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衍狠狠地闭了下眼睛,从司颜变成那样他就没有合过眼,精神也是一度达到了最紧张的状态。
听到靳昕这么说,这几天淤积的心中怒气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承载点一样,怒不可遏的他将杯子狠狠地砸了出去,却在最后看见了靳昕一动不动的身影之后偏移了一点角度,杯子连着里面红色的液体一起倾倒在靳昕的裤子和脚上,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靳昕猛然间松了一口气,连着在他身后站着的舒凡和易尧脸色都放松了些许,相爷最生气的时候过去了,那就不会有大事发生了。
小腿上虽然有些刺骨的疼痛,但这对于靳昕来说并不算是什么,本来就是他学医不精,有些庆幸地是,这次相爷手下留情了。
靳昕看着相衍略显单薄的背影,思虑再三之后道:“相爷,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清楚原因让司颜小姐醒过来,她潜意识里面不想醒来,只能那样……我知道这种方法对司颜小姐来说很残忍,但或许真相……更加残忍。”
“不可能!”靳昕话音刚落,相衍决绝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靳昕面上一动,连忙道:“我知道不可能,司颜小姐根本就没什么事,只是醒不过来这一点很麻烦,我想我们可以用催眠的方法……”
“不行!我不同意!”不等靳昕说完相衍直接就否决了他的提议,就算是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真相和痛苦有他一个人承担就好了,他不想司颜再一次承受那种莫名的痛苦。
每每想起司颜一个人痛苦挣扎的样子,像是个溺水的孩子一样,明明无声无息却又能牵动他内心深处最为柔软也最为疼痛的神经。
他不想再看到那样脆弱的司颜,不想司颜再一次承受那种痛苦,也不想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和司颜有关的真相,他不想再次伤害她。
因为相衍的否决和坚持大厅里面寂静了片刻,舒凡和易尧都惴惴不安的低着头看着地板,早知道他们也去学点儿医术好了。
没一会儿,大厅里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舒凡和靳昕几人抬头看的时候,相衍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背影出奇的看着有些沉重。
“舒凡,联系盛之远,我要见他!”在他要上楼的时候又说了这句话,舒凡一愣,连忙拿出了手机去打电话,盛之远夫妇似乎要去旅游的,不知道去了没有。
回到了楼上的相衍跪在床前盯着睡着的司颜怜惜的看了半晌,然后俯下身子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压下所有的心疼和难舍,起身去了另一边的换衣间。
靳昕此刻心里五味陈杂,那会儿看着相爷有些闪躲的眼神他就知道相爷肯定也是想到了什么,不然相爷不可能会躲闪他的视线。
可现在,相爷不想让司颜小姐的秘密被他揭开,怕再一次伤害到她,所以选择了自己来揭开剩下的真相。
说到底,相爷还是以前的相爷,和他的所有他的生命息息相关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假手他人,哪怕是是他们这些可以为了相爷出生入死无数次的兄弟和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