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余心间微疑,顿时睁开了眼,随之却是猛然震慑了,因为……他真的看见了大海和船!
此时浪花拍打在船身,蔚蓝的天空逐渐积聚着云层,而他身后的船上,却真的不见一个人影。
他傻眼了!自己这……显然已是中了幻音了,但是为何这一次却没有破幻呢?
正这般思虑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惊雷,平静的海绵逐渐变得激昂起来,船身浮沉的幅度越来越大,再转瞬淅淅沥沥的雨就落了下来,而且越落越大,眨眼瓢泼。
冰凉刺骨的冷之后,迎来的却是惊天骇浪。
巨轮似成了小舟,随一个大浪就被打出老远,而此时的叶小余却已失去了满身的修为,化作了一名凡夫,几次差点被摔下了船,亏得他紧紧抓住了一条绳索方躲过了劫难。
随之暴雨却已平息,大浪也渐渐回复了宁静,只是天色却不知何时已经入夜,且海面上蒸起了迷雾,目光难辨十丈。
终一切变得宁静,出奇的宁静,静得诡异。
船像是进入了一道洋流,无风自动。
砰地一声,船触到了暗礁,甲板裂成了碎片,海水立即涌入了船身,船渐渐下沉,叶小余不得不连连后退。但最终也难逃沦落海中的厄运。
而就在此时,忽然又刮过了一阵微风,微风吹散了天空的迷雾,月光清朗起来,叶小余一抬眼,顿时看见,前方似有一片乌黑,正看不仔细之时,天边却亮起了曙光,他看见了一个葱绿的小岛……
正好奇之时,却猛然听得耳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哎呀!!”
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
叶小余又看见了瓦房和姐妹俩,此时俩姐妹已停下了演奏,而步紫菲却是在埋怨了:“妹妹你怎么断了,本来足可以让他上岛的……”
“本来按照意境应该布置一个可怕的小岛,但我搞错了!”步子菲吐着小舌头道。
这两句,直说得那边的叶小余内心震荡不已。
他明明可以破除幻音,然而方才两人的合奏,他却已完完全全地沉溺进去了,纵然现在身处现实,却总觉得全身湿漉漉的,经历了一场凶险一般的难以平静。
“你们……这是什么灵术?”叶小余吃惊道。
“嘿嘿!中招了吧!”步紫菲笑道。
叶小余的确中招了,尽管早有防备,然而他却还是不知不觉地沉入了幻境之中,若不是步紫菲停下,他恐怕还会越陷越深。这功夫……真的是太可怕了!
“就不告诉你,谁让你说我们懒的!”步紫舞哼着鼻子说道。
那可爱模样却是把叶小余逗得乐了:“不说是吧!我也有绝招呢,你们接招吧!”
不等两女回应,叶小余一个响指,那边步紫舞的脖子猛地伸了一下。
再有两个响指,步紫舞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尖叫了一声,却仍抑制不住极滑稽地伸了两下脖子。
这一幕直把抚琴的步紫舞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只她笑声未停,随着叶小余的一个响指,也不能抑制地伸长了脖子……
两个姑娘彻底地傻眼了!如果说,她们的绝技尚有迹可循的话,那么叶小余这一招简直如天外流星,防不胜防啊!
而且被逼着伸脖子……
“你这算什么绝招啊!简直是……太卑鄙了!”步紫舞羞怒道,方才自己那丢人的模样,已叫她无地自容了,此时真相找个洞钻进去躲一阵才好。
“是灵术呢!你们还别看不起,我凭着这一招,可是把凌锋都给制住了。”叶小余得意道。
“灵术?打个响指就能施展的灵术?”步紫菲学着叶小余的模样打了两下响指——当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教我们吧!小余哥哥!”步紫舞两眼放光。
“不教,谁让你们不告诉我你们绝招的名字。”叶小余学着步紫舞的语气回道,这反手即可报复的滋味真的是太安逸了,而且……他的其他灵技都已教给了小白,这招引魂符是他此时最后的压箱底绝技了,怎可轻易传授于人。
“我们的绝招名字叫……”
“晚了晚了,我不想听了!”叶小余道,再周旋下去,他的压箱底绝技绝对就不保了。
两女果然还待纠缠,叶小余只得扯谎道:“这个你们暂时学不了,等你们都达到了武极境再说吧!”
果然抹杀了两女的好奇心,随之叶小余连连转移话题道:“你们太爷爷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正说话之际,那边山头上却是走来一个老者,肩上扛着的却是一只花毛獐子,手中尚提着一包草药。
老者正是两女的太爷爷步太岁。
步太岁此时便像个寻常农夫一般,慢悠悠地在山道上溜达,一边远远地冲两女吆喝:“丫头们啊!你们今晚有口福咯,太爷爷挖到一根百年灵参呢,一会给你们炖了。你们还不快去准备几个小菜!”
两女这才离了叶小余忙活去了。
而不待叶小余悠闲,那步太岁却是招呼叶小余过去,取了獐子剥皮开肉好一阵忙活,直把他当自家人使唤。
叶小余无奈叹息,心中却亦觉出一丝温暖,这种居家的感觉……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数人一阵忙活之后,一顿香喷可口的饭菜便已准备好了!
步太岁虽已至武极境以上,本可辟谷无需进食,然却亦是陪着两女一起用膳。
叶小余不得不承认,几个人围一桌吃饭的滋味,真的很美好。尤其是步太岁和两女之间所流露的那种祖孙情感,以及数人对他的亲切,都觉得异常受用。
吃过饭后,步太岁替他准备了一间平房,房里早已由两女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子都是新近晒过的,散发出一股温暖而清新的味道。
他这一晚无心修炼,躺在床上,肆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详与宁静。
只夜深之际,却突然听到门外忽然一阵响动,随之自己的房门轻轻被推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随之又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