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听得他师父如此一说,蓦地心头一紧,心想:“师父要以杀止杀,杀光天下恶人。但杀孽缠身之人,便如那曹孟德一般,无法取信天下,如何能以仁立国?”
正在此时,一个荒唐的想法涌上心头。
一开始,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何而来。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太过艰难,太过沉重,太过痛苦,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想出,又如何能实现。但当他看着师父那染血的身躯,悲苦的眼神,他知道,他必须照这个想法去做,因为除他自己之外,再无人能帮助师父。
他强自忍住害怕带来的颤抖,沉声道:“师父,我会到外面宣扬,此间杀戮是我一人所为,从今之后,我要离开如来道场,不会牵连师父。”
他师父错愕地看着他,不知他何出此言。
他强迫自己盯着师父的眼睛,继续说道:“师父,你要以仁义为立国之本,就莫要效那残忍好杀的楚霸王项羽,而应效那以仁怀名满天下的刘玄德。从今之后,不要让你的双手沾上一丝鲜血。我会尽我所能,以雷霆手段,杀伐果断,助你夺取社稷。日后如你我刀剑相向,请你也莫要手下留情。”
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消失在山林之中。
他不担心师父能否明白他的话语,他知道以他和师父间的默契,师傅一定能理解他的意图。
他也不考虑他自己能否完成这个想法,他只知道坚持初心,一念执着。
无惧艰险,信步前行,哪管前方料峭酒暖,是雨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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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九剑醒了过来,忽觉右肩一阵疼痛,不由低哼了一声,差点又昏了过去,随即一个女子声音关切地问道:“令狐先生,你没事吧?”
令狐九剑向着发声之人望去,只见南宫心岚坐在他面前,紧张地看着他,神色间写满忧虑。
令狐九剑动了动右肩,发现右肩包着厚厚的布条。当下以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没事,萧兄他们呢?”
南宫心岚道:“我跟他们说了其余人的下落,他们将你安置好,便前去相救余人了。”
“那乔烨呢?他到底死没死,是谁将我打伤的?”令狐九剑坐起身子,盯着南宫心岚双眼问问道。
南宫心岚脸一红,低头道:“我……我躲在一旁观察,见你割断乔烨喉咙。他喷血倒地后,我也以为你已获胜。哪知他竟然用那柄火剑烧灼伤口,将半边脖子烫的稀巴烂,血一下子止住了,随后他用巨剑偷袭你,幸亏萧贱放出一道蓝光,将他巨剑粉碎,但爆炸产生的热浪将你冲走。那乔烨没了兵器,也不莽撞,撞破墙壁,进入一条密道。我随后便跑了出来,与萧贱他们一同救治你,跟着向他们说明情况,他们见你伤得不重,便将你交给我,赶着去救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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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萧贱受斩邪剑吸引,前去寻找没多久。忽然宁芷领着四十余名明炎道场弟子找了过来,说是发现另一条通道尽头有一疑似出口的所在,但那里有无数生产细丝的火红毛虫,他们束手无措,便想来找萧贱帮忙。
众人见同伴安然无恙,自是心下宽慰,又听见找到出口,逃生有望,更是开心不已。于是兴高采烈地与对方寒暄起来。
此时令狐九剑觉得周围气温有变,而且气氛变化过快,大家欣快得有些异样,当下出言质疑宁芷,询问那出口详细情况。
哪知计无量忽然趁众人不备,点了茗枫郡主穴位,挟持着郡主,纵身越过人群便走。茗枫郡主的几名手下急忙前去追赶。
趁大家注意力被计无量吸引,宁芷带来的四十余人骤然发难,剑灵五女率先拔剑相攻令狐九剑,其余人则围攻道理书院众人。由于明炎道场诸人行为癫狂,力大无比,不惧受伤,加上又是突然袭击,很快将道理书院众人点穴的点穴,打昏的打昏,扛起便走。南宫心岚则被令狐九剑所救,幸免于难。
随后剑灵五女且战且退,将令狐九剑引到岔路,往左手岔路便跑,令狐九剑急急追去,一番剧斗之下,终于将其中四人制服,没想到她们体内竟埋了血炎爆虫,令狐九剑遭到她们体内血炎爆虫的爆体攻击,身受重伤,被一人逃脱。后来又被乔烨袭击,两人拼斗近百招,令狐九剑眼看不支,幸得萧贱前来相助。这才找到机会,重创乔烨,但又被其反伤。
这一切全被被悄悄跟着令狐九剑的南宫心岚看在眼里。于是在向萧贱详细叙述经过之后,萧贱三人便赶去营救其余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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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贱,鸿雁,柳敏诗三人顺着乔烨逃跑的密道,小心谨慎地往其深处走去。
这条密道并不甚长,一路上也未碰上埋伏机关,他们很快便从其中走出,发现来到了一间广大的墓室。
这间墓室长约十五丈,宽约八丈,正中一条路与墓外的通道相连,路的尽头是一座石台,铺有白色台布,石台周围墙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器具,有的形似刀,但尖端有钩。有的似剪刀,但刃上有齿。有的形似钻,但钻边镶刀。
路的两旁,多为空旷处,但大厅四角,放有四具巨大石棺,棺盖虚掩,并未钉死。
萧贱一看到这间墓室,顿时震惊不已,他一言不发,浑身颤抖地走到了墓室中间,环视着四周的场景,跟着走到那石台前,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触摸墙上的刀具。
鸿雁及柳敏诗对视一眼,不明白萧贱在搞些什么名堂,不由同时出言问道:“师傅,怎么了?”
萧贱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双眼饱含泪水,声音中充满着怀念,哽咽道:“这里……这里是我萧府的地宫啊!”
“你错了,这里是秦始皇陵的尸体制备室。”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道,随即计无量的身影从墓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计先生!?”萧贱一惊,急忙擦干眼泪,拔出斩邪剑,对着计无量,说道,“你为何要绑走茗枫郡主?你知道你这一举动害得大家尽数被抓走了吗?”
计无量面目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发出冷酷的笑声,道:“这不能怪我,是你先弃大家而去的,要不是你先不辞而别,我怎么会有机会绑走那郡主从容逃走呢?”
“师傅,别听他瞎说,如你不走,他也总有机会下手,说不定连我们三个都会被抓走,那时候就再无回天之力了。”鸿雁来到萧贱身边,说道。
萧贱点点头,道:“计先生,你为何要帮助此地的恶人?你知不知道他如果重新出现于世界上,恐怕天下都不得安宁了。”
“你是说迪亚波罗吗?这样不是挺好?世间更加热闹好玩了。”计无量说道。
“你知道此地恶人的身份?你究竟是谁?”萧贱心里惊讶,出言问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何要这么做。”计无量声音中充满嘲讽的味道。
“为什么?”萧贱不由自主地问道。
“好问题,你可以将我当成一名虔诚的******教教徒,这样我就有足够的动机了,不是么?”计无量开玩笑般地说道。
“师傅,别跟这老头浪费时间了,我们快点解决掉他去救大家。”柳敏诗来到萧贱身边说道。
“别急,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去。”计无量声音忽然变得虚无缥缈,仿佛带着一丝温柔。
鸿雁和柳敏诗一听这声音,顿时身子一颤,柳敏诗急道:“你干了什么?我怎么不能动了?”
鸿雁微一挣扎,发现身子也已无法动弹。
“你们那时还算机警,立马便察觉到那两碗汤内下了毒,还知道那毒的名字叫“噬脑勾魂香”。不过你们搞错了一点,那毒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闻的。”计无量高声说道。