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只见柳狰他左手食中两指,骤然于坐下白雕身躯数处,急速一番连点,随即,这白雕骤然猛的一颤,如那武者气血激发一般,通体淡淡血色幽幽一闪,本就迅猛非常的飞行疾速,竟随之立刻更夸张无比的再增倍许,“轰!”一声剧烈音爆炸响,将身周气云撕开一道极是醒目的通道白线,直向郡守府所在狂暴下冲而去。
“……嗷呜!”
“……嗷呜!”
智慧高绝半点不弱于人,此刻却被全然无视的双头巨浪,反应不及微微一愣间已让柳狰须臾狂飙远去,不由更显怒极的两声爆吼同时震响中,当即发足疯狂直追而出,更号令指挥着柳狰前路上的其他众飞行荒兽,密集进行阻挡拦截。
而也不知这双头巨浪用了何种玄妙奇术,竟真的瞬间让身处音爆状态下柳狰前方的众多飞行荒兽,第一时间指令明晰接收的放下眼前一切,齐齐向他其袭杀围包过去。
“挡我者死!”
惶恐焦急中的柳狰,目中厉色一现,本没入白雕脑后半指的右手食中两指,猛的向下再又狠狠一插,茫然呆滞一片的白雕目中,无尽痛苦之色随之骤然一闪,但下一刻已彻底归于沉寂,甚至整个身躯双翅,亦彻底僵住再半分动作也无。
不再理会坐下彻底沦为死物滑翔翼之用的巨大白雕,柳狰左右双手背上一扯,瞬间将两柄锋锐长剑分别握在掌中,周身气血暴烈激荡而起,对两侧徒劳袭来根本追己不及的飞行荒兽理也不理,只死死盯着前路之上真正有碍突进救援的那些荒兽,突然迅疾无比的右手持剑,向前遥遥虚空一斩。
“繁花剑诀第四十九式:葬花归尘!”
“撕拉!”
骤然,一道月牙形巨大剑气虚影,裂空呼啸爆射而出。
“嘭!”、“嘭!”、“嘭!”……
转瞬,正正阻在巨大月牙形剑气虚影激射前路,同时亦是自己前路之上的那至少十余只飞行荒兽,便尽都半声惨叫亦未及发出,已悉数被一斩而断的身躯撕裂,漫天血雨四散喷洒的坠落下去。
“葬花归尘!”
“撕拉!”
……
“葬花归尘!”
“撕拉!”
……
且如此也还不止,柳狰竟转瞬之后,于漫天血雨之内不断疾冲突进中,再又接连如此两记强绝秘技,相继招呼而出。
全不在意口中狂喷而出的大口鲜血,至于两臂双手皮肤莫名撕裂道道深可见骨的密布伤口,更是看都不看半眼,如此转瞬过去,柳狰终于俯冲到这郡侯府上空的数十米处。
左手收剑回背,其上无名指血玉光芒微微一闪,自坐下白雕背心一把插入,瞬间将其血液中未及彻底消散气血之力吞噬一空,而后腰身猛然大力一沉,将白雕僵硬的尸体向下压落。
飞速迫近地面数米处时,已不觉间站立而起的他,再又猛的向后上方狠狠一跃,转瞬坠落之势抵消一空安然落地同时,亦使那白雕更快更猛砸落在地,“嘭!”一声闷响,彻彻底底碎成一片血肉残尸。
扭身急急狂奔而出,赶在高空之上须臾追击而至,乌云密布般的无数飞行荒兽临身之前,柳狰已飞快于这暂时仍亭台高耸、鳞次栉比的郡侯府密布高墙之间,身影彻底无踪。
“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
“也不在这里!”
幽灵一般飞速自家偏宅中几处最可能存身之处,整整寻了一圈的柳狰,面上焦急之色更浓。
“哥哥,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呀?素儿已经好饿了呢!”
……
“嘻嘻,哥哥最好了,朵朵好喜欢、好喜欢哥哥的哦!”
……
“争儿,你看你,就是不听为娘的话,这大早上的不好好多睡会,非亲手准备什么,哦,那个早餐,真是!……好吧,好吧,来,为娘与你一起来弄。不过,你可不能笑话为娘,为娘我活这般大,还真就从未有过半次这亲手下厨的经验,做好做坏,你都不能埋怨为娘……嗯?我脸怎么了,是粘东西了还是染上灰了?你倒是说啊?就知道笑笑笑,很好笑是不是?”
……
“争儿,来,喝碗紫萝汤,这武道修行嘛,它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的不是?要劳逸结合。来,把这碗汤喝了,这可是为娘用了一整个上午时间才终于熬好的,对身体,尤其是修行向武之人,可最是营养滋补不过。等喝完,再陪威宁安静的说说话,一会再练不迟。”
……
“争儿,这几天家里待的烦了吧?没事,再忍忍,娘上午刚去你大伯最宠爱的七房姨娘那叙了叙旧,她与为娘关系很不错的,可是满口答应为娘,这几天一有机会见到你大伯,定会好好的为你美言上几句。你就等好消息吧,这禁足令,肯定没几天就会撤了的。……嗯?什么紫晨镯,娘也有段时间没有戴过了,谁知道放哪去了,许是丢了吧。……谁告诉你的?为娘才没有很喜欢那什么紫晨镯的好不好!你这孩子就是想的多,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
“争儿,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可是有哪里疼?娘在这呢,别怕,别怕!”
……
“争儿,你快跑,不要管为娘,快跑啊你!不要再打啦!”
……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纵三世为人,修行数万载,此情此恩,柳狰亦终生不敢或忘!
遍寻不得,柳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掩在一间昏沉屋内略做沉思,终于目中一定的计上心头。
“噗!”
而紧随其后,其竟是骤然重重一拳捶在心口要害之上,将一大团迥异寻常,好似翡翠般晶莹剔透的浓稠心头血,以莫大代价,如此最直接高效的当即迫出体外。
“血脉牵魂引,起!”
十指洒出无尽残影的骤然如风舞摆,同时口中飞速念念有词秘法催动,须臾后,随着他再又如此一声嘶哑清喝,这一团晶莹剔透心头血,便“嘭!”的一声骤然炸碎,化作一道纤细无比,更寻常外人绝不得见的晶红血线,一端连在柳狰心房正中,一端向着远方某处,直直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