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不解之下,只见得叶小余以下从船上跃出,却是直冲前方的冰凌世界,转而提起剑,将前方那交错纵横的蚂蝗腾跃轨迹一一清理起来。
秦暮云随之释然,叶小余此举意义重大,此番前方已被冰封,然冰封距离毕竟有限,而水源却没有截止,因此水必然会在前方拥堵造成一股洪流。前方空间又没有密封,水必然会透进来,再随着压力,这些错综复杂的冰凌最终必然会如泥石流一般在这山洞中席卷。
所以此时若不抓紧速度,用不了多久便会赶上那洪灾了。
随之秦暮云也跃下船去,和叶小余一起清理起前方的障碍来,孪生姐妹待也要过来帮忙,却为叶小余吩咐:“你们只管把船给拖到这冰面上来!”
孪生姐妹闻声照做,只这一拖,却是双双吓得缩了手栽倒在地,好在此时锚还没解,因此小船尚未流走。
只见此时船底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依附的那种大蚂蝗,见得两姐妹伸手,纷纷伸出了尖锐的嘴巴朝着两人的小手伸了出来。
亏得两姐妹此时硫磺粉在手,见状连忙洒了一把,水面顿时翻腾,倒是有惊无险。
随之在四人的努力之下,前方的通道渐渐打开了,那蚂蝗虽然能伸能缩,然被冰冻之后,也就成了一块块冰坨子,虽然看着仍旧恶心至极,但至少威胁不存在了。
孪生姐妹两拖着小船,叶小余两人则在前方开道,随之渐渐回到了来时的那个水池,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愣住了。
水池之中的那些蚂蝗倒是被冻住了,只是因苍穹太高,趴在洞壁四周的那些蚂蝗却仍旧可以活动,无奈之下,孪生姐妹只得再次甩了一张卷轴,将洞顶的那些东西全然冰封起来了。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四人方才着手清理起水池的冰凌来。
随着冰凌清理干净,四周渐渐浮现在众人的眼前,却当真不出秦暮云所见,在这水池的另一侧,果然还有一条通道。
只不过那条通道却明显比这边要低矮不知道多少,且全然被那些恶心的东西给堵死了。
这份苦差自然又轮到了叶小余身上。
好在蚂蝗群全然聚集在洞口,清理工作也并不是多么复杂。
当清理完这一切之后,洞的轮廓也呈现出来了。
众人望之,却是禁不住一阵嘘声。
此洞最多只有人高,也就是说若是将船拖进去,再有水浮起的话,极有可能连腰都伸展不开了。
叶小余用萤石往里边照了一下,能见的十米之内,也依然有不少蚂蝗攀附,且里边幽深,不知还要延伸多远。
孪生姐妹两顿时猥琐了,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只是这时候,那边来时的洞穴处却已漏漏流起了水花,显是堵塞的泉水已经越过冰界流过来了。
这还只是开始,随着水量的增大,前方那些冰凌便必然会形成阻碍,届时便会有一股洪流涌过来,他们若还不做出决定,便会在享受冰水浴的同时随着这股冰凌流冲向死亡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见秦暮云撕开了一张卷走,朝前方洞穴里扔了出去。
只见一道熊熊的烈火从这洞穴之中延伸,直朝着前方涌了出去,随之顿传来一股无比焦臭。前方那些攀附的蚂蝗显然也已经搞定了。
只是这时孪生姐妹却越发不肯上船了。
在僵持之际,只听得那边冰凌嘎吱作响,预料中的洪水显然已经爆发了。
这时的叶小余时再来不及说服,只急急将小船朝着那洞穴里推了进去,一手一个搂起了两姐妹往船上一扔,随之急急召过秦暮云坐上,自己在在后方一路推着小船急奔。
他之所以如此笃定,却是因为此时观三姐妹的命理,凶兆已然不见,又已回复之前的命理了。
在推出了数十步之后,便只听得身后哗啦啦作响,泉水夹杂着冰凌朝着这边洞穴猛灌而来,叶小余这才急急爬上了船。
却省下了推船的力气,受后方冰凌潮的影响,洞中水面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只此时众人却不得不趴在船上以免碰伤了。
小船急速飞驰,几乎是贴着洞顶呼啸而出,经过了几个不算曲折的弯道之后,却只听得嗡地一声,众人只觉得那种憋屈的感觉一扫而空。
再有一呼吸之后,船后又传来噗地一声,冰凌潮也冲了出来,却只够将小船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随之一切归于宁静。
四人才渐渐回过神来,此时已是夜深,天上因云雾缠绕,看不见星空。
但四人的心情却是极好,不管怎么说,方才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哈哈!我们出来了!叶小余,真有你的!”孪生姐妹两为逃出生天的惊喜刺激,暂时忘却了恐惧。
叶小余一手持着萤石,却只冷着脸对两女道:“把你们的硫磺粉拿来用一下。”
随之在三女目瞪口呆之下,叶小余褪去靴子,却只见两脚之上都已爬满了大蚂蝗——那把火虽然把洞壁上的蚂蝗烧下来了,然而却并没有烧死,而在水中缓过劲来之后,又正好碰见叶小余在水中奔腾,自毫不留情地攀附上了。
三女瞧得倒吸了冷气,才由孪生姐妹情急地洒了一把硫磺粉在叶小余脚上,将那些恶心的家伙逼下来,一一挑到了河中,秦暮云则是轻含了一颗创伤药,以嘴化开,随之涂抹在叶小余的脚上。
忙完这一切之后,四人又仔细检查了全身和船身,确定再没有那恶心的东西存在了之后,方才放下心来。
却只见孪生姐妹两望着叶小余眉目闪烁,随之却是双双在叶小余的脸上亲了一下,方才若不是她们迟疑,叶小余或许就不用受这宗罪了。
叶小余赫然一下将眼睛瞪得浑圆,似还在为两女的亲吻而震慑。
“好了,别发愣了!不然船就撞岸上了。”秦暮云酸酸地笑道。
叶小余却没有反应,他之所以发愣,却是因为前方的河面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巨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