
乔夫人道:“你自己也说别人喝了都没事,你给姌月敬的酒就出了问题,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
映初笑了一声,道:“乔夫人细细想一想,我如果真想毒害乔小姐,会做的这么明显吗?让别人一下就怀疑我,岂不是太蠢了?”
乔夫人无言以驳,憋了一会,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反其道而行,故意这么做的!”
明帝身后的一个谋臣这时候开口道:“这样做太冒险了,郡君擅长解毒,用毒的本领想必也不差,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毒倒乔小姐,没必要这么麻烦。所以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映初知道这个谋臣,他名叫汤忠臣,名副其实是个忠臣,出身平民,科举出仕,在明帝是太子的时候就辅佐他,是明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来,无疑比映初说的有信服度。
乔夫人顿时不说话了,乔太师也是一副深思的样子。
明帝道:“汤大人可有办法将凶手找出来?”
他问的很随意,但映初知道明帝心里对这件事很重视,否则不会专程过来等着。京城出现这种剧毒,还是用在太师的女儿身上,由不得明帝不警惕。
找不到凶手,明帝可能会夜不安寝,担心剧毒什么时候会流进宫里去。
汤忠臣想了想,道:“等乔小姐醒了,臣想问她几个问题。还有花家大小姐,臣想把她请过来。”
明帝一挥手,立刻有人去传花云初了。
没一会,乔姌月就醒了,一醒来就慌忙摸自己的脸,看着胳膊上虽然消退了一点,但仍然很吓人的疙瘩,哭的差点又晕过去。
乔夫人好容易把她哄得镇定了一点,给她戴上幕篱,垂下来的纱帘将整张脸都遮住,然后拉着她出去见众人。
乔姌月是见过明帝的,乔夫人心乱之下也忘了提醒,她看到明帝先是一惊,然后连忙就跪地行礼:“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映初面露震惊,忙也行礼:“不知皇上驾临,臣女冒犯之处,请皇上恕罪!”
明帝没有一定要隐瞒身份的意思,被乔姌月叫破,便微笑道:“都平身吧,朕微服出宫,你们不用拘礼。”
明帝对乔姌月的态度,明显比对映初好的多,和颜悦色的关心了几句她的身体,让乔姌月很是受宠若惊,心中偷偷欢喜。虽然钟情的人是祁哥哥,但是来自最尊贵的圣上的关怀,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但一想到自己的脸,心中的欢喜又变成沮丧悲伤,她居然在皇上驾临的时候,变成这副鬼样子!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念头都有了!
汤忠臣等明帝说完了话,才问道:“乔小姐,关于你中的毒,我有几句话想询问,希望你配合,一起把凶手找出来。”
乔殊彦补充道:“月儿,只有找到真凶,才能彻底为你解毒,恢复容貌,所以你一定不要有任何隐瞒。”
乔姌月有些慌张:“我中了什么毒?恢复容貌是什么意思?我的脸会毁容吗?”
乔殊彦将映初之前的话说了一遍给她听。
乔姌月不愿相信,情绪激动的道:“不可能的,我不信!哥,花映初肯定是骗我们的!我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乔小姐,你最好不要情绪剧烈波动,否则体内毒素会流窜的更快。”映初道。
乔姌月恶狠狠的瞪着她:“我明白了,是你!是你给我下的毒,你想毁掉我的脸,让我无法再跟你抢祁哥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要爹爹杀了你!”
“姌月,休得胡言乱语!”乔太师斥道,“郡君救了你,你不可冤枉好人。”
“爹爹!”乔姌月不敢相信连父亲都站在花映初那边。
映初冷冷道:“乔小姐,你可以和我赌气,也可以一味指责我,但是过了今日,拿不到那两只毒虫,大罗神仙都保不住你的容貌。你自己想清楚,是自己的容貌重要,还是冤枉我重要。”
乔姌月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明帝不由看了映初一眼,有情绪失控,只会吵闹不休的乔姌月做对比,花映初理智和冷静的个性更凸显了出来。
汤忠臣见乔姌月冷静下来,问道:“乔小姐,昨晚是花家的家宴,你为何答应前往?我听过一些传闻,你与花家大小姐的关系并不亲密。”
乔姌月一听他的问话就有些心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合理的借口,而且皇上还在上面坐着,她也不敢撒谎,只能斟酌着说出部分实情:“花云初说祁哥哥会去,我就去了。”
“哦?”汤忠臣道,“如此说来,她并不是单纯邀请你,而是别有用心?”
乔姌月心中一跳,道:“我、我不知道。”
汤忠臣是何等人,乔姌月语气的一点变化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犀利的目光盯着她,仿佛要穿透纱幕刺到她脸上:“乔小姐因为祁将军,和郡君的关系闹得非常僵,又为何会毫无戒备的喝下郡君敬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