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距离上一次和夏柔年见面已经过去十天左右了。
夜炎宸仿佛铁了心要忘记她一样每天都拼命的工作着。
外人看不出来,因为他们的总裁本身就是个工作狂。可心思缜密的龙泽一眼就看出来了——那隐藏在夜炎宸心底的那种思念。
总裁真是个硬汉啊,龙泽心想,明明心里想着夏柔年却连问都不问一句。
下午,龙泽照例将整理好的文件拿给总裁过目。
夜炎宸大概浏览了一遍就清楚了问题的关键,可不知他今天怎么了,突然问了一句:“夏柔年呢?”
龙泽一愣,转而变得兴奋,但他强压下那股劲,装作悲伤的样子说道:“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埋了。”
“死了?”夜炎宸惊讶地抬起头。
龙泽被那种仿佛利箭一般的可以刺透人心的目光吓得低下了头,没敢说话。
“死了……”夜炎宸用食指敲着办公桌,“死了……”
“怎么不早说?”
“因为总裁最近太忙了。”
龙泽低着头,说谎使他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正用手捂着额头的夜炎宸。
他只听见,抽屉打开的声音,拿出药片的声音,还有喝水的声音,然后就一片安静了……
难道……龙泽一想到有那种可能性立刻惊慌地抬起头!
他发现夜炎宸已经吃过药,安详地躺在椅子上闭着双眼。
“总裁,头又疼了吗?”龙泽试探道。
“最近头总疼,总是梦见那个女孩。只有吃药能让我不去想她。”
龙泽不知“她”指的是哪个女孩,但他决定还是大胆得猜测一次:“总裁,您为何不能将夏小姐当成梦里的那个女孩呢?”
夜炎宸睁开双眼,似乎疲惫了许多:“我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那个女孩,她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吧。就像我失去了的那些记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回来一样。”
“我觉得,您没有必要执着于梦境啊。”
“好了龙泽,”夜炎宸揉揉又要开始疼痛的头部,“人死不能复生,我也给看开点。接下来你要做三件事:第一,她的父母那边找个理由交代下,不要让他们报警;第二,给他们一笔钱,200万足够她那个好赌的养父闭嘴了;第三,这件事的真相不能让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为了BOD企业的形象,你要替我洗白。”
“是,总裁。”龙泽一一记下,夜炎宸的行事作风一向雷厉风行,他知道的。
哪怕面临的情况再复杂一百倍,夜炎宸也可以做到临危不惧地指挥全局,他相信的。
“酒店的人知道有人死亡吗?”
“不知道。”
“做的不错。”夜炎宸说,“这就省去了一个沟通环节……接下来我们与林氏集团合作的项目正式运营,切记不能被这件事影响到销售。”
“是,我马上下去布置。”
夜炎宸淡然地点点头,只是当龙泽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心里像是有千百个虫子在啃食一样。
他丝毫没有怀疑夏柔年已经死了的事情,所以他才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罢了,都过去了。夜炎宸摇摇头,不允许这种小事浪费他太多时间。
说他冷漠也好,说他没有人情也罢,他从小就生在一个黑帮家族,他早就忘了自己杀过多少人,只是隐约记得因为杀人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人杀他。
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吧——面对种种得失,他已经习惯把那种突如其来的失落感或者满足感强行压在心头。
时间如梭,转瞬即逝,日子在夜炎宸每天拼命的工作中悄悄溜走。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的晚上,闭上眼睛又梦见那个白衣的少女。
如此反复,就算夜炎宸是不知疲倦的巨人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他没有问龙泽夏柔年埋在哪里,也没有问龙泽难道是真的死了吗?他固执地保持着沉默,相信只有冷漠才能让他看上去很强大。
于是当黑夜再次席卷大地,灯光代替太阳的时候,夜炎宸决定放纵一次。
一定是工作太累了的缘故,发泄一次就好了。他那样心想。于是走进了Higanbana——他自己开设的酒吧。
路过那些扭动着臀部的美女,夜炎宸径直找到今天的值班人。
“给我找一个美女,送到我的房间来。”冷漠的语气仿佛是在交代下属去准备资料。
“啊啊,是!”值班人似乎被冻地够呛,连说话都变得磕巴。
登上三楼——夏柔年曾经住过地房间,这是他固定的卧室。
房间收拾地很干净,仿佛不曾住过人一样。夜炎宸坐在床上,不知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亲爱的~”
一声呼唤打断了夜炎宸的思路,他厌烦地抬起头,发现一个穿着丝质睡衣的女人。
见夜炎宸有些许厌倦,女人知趣地说道:“你没有关门,我就自己进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脱掉!”
女人一愣,随即自己解开了衣带。
“亲爱的,把灯关上嘛~”
女人尽力摆弄着自己的风骚,可夜炎宸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来找女人的,反而像是来执行公务似的。
“帮我脱!”
“是~”女人笑着假装古代的奴婢,跪下给夜炎宸宽衣。
原来,权高位重的人都好这口啊~女人默默地记下。
当二人皆坦诚相见,夜炎宸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太多兴趣。
他发现,眼前的女人浓妆艳抹,而夏柔年则不施胭粉。
眼前的女人笑容妖媚,夏柔年则对他冷若冰霜。
见夜炎宸的态度冷冷冰冰,女人不得以使出了浑身解数。
夜炎宸不拒绝,他只是不知不觉想象成了夏柔年。
那软软的粉唇,轻颤的睫毛……
“啊~亲爱的~”淫荡的声音传进了夜炎宸的耳朵,他突然感觉全无,于是厌恶地推开她,穿上衣服。
“你让我感觉到恶心。”
“怎么了?”
“如果不出声音或许还好一点。”
“那我们再试一次?”
“不了,去值班人那里领赏吧。”
女人默默地又将睡衣穿上,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般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