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脑勾魂香?就是唐门所用那种毒?”萧贱问道。
“正是。这毒侵入人体之后,纠结于大脑,难以驱散。经过某些信号可以将其激发,从而使中毒者受人控制。上次我和敏诗中过此毒,因此知道其中原理。”鸿雁说道。
“那这三人是何时中毒的呢?”萧贱问道。
鸿雁眉头一紧,悄悄传音道:“此毒延续时间极长,计无量在此盘桓了一年之久,恐怕书院中所有人皆有中毒可能。”
“那该如何是好?”萧贱也是传音道。
“嗯……只需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将此毒驱除,只是驱毒过程中不得有人反抗或者打扰,不然中毒者便会就此神志错乱。”鸿雁继续传音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在秦皇陵中宇文天周几人神志不清,或许便是不知不觉间中了噬脑勾魂香之故。”萧贱想起一事,传音道。
“有可能,我们先从武字楼开始,你先将所有人制住,我为他们解毒,你来护法。”鸿雁说道。
萧贱点了点头,悄悄踱步,与鸿雁来到一无人角落,随即鸿雁隐去两人身形气息。趁武字楼学子不备,由萧贱出手,将所有人打晕在地。
由于萧贱此时并未使用高速,因此力量控制得当,未曾伤人性命。
萧贱下手之时,忽然心念一动,在鲁管仲脑后也敲了一下,鲁管仲闷哼一声,扑通跌倒。
待武字楼诸人尽皆昏倒,萧贱显出身形,向柳敏诗与宁芷说明情况,随即由萧贱及柳敏诗负责守卫。鸿雁则分出真灵,为大家驱毒。
过了半晌,鸿雁长出一口气,道:“还好,看来那计无量下毒机会不多,大部分人体内无恙。但进过秦始皇陵之人皆有余毒,所幸残留不多,估计难以为祸。”
原来这噬脑勾魂香侵入人脑后虽迁延难愈,但只要发作一次后毒量便会急剧减少,如不再次下毒便无法作恶。
“那鲁管仲这小子呢?”萧贱问道。
“他?他平日一直宅在屋子里,计无量哪有机会给他下毒?脑中空空如也,安全的很。”鸿雁瞥了鲁管仲一眼,说道。
萧贱无语,望着如同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的鲁管仲,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歉疚。
之后萧贱与鸿雁如法炮制,对整个学院进行了一次扫荡,从中又纠出了数名中毒者,由鸿雁驱毒后尽数恢复了正常。不过那朱历之始终下落不明,鸿雁有心探查小蓝房间,但深恐探到什么不雅场景,在自己纯洁的心灵留下阴影。因此便任由朱历之自生自灭。反正萧贱在此,那朱历之就算受到控制也影响不大。
柳敏诗本来竭力要求将那小蓝捉住严刑拷打,但鸿雁则主张不要打草惊蛇,只需将小蓝严密监视,等其外出联络,再顺藤摸瓜,说不定可以将计无量逮住。柳敏诗对鸿雁极是信服,也就不再多言。
萧贱忙活了一夜,此时已是寅时。大伙人困马乏,回到了萧宅,鲁管仲一进屋,也不顾及众人眼光,一把将空空儿抱住,借助其体内发出的微热,呼噜大睡起来。
柳敏诗,鸿雁,宁芷三女见状,全然不掩饰脸上的鄙夷,露出嫌弃的神情,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躲进了楼上厢房。
萧贱无奈,控制空空儿将鲁管仲拎起,扔进了一间卧房,并盖上了棉被。
做完这件事,萧贱刚想找地方躺下。忽然耳朵一动,察觉到屋内多了一人,当下身子一闪,化作一道紫光,向那人扑去。
萧贱此时速度何等惊人,便是易武阳使出炎阳驱血也难以企及。哪知那人竟不闪不避,抬起一手,恰好挡在萧贱攻击路线上。萧贱也不慌乱,倏然变招,身子转眼来到那人身后,一把将其另一只手抓住。
这一抓之下萧贱只觉所触滑嫩,犹如羊脂,心中一惊,手上劲力不由松了。加上此人力量颇大,用力一挣,便脱出了萧贱掌握。
那人用黄莺般的声音嗔道:“萧贱,你好生无礼,怎敢非礼你大嫂?”
萧贱一听,立时目瞪口呆,定睛一瞧,只见眼前之人乃是一女子,娇媚无限,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大……大嫂?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位亲戚?”萧贱只觉头上冒汗,口干舌燥,急忙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疑惑道。
那女子微微一笑,轻轻施礼,道:“不怪你不知,我与你义兄张智难也只是刚刚成婚而已。”
“噗!”萧贱一口水喷了出来,那女子眉头一蹙,闪身避开。
“这……这……大喜之事他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他人呢?”萧贱惊喜交集地问道。
那女子默然不语,跟着递过来一物。萧贱拿到手上一看,发现那是一副金丝边眼镜。
“我夫君他……为了庇护我,与剑啸宫使者交战,失手被擒,现已在闯王军中……成了阶下囚。”那女子骤然伤神,怆然泣道。
“什么?剑啸宫使者,莫非是……大羿?”萧贱大惊失色,抓住那女子双臂问道。
“正是。”那女子点头道。
萧贱一下子呆若木鸡,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喃喃地道:“剑啸宫,剑啸宫,原来计无量说的话是真的……”
蓦然间,萧贱抬起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大声道:“我义兄被擒,那你又是如何逃出的?我不信你能逃过大羿追捕。”
那女子沉默片刻,道:“实不相瞒,我本是剑啸宫的人,名叫虞姬,大羿他们本意是抓我回宫,我夫君他不肯弃我而去,因此受累。我为了我夫君性命,也只好再次为剑啸宫效力。”
“那你……前来此处,是受了剑啸宫指示?”萧贱语气中怒意渐浓,眼看便要发作。
虞姬再次沉默,随即说道:“……是的,他们命我前来传令,想诱你前去相救。”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出来?你以为我还会上钩?”萧贱听其直言不讳,不由愣道。
虞姬闭起双目,颤声道:“我知此事凶险,难以周全,你如前去相救,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但如我不来,我夫君万难获救。唯有行此险径,方能博那一线生机。还望萧大侠以义气为重,舍命相救我夫君。”说罢,身子一软,跪倒在萧贱面前。
萧贱心中纷乱:他明知对方已设下重重陷阱,等待自己前去,况且义兄所在之处为龙潭虎穴,其中不知尚藏有多少高手,他现在武功虽高,但未必能胜过大羿。如去了,等于将自己性命送于他人手上。
但义兄被擒,自己怎可坐视?自己数度历险,均是义兄拼死相救,方才化险为夷。大丈夫生而于世,如贪生怕死,见险忘义,岂不是禽兽不如?好男儿死则死矣,宁可为义而亡,也好过苟且偷生。
想到此处,萧贱捏紧了手中的眼镜,朗声道:“你回去复命吧,跟你主子说,萧贱数日内定当来访,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虞姬面露欣喜,点了点头,随即身形晃动,消失在屋内。
萧贱一屁股坐倒在壁炉旁,捏着眉心,缓缓拟订计划。
他隐隐觉得这几日所发生之事皆有联系,似乎有个极大的阴谋隐藏其中,但现在情势紧急,也无暇再去抽丝剥茧,寻找敌人真正动机。
“唯有见机行事了。”萧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